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着石阶继续向峰顶登去。
前行五百余阶后,再次向山侧而行。
~i☆…
居于此地的弟子明显要比之前那里多出不少,从启的介绍中,无道得知,门中元徒六到八层的弟子,都居于此地。
无道暗自数了一下,住在这里的弟子共有二十三人,这些弟子身上所散发的气势明显要强于之前所见之人。
看到启,这些弟子神态还算尊敬,可当启介绍完无道之后,他清晰的从这些人眼中读出了不屑鄙夷之意。
无道心生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同为杂役,为何对启和对自己的态度相差如此之大。
“难道启来历不凡?”
元徒九层的弟子并不多,只有寥寥六人,四男两女,听到木锤声,一个个冷漠的走出了洞府,甚至有两人从头到尾没有看启和无道一眼。
启憨憨傻笑,并不在意,收起餐盒带着无道继续向着峰上而去。
峰外已是云雾缭绕,元兽之声越来越清晰。
送完元徒境修士的餐食后,二人直奔山顶而去。
对于餐食之事,启曾告知无道,元徒境的弟子每日两送,而踏入元者境界的弟子,只需十日送一次即可。因为一旦踏入元者之境,便代表体内多年来凝练出的元脉已经向着元力转化。
修行之路,境界之分,就是不断的提升转化自己元力的过程。
修途之始,对资质并无太高要求,只要满一轮之龄,有相应的功法,便可尝试感悟天地之元,引其成脉。
元徒境,看似带有一个元字,但却算不上真正的修士,最多只能算作踏上了修行之路。
因为这个元字,代表的并不是修士体内的元力,而是凝练后,纳入体内的天地元气,这一阶段,修士根本无法真正利用这一股股元脉。
待元脉满九九之数后,便可以尝试将其转化成为属于自己的元力,只有将元脉转化成元力,才算作一名真正的修士。也只有踏入元者境方可做到数日不饮不食,方可驾驭元力来修炼武技,操控元器。
而这也是踏入元者境后的显著标志。
“劳烦旬师兄将昊师弟抄写的百遍门规代为转交与大师兄。”启说着示意无道将抄好的门规呈上。
唤作旬的师兄,淡淡打量无道一眼后,接过卷轴,转身向着大殿而去。
“百惠殿乃门中重地,只有元者境界的弟子才可以随意出入,而像我们这样的元徒弟子,想要进入,需有大师兄的允许,或者门中召开盛事方可。”看出无道眼中的疑惑后,启一边向着山下走去,一边解释着。
“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师娘乃心善之人?”望着极为安静的百惠殿,无道心中一阵嘀咕。
下山路走的极快,回到杂役处放下餐盒后,启拎刀带着无道向着峰后的山谷走去。
还未走近,远远便先听到一阵兽鸣之声。
山谷中圈养着不少没有品阶的元兽,途中启便告知无道,这里所养的元兽乃是师兄们外出捕获所得,意在为门中弟子提供食材。
启手法很娴熟,下刀稳准快,片刻的功夫便宰杀了两头子牛,二人各扛一头回到了杂役处。
刚准备完晚间餐料,启扛着扫把向着山上走去,无道本想帮忙,可启却没有同意,说他大伤初愈,还需多多歇息,这些粗活他一个便可完成。
无道没有强求,左右无人,他正好可抓紧时间修炼慧目术。
杂役的日子本就平淡乏味,启又独揽大部分活计,留给无道的只剩下偶尔一次的上山送食。
对于启的照顾,无道心有感激,一月的观察也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反而在启热情和憨笑的影响下,无道也开朗了不少,不再是一味的点头或者摇头。
不知不觉无道成为杂役已经有月许时间,在经历了一次次刺痛之后,他的双目终于迎来的酥痒之感。
他知道,这是慧目术将成的征兆。
启回来的比往日要晚一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险些与站在院中的无道撞到。
“启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无道说着目光落在了启的长袍上。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启的背影有些孤寂与失落。
“摔倒?门中的山路恐怕没有人比启熟悉,他怎么可能摔倒,还划破了长衫?”
启不愿多说,无道自然也不好多问。
回到屋中的启,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脸上的憨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凝重。
“我一定要找出原因。”
清晨,杂役处被照亮的时候,启推门而出,又恢复了往日的憨厚神态。
修行一夜的无道刚好踏进杂役处,二人目光相撞。
“元徒九层?”通过慧目查探到启的修为后,无道心中一惊。
经过一夜的苦修,无道终于掌握了这慧目术,而且体内的元脉也恢复到了五十四脉,再次踏入了元徒五层的境界。
刚一练成慧目术,他便按捺不住好奇,想要查探一下启的修为,哪知一看后,他却被启的修为镇住了。
但更多的则是不解,他不明白,百惠门元徒九层的弟子之前一共只有六人,按理说像启这样的修为,门中应该重点培养,可为何却将他安排在了杂役处,负责门中餐食,清扫的杂事呢。
“昊师弟,你恢复到五层修为了?”
启同样一脸震惊的打量着无道。
“那颗异果的药力渐渐消失,我的元脉也一一开始恢复。”
“昊师弟,你原来什么境界啊?”
“比师兄略逊一筹。”无道说着开始了一日的忙碌。
一漏之后,无道与启一起离开了杂役处,无道挑着餐盒,启扛着扫把,在百惠峰半山腰各行所事。
几次上山无道早已经轻车熟路,当他挑着餐盒行进在石阶上时,突然一双红色的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让开。”一个高傲的声音传入了无道的耳中。
闻声之后,无道心有不悦,抬头向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望去。
一名身穿红裙,肤白身轻,年纪与他相仿的女子正站在台阶的上方,俯视着他,眼神很是高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俯视最卑微的下人一般,没有丝毫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