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但旋即就将面部所有的情绪都敛了下去。
    棉棉看着他……
    几乎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的脸。
    可是她完全看不懂他。
    数日未见……
    战慕谦在她眼里似乎变得更陌生了。
    她从前就不太看得懂他，尤其是有时候看不出他的喜怒。
    当时那时，她觉得战慕谦呈现出的状态不过是他平时的常态。
    再怎么高深莫测，也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但此时此刻。
    棉棉觉得他仿佛是刻意在她面前掩饰所有的情绪。
    让她如此无助……
    如此看不懂他。
    ……
    他穿着深棕色的礼服，实在是英俊极了。
    而他很快就如往常一样，俯身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棉棉被他抱着走上一级一级楼梯。
    一旁的佣人无不噤若寒蝉，根本就不敢开口。
    就连乔姨也是胆战心惊，既不敢吭声，更不敢动一下。
    ……
    太太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战先生抱着上楼。
    虽然他们只是佣人，可人人都知道最近发生了天大的事。
    现在不该称呼战先生了，应该尊称为阁下才是……
    战先生的身份变了。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
    战先生和太太之间的关系也变了。
    变得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大家都害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可怕也没用啊。
    有些事是早晚都要发生的。
    ……
    太太是个有脾气的小女人。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虽然她一般不对下人发火，可对战首长发作起来却是从不收敛的。
    她们心里不由得担忧，猜测着楼上主卧房门关上后，势必会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太太也许还会砸碎所有能砸的东西。
    ……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姜棉棉被男人抱着搁在床上，他抓了一件厚厚的家居服，套在她身上，很有耐性地给她一颗一颗扣好扣子。
    他声线低沉喑哑，却很是平静。
    “现在是冬天了，屋子里也冷，记得穿厚一点，不要生病。”
    棉棉茫然地盯着他的脸。
    他看上去极度平静，好像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且他的话语似乎是关切她的，可听在耳中却觉得他没有什么温度。
    棉棉脑袋里反复回放着她上回发烧的时候，战慕谦一脸心疼地抱着她，叫她宝宝，求她快点好起来，不要让他揪心难过……
    那种画面恍如隔世。
    棉棉想到那些可能全部都是假的。
    就特别心慌，特别害怕。
    所有都是假的……
    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她鼻子有些酸，但却扯了扯唇角笑了一下，“总统先生，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解释的么？”
    战慕谦断了所有音讯。
    她联系不上他，却能够在新闻媒体和电视上看到他高高在上的身影。
    她想过，也许他是没想好该怎么同她解释……
    也许他是怕自己脾气冲动，会要死要活地同他闹。
    可是她竭力表现的平静，战慕谦却比她平静百倍。
    他轻描淡写地道，“我没有什么想解释的，不过你有任何困惑，可以问我，我来回答。”
    【1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