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
“唔……”
冷飞在黑铁床上徒劳挣扎,灭顶的快感笼罩了他整个身体。他并不愿就这麽屈从在林傲的挑逗戏弄之下,但是那不可否认的快感却让他浑身酥麻酸软,连呻吟也无法控制。
看见冷飞反映剧烈,林傲吞吐吮吸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他闷声笑了笑,眉间稍蹙,嘴角旋即缓缓淌下了一串浊液。
“好味道啊,你说是不,大哥?”
林傲吐出冷飞的分身,抬起手指擦了擦嘴角,贴著冷飞的身体爬上了铁床,将指尖上沾染的一点白浊往冷飞微张的唇间涂抹了过去。
“你做出如此无耻之事,不怕日後天打雷劈吗?”
冷飞低喝了一声,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天打雷劈,老子怕个屁!老子只怕不能拥有大哥你!”
林傲顺著冷飞的胸膛,伸出舌头一路舔了下去,待他将冷飞的分身又舔舐了一遍之後,林傲缓慢站了起来,半蹲下将後穴对准了冷飞的分身。
当那根还未彻底软化的灼热之物进入身体之时,林傲的面颊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而冷飞亦面露苦楚。
“你住手,不要再发疯了!你怎能如此?!”
“大哥,你给老子住嘴!”
林傲强忍著裂痛,腰下一沈,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之後,林傲已将自己牢牢钉在了冷飞身上。
他一举成功,重重喘了一声,腰上立即疯狂地摇动了起来,而他满铺在後背的一头金黑色长发亦随之摇曳不停。
“啊!”
远比方才更为刺激的感受让冷飞在瞬间便迷失了自己,他从未尝试过这样的感觉,那种无比紧致无比滚烫以及无比有力的收缩挤压,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甚至有一瞬间,冷飞几乎想让林傲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红色和白色的液体混合著从林傲的大腿流了下来,他骑在冷飞胯上,满面是汗。
“呜呃……”
强行将自己与冷飞分开之後,林傲的双腿已然酸软,他赤裸裸地站在黑铁床边,阴冷而疯狂的笑容伴随著他灼热决绝的目光都投射在了冷飞身上。
冷飞缓过气来,瞥到了床边那个魁梧而充满邪气的身影,对方接二连三的强迫,居然让自己如此沈沦欲海之中,就算日後自己能逃离林傲的魔掌,他又有何面目面对妻子,面对世人?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所遭受的种种屈辱,冷飞终於忍不住心酸,眼中流出两道泪水。
“哭什麽呢?大哥和我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以後待你心态平和了,我也就不绑著你了,好不好?”
林傲怜惜地替冷飞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半哄半劝的想要安慰他。
“滚!滚啊!”冷飞脸色一红,梗著脖子一头便向林傲撞了过去。
林傲猝不及防,面上一痛,伸手一抹便是满手鲜血。
“好,好,我滚,你不要这麽生气。”林傲纵眉一笑,随手擦了鼻血就退到了一边,他拿起衣服披回了身上,想起了什麽似的对冷飞说道,“对了,嫂夫人似乎最近有什麽动静,居然将四坛坛主都唤了回来。嘿,她大概还以为我真地什麽都不知道吧。若是她一定要自不量力地找我麻烦,届时出了什麽事,大哥可别怪我。”
“林傲,你要是敢动流云和孩子一根汗毛,我冷飞这辈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冷飞听出林傲话里有话,著急得顾不上自己现在仍在困境之中,冲著林傲背影就大喊大叫。
林傲回头悠悠看了一眼冷飞,笑了一声,重新关上了沈重的铁门。
离开了地牢之後,林傲立即浑身瘫软地靠在了门上,他的後面痛得真是厉害,仍有血丝顺著他的腿往下流。
想起冷飞对燕流云如此紧张关心,林傲禁不住心中酸楚,他抱住双臂,看了看那道紧闭的铁门,却想到自己与冷飞之间从今以後只怕都会横亘著这麽一道隔阂。
自己这样疯狂地只求满足自己欲望的作法,到底只能让自己在痛苦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但是自己若不这麽做,只怕冷飞这一辈子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而自己也永远无法这麽肆无忌惮地将他拥抱在怀。
双龙会(大叔强强虐文)第七至八章
双龙会花厅之中,看似一派祥和,实则杀机暗藏。
林傲端坐在上席,微微含笑地看著在座的四位坛主,而燕流云也坐在了一旁,小心应对著林傲的询问。
“昨日我有一些私事,未能及时接见四位坛主,好在有嫂子替我招呼了大家,也不算失礼。只是不知我并未传令,四位坛主为何会同时赶回总坛呢?”
白虎坛主正要回话,燕流云略一抬手,笑著替他们答道,“此事是我僭越了,因为最近常常不见二爷踪迹,我思虑到你大哥大祭将至,便以夫君当初留下的金龙令提前唤回了四位坛主,我想最近帮中在二爷的打理下,一切顺遂,四位坛主即使同回也当无碍,况且你大哥生前与四位坛主相交甚笃,既是最後一别,又怎能少了故人。将四位坛主召回一事乃是由我做主,若有什麽不当之处,还望二爷勿怪四位,责我便是。”
燕流云毕竟身为冷飞的未亡人,而且她以参加冷飞大祭为由召回四位坛主,於情於理,林傲都不便追究。
他干笑了一声,随即说道,“既是为大哥大祭之事,大嫂安排便是,只是害大嫂受累许多,这该受究责之人乃是我啊。”
座下四位坛主面面相觑,许是都没有想到素来脾性暴躁残忍的林傲为何如此平心静气,难不成对方已是有所防备,所以才胸有成竹。
燕流云微微一笑,借口有些疲乏离席而去,林傲也不阻拦,令人又送了四位坛主出去休息,自己则留在了花厅之中。
“二爷,那女人似是已找了四位坛主做後盾,想与您抗衡,不可不防啊。”
阿德忧心忡忡地看著神色淡定的林傲,无法看穿对方的想法。
林傲想起冷飞在地牢里那番激烈的言语,眼神一暗,漠然说道,“我早有打算,不必多言,对了,阿德,你跟了我也不少年了吧?”
阿德不知林傲为何如此问他,只好点头答道,“回二爷,小的跟了您已有八年了。”
“八年啊,挺长的了,你办事,我一向很放心。这样,你去蜀中替我置办一处住屋,多带些金银过去。”
“啊,二爷此举乃是为了?”
“自是为了安置那人,七七大祭之後我会将他从双龙会中移出,省得燕流云那婆娘看出什麽端倪来。”
“那我不在二爷您身边,若是嫂夫人与四位坛主要对您不利,那岂不是大大不妙?”
阿德知道,因为林傲的性格关系,这双龙会中真正忠心於他的人恐怕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更多则是害怕林傲多过信服林傲。若自己此时离开,帮会中又出了什麽变异,就算林傲武艺盖世,也只怕难以对付。
“怕什麽,我不日便能练成炎阳神功第九层,到时候,谁能奈我何?”
林傲得意地一勾嘴角,起身拍了拍阿德的肩。
※※※※
地牢里的黑铁床依旧黝黑阴冷,而冷飞却已被从上面放了下来。
林傲对自己的制穴功夫很是自信,他将冷飞通体大穴又轻拍了一遍,这才依照前言解开了锁住冷飞的锁链,只在他右脚上绑了一条。
冷飞看著正在替自己小心包扎被磨的血肉模糊双腕的林傲,低声问道,“你没有对流云怎样吧?”
“当然没有,我还不想惹得你和我彻底决裂。”
林傲起身扶了把冷飞,陪他一起躺到了床上,冷飞松了口气,也懒得去管正趴在自己身上忘情亲吻的男人。
“我想好了,待替你做完七七大祭之後,我便将双龙会交给你老婆掌管。我和你则去蜀中隐居,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哼,想不到你会如此轻易放弃阴谋得来的掌门之位,难道你又有什麽阴谋?”
冷飞嗤笑了一声,暗自运了运气,却始终无法冲破林傲制穴的手法。
“阴谋?当然有,我有一个想和你白头到老的阴谋。”
林傲攀吻上冷飞的脖子,轻笑了一声,催促起了冷飞。
冷飞诧异地看著不像在说笑话的林傲,本想问他难道真是这麽爱自己?但他看到对方眼里那不同寻常的温柔以及点点悲伤之後,竟是无法问出声。
二十多年的相识相处,岂能无情,虽然对方这疯狂的感情,对於自己来说还是太过沈重,可这些时日里或强迫或自愿的交媾却似乎也说明了一些什麽。
自己真是不愿意见到林傲如此伤心的一面。
冷飞咬牙苦笑了一声,手扶到了林傲粗壮的腰上,他现在早就谙熟男欢之道,很快便在林傲的引导下进入了对方火热的身体。
那一刹那,羞愤与快感同时升起,冷飞双目一闭,干脆什麽也不多想,只在与林傲同步的律动中感受身体所获得的异样快乐。
两人将铁床上摇晃得嘎吱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像两只精疲力竭的野兽那样躺在了一起。
冷飞把已传出鼾声的林傲推在一边,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都残留著林傲的气息。
而这样的气息,本不该是林傲留给他的。
无法消磨的自责又开始折磨起了冷飞,他紧紧捂著脸,蜷缩著身体,无声地抽泣。
身旁的林傲似乎睡得很熟,仍只是悠悠地打著鼾,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冷飞在黑暗中窥看著林傲毫无防备的睡颜,他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所遭受的种种际遇,更想起家人时刻正受到此人的危险,再也无法顾念太多。
冷飞咽了口唾沫,悄悄贴近了林傲身边,他现在虽然内力被制,但好歹也是正值壮年之人,臂上力气不容小觑,而林傲此时全无戒备,自己若要扼断他的喉咙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兄弟一场,二十余年,你既不仁,我便不义。
冷飞咬咬牙已然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放手一搏。
林傲却是没发现冷飞这般打算,他含含混混地呜咽了一声,翻了身,四仰八叉地打著呼噜,睡得正香。
看著林傲缓缓滑动的喉结,冷飞小心地将麽指摁了上去,其余的手指则慢慢收拢,想一击便扼断林傲的咽喉。就在他正缓缓加力之时,林傲猛然睁开了双眼。
冷飞被那双寒光乍现的眼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手上赶紧用力,但是此时应该已晚了,以林傲现在的修为要打倒他乃至是杀了他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呵……”
奇怪的是林傲发现冷飞想害自己,并未反抗,反倒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他顺服地躺在冷飞身下,任由对方用力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渐渐地,林傲因为呼吸艰难而不得不张开了双唇,但是他仍竭力忍耐不肯反抗,只有那双望著冷飞的眼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色彩,带著些许释然,带著些许悲哀,以及些许怜悯。
冷飞难以置信分明占尽优势的林傲居然对没有反抗,甚至对方在纵容自己取他的性命。
二十多年,近乎亲情的友情,一个一直叫自己大哥的兄弟,一个囚禁侮辱自己的疯子,一个口口声声说著爱自己的痴人。
“你为何如此逼我啊?!”
冷飞悲吼了一声,眼见林傲的神色愈发痛苦,那双本环成铁箍般的手终於还是慢慢松懈了下来。
他可以忍受自己身遭凌辱,却无法坐视自己的妻子受困,更无法亲手害死那个叫了自己二十多年大哥的人。
脖子上的压力一松,林傲立即痛苦地喘咳了几声,此时,他的眼里正透著一股淡淡的愉悦之色。
“大哥,其实只要我一死,你我二人的痛苦都看烟消云散。你又何必舍不得下手呢,你知道,你若真要杀我,我是不会反抗的。”
林傲笑著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被掐住红痕的脖子,看著正躬身抽泣的冷飞,抬手温柔抚上了对方的背。
冷飞苦笑一声,蓦地回过头怒瞪了林傲一眼,厉声斥道,“我劝你还是早些杀了我,否则迟早我会杀了你,就算我不杀你,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总会被人发现,届时你只怕没有什麽好下场!”
“没有好下场就没有好下场,我只要和大哥一起快和过了,就是日後遭天打雷劈也是好下场!”
林傲狂肆地大笑了几声,忽然猛地将冷飞扑倒在了床上,又是一番激情似火的悱恻缠绵。
这一次林傲直将冷飞操弄得精疲力竭才放开了对方,他心满意足地坐在床边,冷眼看著几近昏迷的冷飞,又看了眼对方光裸的背,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残忍而疯狂的想法。
人生漫漫几十年,要让一个人永远记住另外一个人,实在是件不易之事,若深爱一个人,可以让彼此的感情永恒不灭,那麽或许恨也可以。
如果自己用爱无法打动冷飞,那麽就让冷飞永远地憎恨自己也好,至少他的心里总算装著了自己,就算自己死了,他也难以忘记自己。
林傲的眼神随著燃尽的烛光逐渐黯淡,但是旋即又灼热似火,他沙哑地笑了一声,起身便出门而去。
待到冷飞再次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的手足的自由又失去了,不过这对受困已久的他来说本无所谓,只是屋里不知为何忽然热了起来,冷飞扭头去看,原来是屋中多了一个燃烧得正旺的火炉。
林傲站在火炉边,身旁有一名黑衣人正拿著一块铁板放在火炉上灼烧。
看这架势,莫非林傲想以烙铁刑求自己?
冷飞虽然亦是刚毅不屈之人,但想想自己若受那麽大一块铁板烙伤,其间痛楚不知会如何剧烈,与其受这样的零碎折磨,他倒真愿意一死了之。
“林傲,你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不过替大哥留个印记,也好不枉你我兄弟一场。”林傲嘿嘿笑著走到冷飞身边,粗糙的手指再度抚摸上了冷飞的後背,他找好地方,招了招手,黑衣人立即将烧得火红的铁板拿了过来。
而这时,满面冷汗的冷飞才看清,那铁板的正面赫然是一只腾云驾雾的飞龙!
“林傲!你真要如此待我?”
冷飞悲苦难当,厉声发问,却不得林傲答复。紧接著他只感到背上一凉,不知道什麽东西抹了上来。
林傲将一瓶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冷飞的背上,安慰他道,“放心吧,这是天山雪莲膏,待会即便受了烙伤也不会伤及筋骨,这东西千金难求,这一次我可是全给大哥你用了。”
听见林傲言语之间颇有戏谑之意,冷飞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对方做到了这步必然不会放过自己,只好咬牙切齿怒骂道,“林傲,你如此丧心病狂地折磨我?老天爷不会……唔……”
他话还没骂完,嘴中已被林傲塞了一团破布。
林傲拍拍手,接过了黑衣人手中的龙纹烙铁,仔细地对准了冷飞的背,轻轻地按了下去。
嘶哑的喊声被尽数堵在冷飞口中,束缚在铁床上的身体在一阵猛烈的挣扎之後,随著烙铁地拿开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冷飞之前还白皙光滑的背上此时已多出了一条暗红色的飞龙,血丝与灼伤的皮肉映衬在一起,更显得伤口的恐怖与可怕。
林傲欣赏般地看著这条新烙上去的飞龙,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了眼已然昏死过去的冷飞,叹了一声,忽然将自己的上衣尽数脱了下来。
“好了,现在把这东西烙到我身上来。”
林傲指了指放在火炉上的飞龙烙铁,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黑衣人大概是没有想到林傲居然会不惜自残,顿时惊愕万分,“二爷,万万不能,天山雪莲膏已用尽,您血肉之躯怎能受此酷刑!”
“少废话,老子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对了,位置要烙得和他的一模一样!”
林傲冷冷瞪了吃惊的黑衣人一眼,目光瞥到冷飞身上时又是柔情脉脉,他撕下一块衣料塞进自己嘴里,随即靠墙而立,将背部袒露给了不敢下手的黑衣属下。
“二爷,您真要?”黑衣人拿著烙铁缓缓逼近了林傲的後背,犹疑著不敢落下。
林傲闷闷地嗯了一声,神色坦然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皮肉焦灼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了地下室里,林傲仰头嘶喘,手指在石壁上挠出了条条血痕,他费力地吐出了嘴里塞的破布,这才咧著嘴跌跌撞撞地坐到了床边,就那麽静静地,带著迷恋地看著冷飞背上那条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飞龙。
双龙会前任掌门冷飞的七七大祭并未邀约外人参与,以燕流云所提的建议,双龙会中凡是叫得上号的大小头目都在这天赶回了总坛,穿上素衣为这位横死的前任掌门送上最後一程。
一大早,灵堂便已布置完毕,众人陆续进场,独独缺了林傲。
燕流云环顾了一下灵堂大厅,正要询问下人林傲在何处,忽然旁边布帘一掀,
只见神色有些憔悴的林傲身著三层素色长袍,冠簪整齐地缓步走了进来。
“见过掌门。”众人一见现任掌门现身,立即起身行礼。
林傲抬了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他走到神情肃穆的燕流云的身边,说道,“嫂子,今日送大哥最後一程之後,我有些事要与你说。”
燕流云微微点了点头,却说,“此时还是先行大礼吧。”
林傲亦颔首,随後向燕流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燕流云身为冷飞的未亡人,自然应当先上第一柱香。
在执祭人悠长的诺唱声中,素缟黑纱的燕流云缓缓走到冷飞灵前,目光往人群中颇有深意地望了一圈,这才转身上香焚纸。
林傲袖手站在一边,头低垂著,仅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燕流云。
燕流云上香完毕,执祭人又诺唱道,“请林掌门为冷公敬香送魂。”
旁边负责递香的小童正要把香递给林傲,却见燕流云退步到大厅之中,忽然抬手指了刚接过香的林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试问一个弑兄篡位之人有何面目站在此处!今日当著夫君灵前,林傲你这无耻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位坛主从旁一齐站出,挡在了燕流云身前。
“冷掌门之死疑点重重,夫人与我等经过悉心调查,已知此事乃林傲一手为之!此人谋害掌门,罪不容诛,今日我与三位坛主便要替天行道,一洗冷掌门冤情!”
燕流云厉声相斥又加上青龙坛主振臂一呼,大厅中立即有不少人激动起来,有的人因为不满林傲过於强硬的手段作风,自然愿意相信他是谋害冷飞的元凶;而有些人虽然面露犹豫,但是也知仅凭一面之词难於判断,只好都望向了林傲,等他给出个解释。
林傲本想今日之後辞去双龙会掌门一位,带著冷飞归隐别处,没想到燕流云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他一把摔了香,眼中一亮,傲慢狂肆地大笑了数声。
“哈哈哈!好一个青龙坛主,老子既然敢放任你们四个回来,便不怕你们联手对付我!”
这话一出,代表著林傲承认了燕流云的所有指控,他本不是畏首畏尾之人,早不愿再为了冷飞之事装模作样,现下正好挑明,算是与这些看他不顺眼,他也看不顺眼的人彻底决裂。
燕流云没想到林傲竟会如此爽快地承认了一切,其实她只是知道林傲隐瞒了冷飞的假死,其间更多内情却不甚清楚,而她叫人去追拿身怀林傲密令而离开的心腹阿德一事,尚无消息传回。
只是若不趁著双龙会中重要人物都在场的情况下拿下林傲,待冷飞七七大祭一完,几位依旧忠心冷飞的坛主不得不离开了总坛,那自己则更难寻找机会替冷飞报仇了。
她见林傲如此嚣狂,顿时愤然作色,“林傲,冷飞待你如同手足,你却如此害他,今日仍是不知悔改,你简直是衣冠禽兽!”
“骂得好!”
林傲一掌逼退了趁机而上的青龙坛主,满面戾笑,这时,他不仅眼珠渐渐发红,连面色也变得发赤,更甚至他身体的周围竟萦绕起了一阵热气。
四位坛主见这阵势,暗叫不妙,难道林傲已将炎阳神功练到了第九层,居然能造出如此之悍“气”。
只是事到如今,已不容他们退却,四人一想到冷飞大恩,顿时使出全力扑杀林傲,只期望合四人之力能将这个疯子一举制服。
一时间肃穆的灵堂变成了凌乱的战场,既然林傲承认了谋害冷飞之事,双龙会中上下自然将他当做了敌人,不少弟子憎恨他已久,此时也纷纷加入了战阵之中。
只不过林傲此时周身热气灼人,修为稍低的弟子都不敢近身,唯有四位坛主与其他几位双龙会中的高手能合力与他一战。
纵然诸位高手联手,也不是林傲的对手,他一掌击伤了白虎坛主,又起脚将玄武坛主踩在脚下,那双已变成赤红色的双目怒视著众人,眼底却是深深的嘲弄笑意。
“一群废柴,不自量力!”
“混蛋,休要猖狂!”
朱雀坛主吼喊一声,飞身扑向了林傲,刹那之间十八剑连环而出,剑剑刺向要害,而同时青龙坛主也从右翼挥掌而上,一时逼得林傲只好纵身躲避。
几名高手在厅中与林傲缠斗多时,仍不能得手,燕流云在一旁见了也是心急如焚,她曾听冷飞谈起过林傲,深知此人武功或在冷飞之上,若不能一战将其擒住,只怕几位坛主会反遭其害。
正当大厅内乱成一片之时,小碧急匆匆地走到了燕流云身边,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麽,只见燕流云的神色立即变得惊喜异常,随即便离开大厅。
双龙会(大叔强强虐文 第九章)
自那日背上被烙上一尾飞龙之後,冷飞不知道自己醒来时已是何时。或许林傲所说那天山雪莲膏著实有效,他背上的烙伤似乎已减轻了许多,只有些许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缓缓坐起来,除了脚上仍有一条镣铐外,其余的束缚倒是解了。
想起那日林傲居然对自己动用如此酷刑,冷飞苦叹了一声,背上隐隐又开始作痛。
他真是不懂林傲,对方口口声声说爱他,但是给予他的却只有痛苦与折磨,如果这也算爱,他又如何能够承受?
四周的石壁黝黑坚硬,组建成了这个密不透风的地牢,冷飞看了眼这个禁锢自己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禁锢多久。
正在冷飞心灰意冷之时,一侧的石壁忽然慢慢打开了。
冷飞心中一颤,以为是林傲又来了,顿时脸色一沈,连看也不愿看那边一眼。
然而随即响起在这间阴森地牢的声音却是那麽温柔淑婉。
“夫君你在这里吗?”
燕流云扶著石壁缓缓走入地牢之中,在绕过一堵墙後,她终於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冷飞。
灵堂之中,林傲与双龙会的众位高手仍然缠斗得难解难分,只不过相较而言,仍是他占据著优势。
四位坛主以及其他几名上前助拳的双龙会高手都不同程度地被林傲击伤,而林傲本人则只是发冠被打掉,袖上破了两条口子而已。
他运起炎阳真气,随周遭灼气而飞扬金黑色的发丝亦渐渐呈现出暗红之色,众人见他内力精深至此,一时都不敢上前,只怕被这炎阳真气灼伤肺腑。
林傲知道他们打不过自己,心中狂傲之情倍增,他爱慕冷飞之事已在心中压抑十多年,如今一朝得以宣泄,自然气势骇人。
素白的灵堂之中,林傲也是一身素白,他笔挺地站在大厅之中,藐视般地环顾著四周想活捉他又或想置他於死地的众位高手,抚了抚在打斗中散乱的发丝,高声挑衅道,“老子没空陪你们玩了,接下来最好你们全部一起上,让我一起解决,省得一个个浪费老子时间!”
身先士卒的四位坛主听见林傲如此侮辱挑衅他们,心中虽然愤恨,却也很清楚彼此势力的差距,只不过事到如今,不是林傲死,便是他们亡,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四人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决意使出四人并力的杀招。
林傲心知他们要出绝招,也不慌张,只是挺直了腰,气沈丹田,静待其变。
突然之间,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位坛主,同时大喝一声,从不同的方向扑向了林傲,他们的动作极快,刹那之间便四个人稳稳地抓住了林傲的四肢。
“抓住他了!”青龙坛主见一击成功,不由大喜过望。
林傲被四人紧紧抱定,无法动弹,他瞥了瞥还在兴奋中的四位坛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身体周围的炎阳真气变得更加灼热滚烫,使抓住他的四人想抱住了一个正在不断加热的铜炉似的。
“哈哈哈哈!”林傲狂笑一声,发力一抖,竟将四位坛主一起震开。
此际,他已变成暗红色的发丝高高飞扬,整个人的周围都散发著红光,恰如踏火而来,那正是修习成炎阳神功第九层──炎阳遮日的征兆!
“这厮的炎阳神功实在厉害,我们想硬拼只怕不行,不如直接攻击林傲的罩门,或许还有希望。”
善用计谋的玄武坛主在几人屡次失败之後,终於想到了最後这个法子,不过习武之人深知罩门的重要,与人动手之时自会护紧罩门,众人随即看了眼林傲,只见他下盘稳如磐石,得意洋洋地抱手在胸,魁梧的身躯昂然而立,凛然生威,竟似没有破绽可寻。
青龙坛主咳出一口血,不甘心地怒视著耀武扬威般站在厅上的林傲,低声说道,“不怕,此人纵然神功盖世,但终究应该有软肋,我们如此如此……”
四人商量既定,又一齐联手向林傲攻来。
“哼。”
林傲嗤笑了一声,纵身一跃,一脚将率先上前的白虎坛主踢到丈外,正当他要回身对付其他人时,青龙坛主窥准时机使出绝招猛地往林傲胯下一踹,他料想林傲身为男人,就算武功如何了得,下面被这麽一踢只怕也会顿时泄气,虽然这样的手段过於下三滥,但对付叛徒却不是讲江湖道义的时候了。
哪知林傲只是双目一瞪,忽然转身一把抓住青龙坛主胸口,将他怒掷撞到大厅内的梁柱之上。
鏖战至此时,四位坛主已是个个身受重伤,他们不甘心地望著神态倨傲得意的林傲,仍妄想做拼死之搏。
“你们这些家夥,以为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便能伤了老子吗?哈哈,炎阳神功本无破绽,你们真是枉自费心了!”林傲目光一寒,杀机毕现,他已厌倦了这种过家家似的游戏,是时候结束这些碍眼的家夥了。
正当四位坛主身处绝境之时,大厅外一条人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炎阳神功以赤龙为意形,龙蛇本一体,所谓扼蛇七寸,龙又何其不可?”
冷飞脸色铁青地走到厅中,对林傲怒目以对。
“对了对了,掌门这是说林傲那厮的罩门所在咽喉!”青龙坛主很快悟出冷飞所言,不禁欣喜若狂,如今知晓了林傲的罩门所在,再联合冷飞之力,眼前这个看似不可击败的强龙也不过一尾死蛇。
林傲看见冷飞居然出现在了面前,情知必然有心腹之人泄露了消息,一惊之後,他很快镇定如常,就连嚣张的脸色也不曾收敛。
“大哥,看来今日一战,势在必行了!你虽然点破我罩门所在,不过你也未必就比我厉害,我已练成炎阳神功第九层,你却仍停留在玄阴神功第七层,再加上那四个废物,你们或许能与我一战!”
一语言毕,林傲振袖出拳,衣袖掠过之处带来阵阵灼热,冷飞见状立即凝气抬手来挡。
两人拳掌相交,各自退了一步,不过林傲神色如常,冷飞却是面露难受。
四位坛主见状,不顾自己也身带重伤,急忙上来相助冷飞,一时,大厅之中又厮杀成了一团。
冷飞也知道饱受禁锢折磨的自己并非林傲的敌手,但是他既然身为双龙会掌门,自然不能弃四位忠心耿耿於自己的坛主於不顾,而背上的灼伤仍在隐隐作痛,也提醒著自己与眼前这人之间恩断义绝的事实。
眼看四位坛主在林傲威逼之下,渐渐势弱不敌,冷飞立即上前接住了林傲频施的杀招。
几番交手下来,冷飞只感到心如火焚,气血翻涌,但他仍自强撑,不肯後退。
“大哥,你现在退开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我下手便分不了轻重了!”
林傲催起炎阳真气,声势愈发浩大,他无可奈何地看了眼明显不支的冷飞,并不愿意真地重伤他。
冷飞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站直了经受折磨之後已显得有些瘦削的身体,目光坚定,不见一丝动摇。
“纵一死,於我而言,又有何妨?来,动手吧!”
“好,既然大哥如此气概,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两人继而又缠斗在一起,大厅之中尘灰飞扬,两人身形过处居然留下了一寒一热两道不同的痕迹。
面对林傲凌厉霸道的攻击,本就不适的冷飞渐渐不能与之相抗,他虽然看清了林傲气势汹汹的掌势的来路,但身形滞重之下已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