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前特意收拾了自己，满面春风。
    从电话里可以判断对方是个年轻的女性。
    当然也不一定，现在有些年纪大的富婆也喜欢捏着嗓子说话装年轻。
    他打不起车，骑了个共享单车一个小时才到达约定的咖啡馆。
    这家位于胡同里的咖啡馆，人均消费106+，路平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咬牙走了进去。
    靠窗的位置坐了个丸子头，白t恤的年轻女孩，应该是等男朋友的。
    路平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就听到女孩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我在你前面呢！”
    路平吃惊看过去，快步走到前面坐下，一脸不可置信。
    曲汐微笑：“我是曲汐！”
    “您……您好。”路平迟疑伸出手，左右环顾了一下，没人。他脸上的震惊难以形容，这位的年龄恐怕不超过二十岁吧，难道最近医美科技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了？
    曲汐伸手轻轻触碰他的指尖说：“坐吧，别太拘谨。”
    “这是项目书。”路平坐下之后，赶忙递上说：“您先看看。”
    曲汐翻了翻说：“我大致都了解过了。”她反手从包里拿出合同书递给路平说：“五百万，分两次投，要求有三。”
    “您请说！”
    “第一、总出品人写我的名字，第二、主角人选我来定。第三、按投资比例分红，不允许再有别的资金注入。”
    路平懵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果断投资人。
    “我……我……但，项目书您……看完了吗？”
    “看完了。”
    “剧本也……看完了？”
    “嗯！”
    路平翻了翻合同说：“关于男女主选角，没有大问题，只是女二……”
    “容樱。”曲汐说：“只有她！”
    路平眉头皱起来说：“之前我们接触过她，一直没有回应，她的公司眼界比较高，估计看不上我们这种小成本网络剧。”
    “老土，都什么时代了。”曲汐撇嘴，随即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自信点，什么小成本？你是近八百万的制作费用，试问哪个网络剧有这么高，胆子大点，对外宣传说是千万投资！”
    “可是女二，她公司不会同意的。”
    曲汐微笑：“宣传话术上可调整，双女主！”
    路平是个老实人。
    “那要是以后涉及到番位问题，起了纠纷……”
    “容樱没粉丝，撕不起来。”曲汐淡定地说：“撕起来不又是一波热度么？”
    路平：“……”他点头：“行，我再去接洽接洽。”
    “这次都用新人，降低片酬。”曲汐说：“容樱必须谈下来，没有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了。有信心么？”
    “……有！”
    “剧本再改改，有几个明显的bug我圈了出来。”她将修改完的剧本放到路平面前：“这样逻辑更自洽。”
    路平面对她的气势，不知道如何接话，愣了半晌说：“啊，还没点单，您要喝什么，我来请？”
    曲汐：“你……有钱么？”
    路平：“一杯咖啡钱还是有的。”
    曲汐看了眼时间说：“谢谢，我还有事，钱省下来给女儿买奶粉吧！”她起身又说：“容樱大女主新剧要上了，等那之后再去接洽，筹码会更多。”
    路平满脸问号：“在她妥妥女一的剧上星之后，我们去和她谈女二的剧本和角色？”
    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第29章 一杯热咖啡悉数泼在头上
    曲汐一脸自信：“那部剧会扑，扑得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路平：“？”
    “那剧可是号称亿级制作，还是搭档的视帝。”
    “那又如何？”曲汐眉一挑：“该扑还是扑。记得按我说的去做，其他，不要有太多疑问。”
    “好……好的。”
    曲汐挥手：“拜拜了，有进展再和我说。”
    路平抹了一把额头，长呼了一口气。
    怎么有点压力呢。
    等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女儿这件事的。
    路平额头上又流汗了。
    ——
    曲汐全程由容琛的司机接送。
    车子在有容集团的园区停下。
    容琛的办公室在a座36层，她进了旋转门，有人前来接引她，态度温和礼貌，职业素养极高，全程保持微笑，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她是总裁办的陈秘书，比林一低了两个级别。
    “夫人，您先在这边等着。”陈秘书看着手表，用眼神示意玻璃门里面说：“boss的会议才刚刚开始，可能您得久等了，要不，我带您去公司园区转转？”
    曲汐两点半就到了。
    “谢谢，不用了。”她笑眯眯道：“不过还是有件事要麻烦姐姐。”
    “您请说。”
    曲汐拿出u盘递给她，说：“能帮我打印份文件吗。”
    外面打印太贵了，所以她来公司薅羊毛。
    陈秘书：“啊……好的，您稍等。”
    曲汐双手合十：“谢谢！”
    陈秘书替她将文档打印好，足足有八十几页，用文件袋装好，又泡了杯咖啡端进来。
    “要是有需求，您随时叫我。”
    曲汐礼貌道：“辛苦你了。”
    陈秘书推开门后，一直微笑的脸终于松懈了下来，她急忙拿出手机，翻到总裁办姐妹小群，疯狂敲字。
    【看到了！真的好小好漂亮皮肤超级好也很有礼貌，像是大学生，邻家妹妹。】
    【哇哦，要不我上来给夫人送杯咖啡？】
    【我已经送过了，别打扰她了。】
    【好叭~】
    ————
    曲汐将咖啡放到一边，拿出打印好的文件，用笔在上面做着批注。
    门上的风铃响起来。
    有人从容琛办公室出来。
    “你去倒四杯咖啡来，都加冰，我的那杯半糖不加奶油，其他按正常来。”
    清冷的女人声音响起来。
    曲汐神情专注，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对自己说话。
    “你是没听到么？”
    曲汐抬头，对上了一张带着冷意和愠怒女人的脸。
    “你在和我说话？”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对方不屑一笑。
    曲汐重新低下头。
    “听不懂中文？”
    曲汐眼神没离开文件：“自己去倒！”
    “……你说什么？”对方冷笑一声，眉头皱起来：“新来的？上司是谁？工号多少？”末了又道：“我不管你是谁，这是你们总裁的意思，立刻去倒。”
    曲汐掏了掏耳朵，这女人真的好聒噪。
    “咔嚓”一声。
    外侧的门被打开。
    是陈秘书进来了。
    她鞠躬问道：“沈小姐，您是要喝咖啡么，我去泡。”
    “让她去！”沈云舒指着坐在那像一尊大佛的曲汐。
    “沈小姐，还是我去吧！”陈秘书面色颇为尴尬。
    她怎么敢让总裁夫人去倒咖啡。
    沈云舒不依不饶：“怎么，她使唤不动？”
    曲汐觉得这个沈小姐脑子大概率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