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心情很差。
    他本就是不是一个脾气温和的男人。
    何况他对姜棉棉也已经用尽了耐心。
    但问题是。
    她并不给自己留面子。
    她总是想怎样就怎样，随意的伤害他的感情，破坏弥足珍贵的平衡。
    他已经爱得没有千疮百孔。
    没办法再给她更多了。
    所以每次棉棉跟他闹的时候，他都很难耐着性子没完没了地哄。
    这一次他也很烦躁。
    他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耐心，一定会直接把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扛上车带回别墅关进房门里让她好好反省。
    可是在看到她娇小柔弱的身体，在冬季的寒风里坐在秋千上瑟缩木讷的模样。
    他的心，又一次抽疼了。
    ……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攒出来的耐心。
    他走上前去，半蹲在女孩面前。
    大手包裹住她早已冻得冰凉的小手。
    柔声道，“棉棉，很晚了，跟我回去吧。”
    棉棉许久才缓缓抬起眼睛，看着他。
    木木地问，“回哪里去？”
    战慕谦摸着她的小手就更加心疼了。
    他不该一时之气放她一个人出门的。
    怕是真的要冻出病来了。
    而且她还是个孕妇……
    他心焦起来。
    “回家，棉棉，跟我回家吧，你身子弱，不能再折腾了，回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棉棉却扯了扯唇角，笑得苍白无色。
    她从他掌心里抽出一只手，细白的食指随意的戳了戳后面。
    后面是主宅。
    “这里不是家么，一年前，你把我带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这里是你的家，让我跟你生活在一起。”
    战慕谦脸色不好，心里也不是滋味。
    一年前……
    这里确实是他久居的私宅。
    他把她带回来，让她做这里的女主人。
    她那时候，性格很外向，很闹腾，很不听话，但是却很可爱。
    她总能把他气得冒烟，却又能润物细无声地软化他，让他怎么也舍不得对她生气。
    他疼她，宠她。
    人人都说。
    战首长是养了个小女儿在这儿。
    就连这个秋千，也是专门给她弄的。
    所有添置的装潢摆设，都是给小女孩儿设计的。
    他是真的想宠她，给她最好的一切。
    ……
    他没有出声。
    棉棉却细声细气地道，“那偏僻的小宅子，算是家么，才不过住了几天而已，连一点人气儿都还没有呢。”
    战慕谦听出她的不悦，便试探哄她，“那你跟我回总统府好不好，总统府本来就是你的家，你现在怀孕了，我把你安置在外面，是希望能够掩人耳目，确保你的安全，但是总统府里目前也戒备森严，也算安全，只要我没事，你也一定好好的，不如跟我回总统府吧，好吗？”
    棉棉又笑了，“总统府是我曾经的家，但却不是你的，强盗抢来的地方，只能算是被强盗霸占的山头，不能算家，而且……我的家人都没了，那也不是我的家了。”
    战慕谦着实头疼，“那你想怎么样，棉棉，你说吧，你现在想怎么样，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过一晚上，会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