太后面色阴沉,却看在慕容瑾的份上不敢动怒,只能狠狠的瞪着云清欢不说话……
“我相信王妃不会做这种事情。”新郎官陆含羽竟破天荒的开口了,他少年得志,位居九门提督,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只是性格却有些孤僻,素来不爱说话,因而大家都觉得他很傲慢。没成想他居然也有主动开口的时候。“只是,这件事也如太后娘娘的那样,沈侧妃想必是没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王妃下迷药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才是。”
虽然意陆含羽主动开口,不过众人却也觉得他说的在理。
云清欢却依然笑意盈盈,仿佛早有了证据一般。她看着面色苍白的沈佩瑶道:“姐姐,你说是你自己招了,还是我来揭穿呢?”
沈佩瑶用力的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云清欢的手,她用力的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迷药不是我下的。一定是有人要害我。”
云清欢冷笑,“是吗?”云清欢一把扯过她的手,“那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指甲里藏的是什么东西啊?”
云清欢这么一说,大家都仔细盯着沈佩瑶的指甲,只见她无名指的指甲中竟藏着白色的粉末。
沈佩瑶慌了,“那不是迷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我不小心沾到的脏东西。”
“呵!”云清欢笑了,“我听闻姐姐是有洁癖的,怎么手上站了咱东西居然还能坐在吃饭,莫非姐姐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爱干净咯?不过无所谓,反正太医就在这边,让他一验便知真假。”说着她便将沈佩瑶的手扯到太医的跟前。
沈佩瑶发疯的挣扎着,“不,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叫男子碰我的手呢?”
云清欢一脸的无辜,“我可是为了姐姐你好啊。姐姐若想洗脱罪名就只能让太医一验真假。唯有这样,大家才能相信姐姐指甲里的东西不是迷药,只是脏东西。再说姐姐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反正只要王爷不在意,姐姐就算是让男人碰了手又怎样?若是姐姐真的过不了这一关,我还有个法子,姐姐把指甲减下来吧,这样就不用被太医碰到了,如何?”
“不,不要!”沈佩瑶无力的反驳着,可是却说不出一个有利的理由来。
这种情况摆在这里,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沈佩瑶有心要害云清欢的。沈佩瑶越是不敢让太医一验真假,大家就越相信是她心中有鬼一时间大殿上的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素来端庄的沈侧妃也这么狠毒啊!竟然在这种场合算计王妃呢。”
“她必定是对王妃怀恨已久,可是苦无机会见到她,只能冒险在这种场合下一试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明白她寄破釜沉舟了,为何只是下迷药。就算王妃真的喝了那酒,也不过就是昏迷一段时间,药效过了还是没事?”
“可不是吗?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呀?”
……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云清欢却始终拉着沈佩瑶的手,含笑看着她,“姐姐,我很想知道你用这种法子害过多少人了?上回在我的店里,你也是这样把鹤顶红藏在自己的指甲里,下倒奶茶中,喝下去的吧。事后还毁灭了证据。姐姐你果然厉害,这种法子若非我从前见识过,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有这么高明的手段呢!”
众人一听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马上又低声议论开了。
“原来上回是她自己下的毒啊?真的太阴险了。竟对自己也下得去那么狠的手!若是稍微过了一点点,岂不是连命都搭进去了。”
“正是因为是她自己下的手,所以才能控制药量啊。要真是别人下的毒,药量重一些,她一定活不成了。”
“也是!我那会儿还以为真的是王妃下的毒呢。没想到我们都冤枉王妃了!”
……
沈佩瑶的耳边全是众人对她的不屑一顾,她顿时觉得昏天暗地,不知所措,只一味的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的……”
太后见状,连忙为沈佩瑶辩解,“王妃若真有证据证明上次的事情是瑶儿自己所为,为什么当时不说?若无证据,就不该诋毁瑶儿。”
云清欢笑,“上次的事情我确实没有证据,因为她在我找证据之前就把证据毁了。不过没事,这次罪证确凿,想必太后娘娘不认为我冤枉她了吧?还有,太后娘娘可认得这个?”她从怀里取出了那一方帕子扬了扬,正是南宫紫云说的出自摆彝族的帕子。
太后分明僵住了,不过回神却硬着头皮道:“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帕子,哀家怎么会认得?”
云清欢随手又取出了一本清单,笑道:“我就知道太后娘娘一定是贵人多忘事,所以特地带了那日太后赏赐的清单过来了,太后娘娘要不要过目一下,这块帕子正是太后宫中送过去的。那送东西过去的小公公还说,这帕子的料子是舶来的,稀罕的很,一共就两块,宫里留了一块,另一块送去了王府。太后娘娘这回可想起来了?”
太后愣了愣,见那清单确实是她宫里的,当下也抵不掉了,便冷冷的接道:“是又怎样,莫非王妃觉得哀家是要用那帕子害你不成?”
“当然不会了!”云清欢笑意连连的接道:“我倒是觉得太后娘娘是心疼我呢。一开始我倒是不知道这帕子那么神奇,后来听了内行之人说了,我才知道原来这帕子是出自摆彝族。那帕子上所绣的图案有治失眠症的功效。没有失眠症的人带着那帕子也能能提高睡眠质量呢。想必太后娘娘是因为关心我,所以才特意叫人给我送了那帕子过去的吧?”
太后心中大惊,面上却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哀家只听说那帕子稀有的很,所以才叫人给王妃送去的。至于有什么功效,哀家就不知道了。是不是出自摆彝族哀家更不知道,不知道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云清欢早知道她是不会轻易认账的,因而也早做了准备,她笑道:“说来也巧,我身边的芳姨近来正好去过摆彝族,那里的人啊,对外来的人印象很深刻,所以他们都记得当初是谁带着舶来的料子过去请人绣了两块帕子的。为了让我相信,芳姨还特意带了摆彝族的人过来作证了,太后娘娘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如请他们进来问问就是了。”
“不用了!”太后立即打断了她的提议,“是不是摆彝族的人,谁也不知道。哀家还真不相信,怎么那么巧王妃身边的人就去了摆彝族,正巧又遇上了证人。这一切未免太戏剧化了,哀家不相信!”
云清欢也不在意,依然笑颜如花,“好吧我承认,是我特意叫人过去查的,人证也是叫人带回来的。太后娘娘如今总能见见认证了吧?也不用担心是我叫人伪装的。大家都该知道,摆彝族的人生下来就会在身上刺下他们民族的图腾,整个后背全部都是。若不是从小就刺上的,怎么也伪装不出来的。而且摆彝族民风淳朴,从来以撒谎为耻,他们认为撒谎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存在,所以太后娘娘大可以放心,那些人说的绝对都是实话。”
说完云清欢也不等太后说话,自己就叫人把郁芳从摆彝族带回来的几个人带进了昭和殿。
那几个人进来之后,立刻认出了秋杏。
“是她,就是那个姑娘,她说她家主子得了失眠症,什么药都没用,所以叫我们帮忙绣了两块帕子,还给了我们很多钱。”
秋杏扑通一下跪倒了,“没有,你们诬陷!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们!”
“是吗?”云清欢笑意盈盈的接道:“可我听别院的人说,秋杏姑娘年前确实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是回家探亲。我也叫人问过了,你根本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往南方去了。不知道秋杏姑娘要怎么解释呢?”
“奴婢,奴婢,只是只是……”秋杏素来也是个机灵的,只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人证又就在面前,云清欢又似乎把她的行径调查的一清二楚,她一时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辩解。
云清欢不再理会秋杏,转向太后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秋杏从摆彝族定制回来的帕子竟变成贡品,太后娘娘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太后面色铁青,“哀家宫里进出的东西那么多,不过就是两块帕子,哀家怎么会知道它的来历。何况确实是有安神的作用,王妃又何必追究这种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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