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蓝昼的感情,从十年前到昨夜之前压抑了一整个满满水库,已经在昨夜被炸得决堤了!覆水难收明白吗?他的感情世界洪水滔天了明白吗?!
然后她给他说什么——远没有到生死与共的地步???
要不是夏白她长得这么好看,直视超过三秒他就会心醉,蓝昼真想指着她脸痛骂她三万字!
“好。”他最后再三再四地深呼吸,强忍着各种野蛮心思。“咱们走着瞧,你没那么喜欢我是吧?好!”他冷笑着一连“好”了好几声。
“那你可得绷住了!”他上前一步,夜色里轮廓深邃的冷峻眉眼突然凑到眼前,令夏白心脏狠狠一悸,只听他咬牙切齿:“千万别被我逮到!我要是逮到你喜欢我——你就等着死在我手上!”
他恶狠狠地咬牙发出“死”这个字,夏白虽然从来不怕他的,但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行了。你上去吧,”蓝昼缓了缓语气,“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早点休息。”
夏白飞快抬眼看他,他这是愿意退回朋友的态度吗?心里一松,她低声说“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可是转身刚走出两步,腰上突然被不容抗拒的野蛮力量圈住,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呃啊”,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
蓝昼在吻她!过了好几秒夏白才意识到。可是她的意识刚清晰一瞬,立刻又被他的吻烫得再次模糊……不愧是学神蓝昼啊,这吻技一日千里,像是做了几十年铁板烧的老师傅,将夏白这条咸鱼拍上铁板,他熟练快速地“啪啪啪”给她全身点上火,然后不容咸鱼本人置喙、开始翻炒。
蓝昼他充满了侵略性的姿态,从唇舌之间到身体语言。夏白被他圈着腰抱得双脚离地,毫无着力点的身体只能依附着他,只能仰着头由他肆意地吻,他辗转反侧,她节节崩溃。
吻到他自己都踏在崩溃边缘,蓝昼稍稍松开利爪,低头看着怀里,她迷醉的脸庞仿佛一朵盛放的海棠花……饱含欲望的吻,轻轻啄在她殷红唇上,他哑声说:“逮到了,一次。”
夏白傻眼,“你”了半天没能“你”出一句话来。看来蓝昼手里攥着的毛线球不仅是她心脏上的,她脑袋里也有,比如现在,缠得她一头一脑的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事不过三,”蓝昼收紧怀抱,吃人似的揉着她,呼吸滚烫贴着她耳边:“还剩两次机会了哦。我在这儿祝你——丢盔弃甲、在劫难逃、坐以待毙、死得其所!”
威廉回到酒店的时候身心俱疲,拖着脚步敲开蓝昼套房的门,他声音都累得有点嘶哑了:“boss!按照您的吩咐,欧洲那边、美国那边,两条线都已经联络好。”
只开着墙壁射灯的房间光线昏暗,恶龙陷在落地窗边沙发里。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裹着浴袍翘着腿在喝酒,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威廉背上一紧,连忙地收起了调侃,语气毕恭毕敬:“美国那边会派查尔斯过来谈判,展曜的资料我已经发给他了。至于欧洲那边,难度略大,但是幸好夏白小姐过去之后不用抛头露面,我们只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安置她就可以了。欧洲多得是这样的小镇,风景优美、民风朴实、地势易守难攻,您不用太担心。”
凤眸里淬满了冷意的人总算“嗯”了一声。威廉感觉警报稍稍解除,刚暗自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听到了“咕嘟咕嘟”的倒酒声音——boss最近身上没有受伤啊,怎么又这样酗酒了呢?毕恭毕敬垂着眼的人,心里满天飞地弹幕吐槽:又没表现好吗?又被夏白小姐赶出来了吗?
“从备用金里面拨一笔钱出来,找个生面孔给我去雇一支第三国家的雇佣兵。”深思熟虑片刻,蓝昼将酒杯抵在发热的额头上,话里带着一股威廉熟悉的狠意:“我不仅仅要绝对安全,我还要万无一失!假如最后情况脱离我们的控制,我和你都不在了……他们必须确保夏白安全地回到中国。”
为了打这场王位争夺战存下的备用金,第一次启用居然是为了夏白小姐?威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照办:“是!我知道怎么做。”
“还有,”窗外整个城市的夜色都映不亮蓝昼的眼睛,他心情不好,说话时没有心思斟酌用词,冷酷地说:“我想了想,phil这边光靠利益哄着她,不够牢靠。”
那就是要给大芬挖个坑的意思了。威廉心中同情了大芬一秒钟,然后迅速开始出谋划策、与蓝昼一起编制陷阱圈套。
“人选呢?”威廉兴致勃勃地问,“谁能制得住她呀?”
蓝昼残忍地一笑,“不是有个人拿了咱们的钱、交不出活吗?”
“郑云苏?!”威廉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再一想,居然很合适!啊……他家boss不谈恋爱的时候,智商爆表!
蓝昼也为自己一石二鸟的机智感到得意,晃着杯中烈酒,残忍眼神仿佛那是一杯郑云苏的心头血,他享受地抿一口,说:“与其看着他被他老大活活打死,不如留条狗命给咱们干点活。”
威廉忍不住赞叹地点头。不过:“phil她人呢?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她。”
“我怕她跟踪你,打发她去夏白家了。”说起这个,恶龙的心情又恶劣起来,借酒浇愁,三言两语地说了说丘比特的故事。
“您派您的未婚妻、去哄您的心上人?”威廉一脸吃了屎的复杂表情,“您真觉得夏白小姐会感受到您的诚意吗?”
当然!蓝昼薄唇微扬,露出一个英俊却邪恶的笑容。
同一时间,同一片夜色之下,夏白家里正感受着的是朋友欢聚的热闹氛围。
夏雨回家来过周末了,正好池大师买来了很贵的海鲜,安妮和蓝清明吵完了架又和好,两个人联手下厨做海鲜大餐。
“我蓝昼哥哥怎么没来?”夏雨眼巴巴等了一晚上,快开饭了也没看见他家偶像。
夏白正在布置碗筷,闻言手一软,一个调羹“当啷”掉进碗里。
“姐你怎么了?”夏雨关切地看着他姐,“刚才脸色那么白,现在又这么红。”
“好像感冒了,忽冷忽热。”夏白面不改色地说瞎话,然后随口打发某人的迷弟:“快吃饭了,桌上收拾一下。”
“哦。”夏雨乖巧地收拾餐桌。phil姐姐送的玫瑰花好大一捧呀!他心灵手巧地拆开花束外包装,想拿到洗手间浴缸里去放着,姐姐她习惯在那里修剪花枝和插花。
可包装一拆,沉甸甸的花束里掉出来好多一小盒一小盒的东西!
“零感极薄、加大号、极润、避孕……”小男子汉读着读着,自动消了音,涨红着脸、目瞪口呆地缓缓抬起头。
厨房门口伸出头的蓝清明和安妮,沙发上的池良易,餐桌旁的夏白,所有人都缓缓地转头看向王大芬同学。
正在捏桌上螃蟹炒年糕吃的phil:“……”
她自以为踩了蓝昼的狗头争宠,没想到踩的是个陷阱?!
“不不不不不是我!”大芬绝望地替自己辩解:“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放的这些!”
我还是个孩子啊!小明姐姐你为什么叹气摇头?!安妮姐姐你为什么对我竖大拇指?!池大师叔叔你为什么露出这样“非礼勿视”的不好意思神情!
最重要的是——“夏白!”phil脑袋一片空白,“这是蓝昼送给你的花!是他叫我来的!他还教我带话给你——”
什、什么来着?!哦哦哦想起来了!慌里慌张的大芬,恍恍惚惚地双手笔芯:“推噗叽!蓝昼、爱你!”
夏白正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着一地的套套,原本这些就够让她想起某人昨夜了,phil还给她这样的真人声控刺激……灯下美人面又如海棠花那般绽放,夏白面红耳赤、心跳如雷地闭眼,绝望又庆幸地想:幸好他不在这里,否则这就是第二次被逮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