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虽然林瑶看起来是很激动。
    但其实根本就没用力。
    毕竟牧婉清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总不能真的掐死她。
    林瑶只是在表达不满而已。
    牧婉清也知道。
    所以根本没有挣扎，只是眨了眨眼睛，盯着眼前一副恨不得掐死自己表情的少女。
    不反抗，不说话，
    就感觉林瑶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
    “……”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会。
    最后。
    林瑶先坚持不下去了……
    她又掐人又前后晃动，确实挺累人……
    很快。
    她就松开了手，放开牧婉清，转身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微微喘息……看起来比被掐着的牧婉清还要辛苦。
    真丢人啊。
    牧婉清看到这种情况，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抚平套裙优雅的在林瑶旁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关心道：“怎么样？”
    林瑶懵了懵，接着没好气道：“你认真点。”
    “我认真了。”
    牧婉清抿唇一笑，放下手挪动椅子来到林瑶的身后，帮她解开马尾，捋了捋她柔顺的长发，同时道：“我去质问了钟修，他说你没同意他就放弃了把音频加进游戏里的想法，但是他忘了删了……谁能想到有人拆包了，还注意到了不起眼的音频。”
    林瑶：“……”
    “要不这样吧，钟修炒了挺可惜的，要不你炒了我吧，然后让钟修停薪留职，先回家好好反思一个月。”
    牧婉清想了想，又一本正经的给出了个建议。
    林瑶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真要炒了她和钟修，她早就动手了。
    就不会在这里掐她脖子了……
    这次的事确实是意外。
    游戏发售后，底层资源会保留一些废案很正常。
    而且这次的企划很急，从立项到上线，时间非常短。
    有些没用上的资源就更正常了。
    而且音频这种东西吧。
    一般来说是最不起眼的，谁知道会有玩家那么蛋疼点开来听……
    而且，林瑶也不是生气。
    就是感到羞耻……
    非常羞耻。
    毕竟她一个没有受过任何声乐训练的人，自娱自乐唱的歌被公布，还要被一顿猛夸。
    简直就是公开处刑啊。
    “行了，要炒你早就炒了。”
    林瑶叹了口气，接着如丧考妣道：“为什么会被发现啊，现在还传播开来了，连公关都公关不了，早知道就不唱了。”
    现在那段音频确实传得到处都是。
    论坛上。
    视频网站上。
    还有各个玩家群……
    如果只是传播还好。
    问题是……还有一大堆彩虹屁。
    这是真的羞耻。
    林瑶并不是那种可以坦然面对别人彩虹屁的人。
    夸游戏还好。
    夸歌喉确实过分了。
    林瑶自己唱得怎么样，自己还不知道？
    牧婉清手指穿过林瑶柔顺的长发，接着将长发一份为二，同时探头小声说道：“不用公关，确实很治愈很好听啊，不仅我这么觉得，玩家也这么说……”
    “唱的人不是你，当然不用公关。”
    林瑶闻言，立刻回过头，想要反驳牧婉清，却忘了头发还在她手上。
    随着扭头，头发被扯动。
    她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
    “别动啊。”牧婉清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痛。
    “……”
    林瑶重新转回头去，将手搭在裹着浅蓝色牛仔裤的匀称大腿上，不敢动了。
    同时被这么一打岔。
    她也想通了……自欺欺人道：“算了，反正也没有署名，装死吧，假装看不到，应该很快就会平息……对吧？牧小姐？”
    “……”
    牧婉清没说话。
    只是看了眼林瑶白皙的侧脸，无声的笑了笑。
    反正她会好好收藏的，那份音频。
    很快。
    牧婉清将林瑶的头发重新束好了，站起身来。
    “好了。”
    林瑶侧头，没有感受到熟悉的马尾，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瞪着牧婉清：“牧小姐，我们是出门去进行商业谈判，你给我扎双马尾？”
    “不是没那么快出门么？”
    牧婉清看着两束柔顺马尾搭在肩膀上的少女，歪了歪脑袋。
    她已经好久没看过这个发型了。
    “等会就走！”林瑶跟着站起身来，“解开解开，感觉气势都没有了。”
    ……本来就没有。
    牧婉清看着眼前完全称得上钟灵毓秀的少女，没敢把实话说出口……而是听话的往前一步，来到她面前，帮她把双马尾解开。
    同时，她看林瑶似乎从公开处刑的阴影中走出来了……犹豫片刻，道：
    “对了，林瑶，有件事我刚刚没说，其实进来会议室之前，我接了个电话，我们一直合作的音乐公司打来电话来，问你愿不愿意出张单曲什么……
    然后还有啊，有个制作人打电话过来，问你愿不愿意给电视剧唱唱片尾曲之类的……”
    “……”
    林瑶微微抬起雪白下颌，瞪大眼睛，看向牧婉清。
    牧婉清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完了完了……真成黑历史了。”
    刚刚才完成自欺欺人的林瑶，瞬间崩了。
    她往前一倒。
    一副当场社死，不想活了的模样。
    牧婉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愣了愣，脸蛋染上了淡淡红晕。
    不过她也没挣扎，反倒轻轻揽住了林瑶纤细的腰肢。
    林瑶因为公开处刑萎靡不振，在哪里自暴自弃。
    偶尔抱怨一句完了完了。
    但抱怨着抱怨着。
    林瑶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皱了皱鼻子，轻轻嗅了嗅，接着抬起头来，看向脸蛋微红的牧婉清，好奇道：“牧小姐，为什么你身上有股类似于……奶粉的香味？”
    “……“
    牧婉清看着似乎真的在诚心发问，一脸好奇的少女。
    一时之间.
    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然后。
    她干脆不回答了。
    牧婉清抿了抿红唇，向前一步，忽然用额头轻轻磕了一下林瑶光洁的额头。
    “你也是女孩，你不知道吗……”
    “……”
    林瑶伸手摸了摸带着些许疼痛感的额头，愣了半秒。
    懂了。
    她冲牧婉清灿烂地笑了笑，带着揶揄。
    牧婉清看着少女那圆润俏丽的鹅蛋脸浮现出揶揄的笑容，轻轻瞪了她一眼，忍不住又用额头磕了一下她的额头。
    但这次牧小姐没控制好力道。
    两人额头相碰。
    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咣……
    “嘶……”
    两人同时倒吸凉气，抬起头来，摸了摸额头。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
    一起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