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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魂断黄河

    四周恢复了宁静。
    徐添的怀中忽然有忽明忽暗的紫光闪烁。他想起了什么,自怀中掏出那枝带色花骨朵的花苞来。
    他想起了那女童的话,他摸了摸胸部窟窿眼处,那里空荡荡的,不由有些失落,感觉脑海一片空白。
    他当真依女孩之言以尖针刺胸部窟窿眼处,几滴心血渗出,滴入那紫色花苞,说也奇怪,滴入精血后,那紫色花苞忽明忽暗,里面竟然似乎有一眨一眨的星星般的怪眼,象鬼眼一般,似乎有无数的玄机和奥秘。
    一会后,里面的紫光熄灭了,又如普通花骨朵一般,毫无异样。
    失去心的他,脑海时时一片空白,他闭上眼调息,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首先是云雾中出现九条张牙舞爪飞腾在空中的金龙。
    此处名为九龙月亮湖,莫非真有九龙么?
    不对,他发现又多出了四条飞腾的金龙,一共有十三条金龙。九龙月亮湖为什么会出现十三条金龙?
    之前,那脑海中偶尔总浮现出的画面又出现了:
    一片阴暗的长空,电光石火,乌云翻滚中现出一本十来丈长数丈宽的书轴,那书中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巨大深邃不可见底的黑洞。
    黑洞中暗云翻滚,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偶尔有金龙尸体浮现,最多时共浮现出一十三具龙尸。那些龙尸若隐若现,不久又完全隐没了。
    不同的是,天书中这次又出现了一个规模宏大无比,巧夺天工的陵园。
    那陵园极尽奢华,辉煌的宫殿林鳞次栉比,雕龙刻凤,所用的材料竟然都是黄金和极其珍贵的金丝楠木,宏伟气派非凡,通往的阶梯全部是用汉白玉铺路。
    这一幕渐渐又消失了。
    黑洞中又出现了那个身穿黄色龙袍的吊死鬼,眼凸舌长,狰狞可怖,口中最后还喊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好熟悉的吊死鬼!画面渐渐清晰起来,那吊死鬼是吊死在一个什么山间的一棵大树上……
    画面又转换了。
    天色已晚,乌云滚滚,狂风暴雪冰雹倾泻而出。
    黄河壶口。水声轰隆,震天动地,只见一巨型瀑布如银河倒泻,气势磅礴,水雾弥天。
    瀑布顶端的巨岩上,站有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他身材高大,面容清秀,脸如死灰,竟然“扑通”一声跳入那咆哮如雷的巨瀑之中,瞬间不见踪影。
    入水男孩在冰冷的河水中艰难游行,因为求生的本能,冻得直打哆嗦,但终于被巨浪打得窒息而死,沉入河底。
    原来数天前,他与几个同门师兄弟奉命盗了一个墓葬归来,因盗墓时发生尸变,其他师兄弟全部惨死墓中,他也一无所获反而险些丧命。
    当时他奋力用浸了黑狗血的牛耳尖刀和牦牛鞭抗拒,却终被尸煞抓伤多处,最后幸而逃出生天,没想到尸毒入体,全身皮肤长满尸斑霉菌不断溃烂,终于忍受不了折磨,跳河寻死。
    这时,一片彩云遥遥飘来,云头中隐藏着两道身影。
    前面的是一中年道人,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满脸枣红,气质非凡,全身罩满了白雪,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剑把上黄色丝绦在风中扬起。
    这时,那红脸道人已飘然落下,他身后跟着一个男孩。
    奇怪的是,这男孩的模样与刚刚跳入瀑布中的男孩一般无异,如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枣红脸道人道:“娃娃,你的同胞兄弟徐英刚刚已经入水死了。你小小年纪,竟然身患绝症,怨鬼缠身,尸毒侵入肌骨,元寿也不超过三个月,你们宿命实在可怜!”
    男孩哭喊道:“哥……”不由泪如雨下。
    “你哥的命救不了了。对了,最近你可遇到什么诡异之事没有?”
    男孩不由想起一件事来。
    一个月前,他与同伴盗了一个巫蛊王的墓。回来之后,每晚夜深,万籁俱之际,他都觉得脊背有刺痛和麻麻痒痒的感觉,似乎有人用刀尖刻画一般。
    有时疼痛难忍,他跑去医馆求医,医生却只说她背上有些小小的脓包,不碍事,施药却毫无效果。
    一次他向一名道士求了一面避邪铜镜藏在枕下。
    这天晚上,他在自家屋内熄灭灯火后,在榻上躺下渐渐的睡着了。屋内一片漆黑。
    深夜,皓月当空,群星闪耀。
    突然,他明明感觉背上有人骑坐,又有了刺痛感。
    一道阴风袭来,传来惨厉的鬼泣之声,他晕晕乎乎,心惊胆跳。
    醒来后,背上似乎还有刀刃划动的痛感,他轻轻从枕下掏出铜镜往后一照,借星月微光,发现那镜子里显出一个恐怖画面来:
    他背上的衣裳全被掀起,有一个长着蜂巢头的怪婴坐在他身上,用一把骨刀在他背上刻画着什么图案……那骨刀还在滴血。
    尤其那蜂巢头的怪婴全身密密麻麻长满了蜥蜴眼一般的怪眼,他不由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但又不敢动弹,不敢出声,一直到那鬼婴离开。
    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尤其,你背上被百眼魔婴刻了百鬼图,这可是鬼王窟最恶毒的咀咒,一入夜必受百鬼图之煎熬,能活到现在,实在巳是个奇迹!”
    道人说道。
    “傻孩子,你一直跟你兄长做捞尸的勾当。不瞒你说,我之前不但也做过这捞尸活,而且也当过搬山道人,不过老道已发过毒誓,绝不再碰这阴活。所以,这一大单须请你代老朽完成。”
    又听得红脸道人道:“你已病入膏肓,生机仅存一线,已活不过三个月。我的报酬是,能送你三年阳寿!”
    红脸道人道:“你脸若金纸,印堂发黑显焦灼之色,手臂尸斑显露,是因你长期从事捞尸盗墓之事,折损阳寿太甚之故。
    “你的尸毒已进入五脏六肺年深日久,你的心脉已渐渐接近衰竭,尤其你的肾脏已是明透虚空状坏死,已经无法正常小便,所以最多三个月阳寿而已。”
    男孩听到道人所说丝毫不差暗自惊异,他捞起左边袖子,看了着自己臂上如青苔一般越来越深的尸斑,
    说罢,跪下连磕三个响头,道:“求仙长救我,收我为徒!”
    道人道:“你的名字叫徐添么?”
    男孩点了点头。
    道人又道:“要我救你不是不行,要我收你为徒也不难。不过你得替我在这黄河之中捞具女尸出来,我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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