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缓缓地低下头，看上去很沉默。
    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细白的小手指，战慕谦猜不出她现在在想什么。
    只觉得她像个被人丢弃的傻孩子。
    他在等待她的答复。
    棉棉像是思考了很久。
    也或许是，放空了很久。
    许久后，她缓缓抬头，“裴俊和你做的交易是什么？你把我送给他，他会给你什么？”
    棉棉心里是很困惑的。
    即便战慕谦不爱她了。
    即便在他眼里，一个女人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是个很小气，也很爱吃醋的男人啊。
    就连宫乔的醋，他都要吃的。
    怎么会竟然同意裴俊的这种交换条件。
    就算裴俊，只是爱玩。
    但是一个男人索要一个女人。
    想要做什么，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么。
    战慕谦不可能不懂。
    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能让战慕谦妥协的，是怎样丰厚的交换条件。
    战慕谦冷淡地回答她，“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在我的安排下，去裴俊身边，和他相处24小时，裴俊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一天，一天过后，自然会放了你。”
    棉棉嘴唇有些哆嗦，小声的，喃喃道：“可是裴俊……真的很变态，他很恶心，我一想到他，就觉得，很难受……”
    裴俊曾经在阴暗的地下室里。
    牵出那条庞然巨犬，唤它阿奇，还威胁她，如果她不肯服从，就让阿奇上了她。
    裴俊变态和重口味的程度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她还记得非常清楚。
    她和裴俊见最后一面的时候。
    裴俊捏着她的下巴说着。
    如果再有下一次，她落入他手里，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会死的吧。
    她应该会死在裴俊手里。
    ……
    战慕谦俊脸上始终没有几分波澜。
    淡淡的口吻道：“只是一天而已，如果他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事后，我会根据伤害的程度给你应有的补偿。”
    棉棉看着他，心里只有悲哀。
    就算。
    她和战慕谦的关系已经破裂到无法修补地步。
    就算她心已经麻木，对他不存在爱，只有浓烈而无力的恨意。
    可是她也无法料想。
    战慕谦竟然真的会将她送给别的男人。
    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
    哪怕是自己不要的女人，也不该心甘情愿地送给别人分享。
    她越来越看不懂战慕谦了……
    也或许是，裴俊真的给了他十足丰厚的好处吧。
    她只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女人。
    不能和他所图的东西媲美。
    如果是一年前的姜棉棉。
    一定会暴怒，会气得咒骂他，用尽难听的言辞诅咒他。
    可是现在的棉棉。
    已经一点点和生活对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觉得无助。
    她抬起小脸，盯着他，低声问，“是不是一定要这样，我必须去陪他一天，你才会和我签字离婚，才会救我爸爸，否则……你会眼睁睁看着我爸爸去死，是么？”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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