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面色凝重，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语气中竟是含着几分恳求。
    “妙妙，别问了，好不好？”
    妙鱼看着他略显痛苦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也有些迟疑。
    她纠结了半晌。
    小声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相片里的人，究竟是不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姐姐么，或者妹妹？”
    战慕谦摇头：“不是。”
    竟然不是……
    妙鱼心里有些慨叹。
    如果不是的话，感觉问题就更加严肃了呢。
    她又不是刚上小学的稚龄孩童。
    基本的常识也是都知道的。
    每个人的容貌都是由遗传基因决定的。
    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很低概率会长得如此相像吧……
    可是战慕谦否认的样子，看上去又并不怎么像是欺骗她。
    妙鱼就很纠结了。
    越是被隐瞒。
    她就越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
    战慕谦揉了揉她地头发，“妙妙乖，你今天砸东西也砸累了，咱们下楼用晚餐好不好，这些事别想了，只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看没看过都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既然如此，你当做没看过就好了。”
    妙鱼哪里是会善罢甘休的性子。
    她越是没有一个确切的思路，猜测的脑洞就越开越大了……
    她忍不住联想起昨晚战慕谦大怒的样子。
    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战慕谦很生气。
    生气到……真是有些超乎常理。
    妙鱼惊愕地想。
    难道自己是战慕谦专门找来的替身。
    因为那个被他爱着的人，因为这样或那样不可抗力的原因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
    所以他费尽心思找到一个嫉妒相似的替身？
    这样的猜测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但是也不对劲。
    她是从小就在二叔身边长大的啊。
    她小时候……长得肯定不是这样子。
    就算是替身，也不可能找个小孩子来培养吧。
    但是她在回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对于过往的事情其实都是模模糊糊，近乎空白。
    也就是说，她只不过是知道自己是在战慕谦身边成长，被他带大的孩子。
    但是从小到大和他相处的事情，甚至自己读的哪一间小学，小时候都有哪些朋友，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发现让她觉得慌乱无措。
    为什么她像是最近几个月才有记忆的人。
    怎么会这样……
    仔细盘算起来。
    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宋云婳。
    云婳说，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云婳是个很实在的孩子。
    妙鱼从未怀疑过她话中的真实程度。
    可是她现在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有一个关于“云婳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的字面概念。
    但对于云婳和她小时候都发生过什么，一起经历过什么事，全都没有印象。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呢？
    妙鱼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最大的反应就是惊慌。
    她觉得自己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陌生感……
    越是想不出，她就越要绞尽脑汁地去想。
    直到她头疼起来。
    她伸手摁住太阳穴，“二叔，我头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