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城。
周序跟关门信徒打了个招呼，便往里面而去。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关门信徒是谁的信徒?
幸运女神还是其他？
“有机会让月姐跟秋姐问问。”周序心里想着。
关于这些事，通常都是秋姐在做。
火月谷那边，还没有进展，既无法传下神谕也无法降下救赎。
倒是能清理听到对面一些声音，确实是在祭祀，乞求太阳神降下救赎。
可惜，他们也无能为力。
只能后续看看。
少顷。
周序来到神启之门。
大地神犬与侯沉早已等待多时。
“爷，你终于来了，凝重大门突然出现了声响，里面像有东西要出来。”大地神犬连忙道。
侯沉也颇为焦急，见周序过来，才松了口气：
“道友，可能是深渊之城的缘故，里面有权柄要出来，不过被限制了一般。”
黑夜权柄开启，他极为惊讶，无数年来，第一次靠近自己的目的。
黑夜与死亡之神。
或许进入凝重大门，就能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位。
只是他不敢妄动。
尤其是听到深渊主宰可能已经回归大地，让他更加无措。
因为深渊主宰也是黑夜之神。
这说明黑夜之神不止一位。
这是无数年来，他最靠近神的时候，魔道圣子是一切引导者。
哪怕这次毫无收获，他也必须体现出价值，继续逗留在这里。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想找的那位。
周序点头，来到右边第三扇大门前，期间他瞥了一眼清澈大门，发现上面的海水还有一小半还是最初石头的颜色。
两周过去了，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方才开启。
倒是凝重大门，开启极快，虽然...
只开了一半。
眼前的大门，一半被黑暗覆盖，一半还是石头。
最上方的全知之眼还是暗淡图案。
砰！
砰！
里面偶尔传来沉闷声。
“声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周序问道。
“就刚刚。”大地神犬三颗脑袋同时道。
瞥了大地神犬一眼，周序提议道：
“下次一颗脑袋说话就好。”
这时左右两边狗头缩了起来，中间狗头连忙道：
“是刚刚太激动了，吵到爷了。”
周序无奈，是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敲打两个，旋即他想起了什么，问两人：
“你们学体术吗？”
“体术？”大地神犬彰显了下强壮身体道：
“我天生受到大地护佑，肉身极为强大，能更强自然求之不得。”
侯沉也立即道：
“在下也想让肉身变得强大，只是找不到适合的办法。”
其实他渴望血气，这是他们一族恢复的办法，可在这里他不敢饮用鲜血。
大地神犬狗鼻子太灵，容易被发现。
无法解释清楚，便是他的死期。
谁让他一开始在当好人，那么他只能当一个名门正派的烂好人。
目前为止，他都做的很好，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影响后续。
他离成功不远了。
“这是我从师兄那里拿到的血气之法，他说传一两个人没什么，你们看看能不能学。
对肉身有帮助，然后还有相配的蕴养之法，到时候我也传给你们。
不过不能外传。”周序给了他们两本书。
大地神犬感激涕零，发誓要为周序赴汤蹈火。
侯沉也低头拜谢，说在这里探索只是因为个人兴趣，没想到还要受到恩惠，实属不应该。
其实他心里极为平静，血气之法跟蕴养之法对他是无效的。
否则他们一族何须缩在黑暗中？
不人不鬼。
可魔道圣子送的东西他也必须修炼一番，否者无数圣子魔威，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一族创造过无数这类功法，没用...
给了一些好处，周序也放宽了心，他把手放在大门上，微微用力。
轰隆！
大门缓缓推动，如同巨石在山体中翻滚。
轰隆声传出，大门也随之打开，紧接着黑暗如同怪兽，试图冲出大门。
轰！
黑暗撞在大门口，无法越过门槛。
但也影响到了周边。
大地神犬跟侯沉险些迷失自我。
直到周序永暗之刃拿出，才破开黑暗。
“你们后退，不要靠近。”周序看着回过神来的大地神犬与侯沉说道。
两人心有余悸的后退，神明的力量如当空皓月，他们不过星火之光，不堪一击。
大地神犬愈是感觉神明强大，就愈发觉得自己未来将随着爷飞跃九天。
只要跟在爷身边，就是狗生的胜利。
等族里的人过来，也将见证爷的伟大。
等一切平静下来，它用大地赋予的能力在族里夸了爷一句：“我爷天下无敌，当如晴空烈日，汪汪！”
此时周序手持永暗之刃，一步走进凝重大门。
在他进去后，大门随之关闭，仿佛从未开启过。
如此，侯沉与大地神犬也不敢靠近，只能安静等待。
...
漆黑，无边无际。
可肉眼又能看到周边的路。
周序的到来，如同一道光刺破了凝重的黑。
他手中的刀，划开了黑暗的口子。
随着周序一步步往前，高空之上出现星光，星光下行走，如同走向星空。
脚下阶梯也逐渐被无垠星空替代。
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些许时间，周序来到繁星之下，看到前方有星辰衬托的神座，神座上端坐在一位黑色衣裙女子，神座上她并无光芒照耀，却格外耀眼。
黑夜女神？
周序心里猜测。
此时黑夜女神低眉望着周序，最后把目光放在周序手上的刀上。
她不认识这刀，但这刀极为不凡。
沉默些许时间，黑夜女神方才开口：
“现在人类已经不用敬神了吗？”
“太阳神见到我的时候，让我下跪，你需要我跪吗？”周序把永暗之刃驻立身前，望着黑夜女神。
此时他看到黑夜女神面无表情道：
“那你跪了吗？”
周序轻轻摇头，回答道：
“并没有。”
“是吗？”黑夜女神轻声回答，她望着周序许久才传出不带情感的声音：
“你来这，为了何事？
是为了唤醒我，还是其他神指使你？”
“来问你一些问题。”周序平静道。
黑夜女神跟太阳神不同，她貌似陨落的早，甚至不知道神明时代已经过去。
沉默片刻，黑夜女神微不可查的点头：
“你问吧。”
“你的陨落是深渊主宰造成的？”周序看向神坐一脸平静。
“对。”黑夜女神并不在意提起她的死，只是道：
“他在我消化权柄时偷袭了我，我因此而陨落。
期间有人帮他，所以我的陨落无声无息。
若非一开始在这里留下后手，或许我早已消散在天地间，只是现在我醒了，他有一定可能会再次找上门。
你最好防备一二，视我为敌的，还有光明神，太阳神，风暴之神，灾厄之神，故弄玄虚之神。
其中灾厄之神与深渊主宰，最希望将我击杀，得到我藏在此处的权柄。
你如果要也要趁早。”
黑夜下的黑夜女神，端坐在神座上，群星衬托着她，有种寂静的美。
片刻后，周序缓缓开口，好心提醒道：
“你说的神，或许全都已经陨落了。”
见黑夜女神一脸错愕，他继续道：
“看来你陨落后并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神明时代...结束了。”
闻言，黑夜女神怔在原地，连同她周边的星光都突然失去了活力。
片刻后她才恢复正常，轻轻道了句：“这样啊。”
“这里的六扇门，是你们什么时候留下的？”周序又一次提问。
虽然对黑夜女神提及的故弄玄虚之神好奇，但他还是要先确定一下这些基础。
“神明时代刚刚建立的时候。”黑夜女神回忆了往昔，道：
“那时我们六个各自建立禁忌魔盒，留下后手，集合在一起藏匿在大地之下。
直到今日才因为你的到来而苏醒。”
跟太阳神说的一样，周序确定后继续开口：
“那么，你们一共留下了几扇门？”
“六扇。”黑夜女神回答道。
周序沉默，所以第七扇还是没有消息，略作思考他声音平缓道：
“刚刚你说了故弄玄虚之神对吗？”
黑夜女神有些难以置信道：
“他也陨落了？”
“不知道。”周序摇摇头，解释道：
“现在诸神不显，有神陨落有神消失，有神正在试图回归大地。”
黑夜女神并未多问，只是说起了从前：
“我执掌黑夜，行走阴影虚空中，总会见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比如故弄玄虚之神。
他带走了一本很奇怪的书，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告诉我，这是一本堪比神格，可带来永生的宝物。
问我感不感兴趣。
不知为何，黑夜中我感觉他想对我动手。
那本书我自然摇头拒绝，不打算持有，他说我错过了最佳的机会，未来走不远。
他在愚弄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闻言，周序颇为心惊，旋即拿出了宝藏书，问道：
“是这本书？”
而让他意外的是，黑夜女神摇头驳回了他的想法：
“不是。”
这回答让周序极为意外，他本以为这就是那本书。
“那你对智慧女神了解的多吗？”周序问起了让太阳神觉得奇怪的神明。
砍价老板还是智慧神的浅信徒，让他多少有些好奇。
“她...”黑夜女神低眉，吐了口气道：
“不一样，跟所有神都不一样。
黑夜中，我看着她突兀出现，以一种我无法理解不可感知无可名状的方式映入我的眼帘，就仿佛从无到有，不过瞬息之间。
她出现了。
紧接着天地间权柄开始震动。
这些权柄仿佛天生契合她，汇聚于她，一夜之间，天地的多了一位智慧女神。
相对我们来说，她是最清白最圣洁的神明，与我们理念不同。
后来她消失了，如何消失的，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而此间也无法再诞生新的智慧之神。”
周序还是感觉这位神没啥特殊，顶多成神方式不太一样。
最后还是成为不显的一位。
什么都没有留下。
星光闪烁，周序思索了片刻，不再询问智慧女神与故弄玄虚之神的事。
他对着黑夜女神道：
“现在听说深渊主宰回归大地，他应该会来找你。
拥有黑夜权柄的从神以及信徒，也想从你这里得到权柄，成为新的黑夜女神。
而你不过是权柄凝聚的意识，虚弱至极，我说的可对？”
“对，所以你的条件呢？”黑夜女神询问道。
她知道，对方要杀她不需要等这么久，早就可以动手。
如此周序拿出小静赠予的黑夜权柄道：
“把它化作权柄种子，这是第一，第二用你目前可以掌控的权柄凝聚黑夜权杖供我们使用，第三等之后再找你。
交易成立后，外界一切凶险我都将为你挡下。
直到你可以离开为止。”
第三周序并未想好，先放着，防止以后有事要提。
给自己留个后路。
否则对方跟太阳神一样缩在里面，他一点办法没有。
趁着对方消息不灵通，赢下优势先。
黑夜女神盯着黑夜权柄，沉默许久，问：
“你不怕我偷走你的权柄？”
“有点脑子的，都不至于干这种事吧？”周序反问道。
“你身上有太阳与火焰的权柄种子，加上黑夜种子，无法兼容，就是无法一起使用。
权柄与权柄之间有一定隔阂，只有极少部分的权柄是兼容的。
比如黑夜与深渊以及灾厄。”黑夜女神好心提醒道。
不能兼容不是不能叠加让我提升修为？还是效果没那么好？周序觉得太阳神戏弄了他，旋即问黑夜女神：
“有什么办法兼容吗？”
“有，找到元素之神，从她那里得到元素之心，将它融入力量根源中，如此可兼容诸多权柄种子。
若非完整的权柄无法融合，元素之神或许有机会成为最强神。
可惜她虽然弱小，可也无法寻找，毕竟刚出来就可能被打散。”黑夜女神声音平缓。
闻言，周序眨了眨眼，试探道：
“吃了元素之心算融合吗？”
黑夜女神：“？？？”
然后她有些惊愕，此时周序告诉了她答案：
“元素之心我吃了，没什么味道，口味极差。”
黑夜女神：“.......”
此番言语，第一次听闻。
惊讶之余，她不太确定道：
“只能试试看。”
话音落下，她伸手一招，周序手中的黑夜权柄开始游动凝聚。
整个星空仿佛都在与之共鸣，最后星光璀璨，光芒落在黑夜权柄上。
片刻时间，黑夜权柄化作一颗种子，落在周序跟前。
此时黑夜女神神色颇为苍白，她呼了口气道：
“好了，你可以试着吸收。”
未曾犹豫，周序让权柄种子融入手掌，最后落入丹田中。
紧接着周天灵气团闪烁了下，黑夜种子落在了第二颗星辰上。
橙色星辰。
犹豫片刻周序用千年功力触碰了下，想看看会不会跟太阳权柄一样脆。
然后。
咔嚓！
权柄种子当场碎裂。
周序：“.......”
轰隆！
一时间整个虚空颤动，星光闪烁。
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可虚空却不再那般漆黑，星光也暗淡许多。
黑夜女神盯着周序一脸错愕：
“你...做了什么？”
“没有，我们还是说说黑夜权杖吧。”周序说道。
黑夜女神虽然惊疑，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高空凝聚权柄。
很快，黑夜权柄落在周序手上，见此黑夜女神提醒道：
“能用的权柄并不多，而且离开周边就无法使用。
第三个要求不一起提吗？”
“不了。”周序摇头，问起了深渊主宰：
“你跟深渊主宰交过手吗？知道他弱点吗？”
“光明与太阳能压制深渊主宰。”黑夜女神说道。
如此周序便明白，需要去请教太阳神。
之后他提刀走出黑夜神殿。
黑夜女神盯着周序，直到黑夜恢复宁静，再无其他东西影响基调。
“我状态不对，为什么少了些东西？不然不应该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黑夜女神轻声自语。
“这个人破坏了我留在他身上的印记，是故意还是碰巧？他看起来并不难对付。”
“我与太阳神不同，我留下的东西比他要多，没有任何措施我也能自保，但是...我缺了一部分。”
“黑夜不稳，果然是有其他黑夜之神存在，如果能来就好了...”
黑夜低眉，想起了以往：
“故弄玄虚之神的那本书...”
此时黑暗吞噬一切声音。
星光缓缓暗淡，黑夜女神闭上眼眸。
陷入新的沉睡。
...
等关上凝重大门，周序再一次来到炙热大门。
要来询问对付深渊主宰的办法，多准备一些，都好。
顺便找太阳神练练刀。
少顷。
“对付深渊主宰？他还活着？这个你问错人了，应该问黑夜女神，我感觉到属于她的门出现了波动，应该被开启了才是。”
太阳神的一番话让周序极为意外，旋即道：
“黑夜女神说，光明与太阳能压制主宰。”
“就这？这算什么弱点？”太阳神眉头微皱，往后靠了靠笑道：
“人类，你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黑夜那边出了问题？”
周序沉默，没有回答。
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算了，我就直接说了。”太阳神单手托腮道：
“按我的猜想，黑夜看在那柄刀的面子上，应该会选择跟你合作。
不过想要实质性的好处，可不容易。
很疑惑吗？
她的优势可比我大多了，至于为什么...你忘了开门的钥匙了？”
太阳神轻笑道：
“你不是对第七扇大门感兴趣吗？六位神中，如果让我说哪位最可能知道中间那扇门通往何处。
我必定会告诉你，一定是黑夜女神。
原因你也想到了是吧？”
周序恍然大悟，心道：
“全知之眼，凝重的黑。黑夜女神具备全知权柄。”
可很快周序又有些疑惑，黑夜看起来不全知。
接着他又明悟过来，是因为只开了半扇门，所以黑夜权柄只苏醒了一半？
一时他竟感觉有些庆幸，可对方提都不提，言语中必定故意留有空隙，引导他出现其他认知。
果然，这些人都不好对付，所幸留了心眼。
不过太阳神故意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对方拉仇恨。
看样子是不合。
周序眉头紧皱，感觉跟这些人打交道要万分小心。
“那你知道深渊主宰的弱点吗？”周序问道。
太阳神嘴角上扬，轻声笑道：
“不知道。”
“你出来，陪我练练刀法。”周序提起弑神刀说道。
“呵呵，人类，何必呢，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出去了。”太阳神往后靠了靠高深莫测道。
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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