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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骨轮回[无限] 第110节

    “傻子。”钟言亲完在他额头点了点,“让他看看又有何妨?”
    傻住的不止是秦翎,还有秦烁,真想不到大哥如此艳福,娶了个这样的美妻。只是他命中无福消受罢了。
    “这……这……当着别人,这种事……”秦翎小声嘟哝,又感觉不错,摸着被亲过的地方直怔愣。她居然如此大胆,当着二弟的面和自己有肌肤之亲,可万一她是他,是一个男子呢?当着外人的面,与另外一个男子做这些事,竟然也可以?
    都说男女大防,这男男,不防的么?但究竟是他还是她,秦翎心里还没数。
    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记得那一贴的触觉,象征他们亲密无间,旁若无人。如此不合礼数,秦翎却实在无法拒绝,最后无奈低头认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依你就是。”
    钟言得意地笑了笑,都说爱人好,原来被人捧在掌心是这般美妙。
    秦烁看着他们亲近,心里嫉妒,却还要咬着牙根道喜:“大哥好福气。”
    只有元墨和小翠在心里叫苦连天,那道长看着很厉害,会不会察觉出他们都不是活人?少爷和少奶奶恩爱是好事,可是却不顾他们死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飞练:虽然变成了纸人但是也要啵啵亲脸。
    秦翎:我也被老婆亲了呢。
    元墨和小翠:少爷和少奶奶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恩爱感。
    第88章 【阳】畸皮蛹2
    玄尘刚一踏入,第一眼瞧见的并不是墙上的红囍字,而是香炉。
    香炉并不是寻常人家常常供着的物件,除非是摆在佛龛之上,况且线香又不是熏香,不必常常点着。“这香是什么?”
    小翠战战兢兢地过来:“是我们少奶奶喜欢闻的沉香。”
    元墨怕她一个人接不住话,也凑过来:“是了是了,我们主子最近忙碌,总说睡不好。沉香让人心静,神安,所以才天天点着。”
    “是吗?”玄尘走到前去仔细看看,香炉倒是无碍,只是里头的香灰……有些异样。
    寻常人家哪怕是点了线香,香炉子里头的香灰也是成粉成末,碎得透透的。而眼前的线香香灰似乎没被碾碎过,成卷成根。而类似的香灰只在一个地方出现,就是道观。
    没被毁坏的香灰大多留着看香号,测吉凶,莫非这也是?
    “少奶奶还说,不要檀香,檀香味不好闻。”小翠多了一嘴,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如此年轻便喜好沉香,可见你们少奶奶心中有沟壑,思量万千重,将来必定是管家之才。”玄尘敷衍了两句便走向他们的婚房,临进之前驻足许久,转身问,“这就是你们少爷和少奶奶的睡房?”
    小翠和元墨齐齐点头。
    “这屋子里不寻常啊。”玄尘的目光也在他们二人身上停留,片刻后进了面前的婚房。房里,沉香、药香、酒香、墨香,种种香气扑面而来,好似掩盖着什么。
    “高人!”小翠也跟着进来了,虽然怕他,但更怕他看出少奶奶异样,“屋里有佛,这和您冲不冲撞?”
    “佛?”玄尘倒是一惊。
    元墨一听,心下一动,对啊,僧骨还在里头,这不就是大不敬了吗?他也跟着凑过去:“是了是了,您瞧,观音台上供着僧骨,那可是隐游寺得道高僧坐化而成,为我们少爷驱邪挡灾。您修道法,这万一冲撞了……”
    “世法平等,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本心都是一样的。再说,我们道家更不谈这些,并无那些繁琐规矩。”玄尘一甩拂尘,竟然径直走向那僧骨,“本山人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降妖除魔,这屋子里不对劲。”
    元墨和小翠同时不吭声了。
    玄尘笑着转过来,看了看那床,忽然惊诧万分:“这是谁给的?”
    目光所落之处正是拴在床上的那根红绳,虽然有床帐遮挡,不细看必定不能看出,可玄尘还是一眼就瞧出了法器。
    方才话语连珠的元墨和小翠齐齐摇头:“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主子屋里的东西我们不能乱瞧乱碰。”
    “也是,这东西你们就算瞧见了也认不出来。”玄尘摸了摸胡子,转身走向门槛,“二少爷,我已经看完了。”
    秦烁一直在外头站着,大哥和大嫂就在他面前卿卿我我,虽然再未有那般亲密的举动,可言语眉目当中的传情却浓。他不曾见过大哥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谁,好似长嫂是易碎珍宝,说话重了不行,只能百依百顺。有时他们也不看着对方,可是神思心神都在对方的身上,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即看回去,就如话本里说的一样,两个人好成一个人。
    这是怎么样的情感?短短不过几月,就让大哥如痴如醉,不能自已?看来这女子确实懂得御夫之道,有点本事。
    “啊?”秦烁忽然反应过来,才发觉玄尘已经出来了。
    玄尘摇了摇头,说:“和本道夜观星象的测法无差,此屋的确有异样。”
    秦翎不禁捏了一把汗,这道长不是街头的骗子。只是他看出什么来了?是看出婚房里曾经施过幻术,还是看出有人会术?
    元墨和小翠也提心吊胆,没想到这人单单看了眼就察觉出来,两个人只好同时看向少奶奶。而他们的眼神又怎么能瞒得住秦翎,毕竟这俩都是从小跟着自己的人,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
    他们在这时候看她,更坐实了她的本事。
    钟言还困着,打了个哈欠说:“啊?居然这样?还请问道长,这屋子里的异样可否会伤及我夫君?”
    “我看未必呐。”玄尘说完便笑了笑。
    钟言没看懂他这个笑容,但也没打算搞懂。“还请道长施法破除异样,还室内一片清明。毕竟那可是我大婚所用的婚房,不能出现这种事。”
    “少奶奶还请放心,老道自有打算。”玄尘将背后所背的桃木剑拿了出来,“现下,老道有一不情之请,要破除屋内异样,必须有作法之事,屋子是大少爷的,请问可否行事?”
    “当然不可。”秦翎当机立断,随意找了个借口,“你若作法,到时候将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怎么得了?我不喜欢熏东西的气味,还请您留下符纸便请回吧。只需要教教符纸的用法即可。”
    “大少爷所言诧异。”玄尘又是一笑,“本道只是燃烧一张符纸即可。更何况,您房内熏香、药香、炉子香,还有淡淡酒香茶香,能数得上来的香味便有这几种,又怎么会不喜欢熏香的气味呢?”
    秦翎自知说话不真,但还是心虚开口:“那是我家夫人给我治病用的,并不是我寻常所用,怎可算作我喜欢熏香的气味?”
    咦?夫人?钟言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头一回听到他在外头如此称呼自己,说话虽然是滴水不漏的古板,但听上去十足心悦。夫人,从没人这样叫过自己呢,过几天就去和师兄说,秦翎他对自己是当真上心,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秦烁听完也只是笑笑:“大哥,我也是为了你好,或许烧一道符纸比你喝几年苦药还好呢。”
    “我如今已经大好,再不用喝苦药,更不需要有人在我的婚房里发癫。”秦翎用了她教会自己的词语,“你这就是在发癫。”
    发癫?发癫是什么意思?秦烁从小读的书也不少,可从未听过如此粗俗市井的话,更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大哥口中而出。而秦翎却不以为然,反而感激地看向钟言,曾经他一直不知如何形容二弟的举止行为,多亏了她,教会自己这样一个准确的称呼。
    钟言大概看懂了他的眼神,唉,病秧子就是心思单纯,他若是听到自己骂人,估计要吓死。两边显然僵持不下,越不让干什么,秦烁那边反而越煽风点火,钟言干脆上前一步:“夫君,既然二弟和道长是一番好意,那就让他们烧一烧符纸吧。只是别冲撞僧骨即可。”
    秦翎的担忧全在眼神里,可是听她这样说,心里又安稳几分。想来她是有把握的,否则自己绝对不肯放人进屋。若是真被这道长发现了什么,大不了……大不了自己就说早已知道,她只是帮着治病罢了。
    玄尘听了这话才再次进屋,手里的拂尘一扫,在床前画了个半弧形。随后他从布袋里取出一个铜铃,在床前一直摇着。
    这铜铃声吵闹,小翠和元墨同时被吵得脑仁疼,只想捂住耳朵。但碍于还有外人便忍了下来。他们再看大少奶奶,她并没有异样,相反正笑盈盈地给少爷递茶,好似正常人一般。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果然,少奶奶当真神威,能靠近僧骨,还能忍下这铃声。
    而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床头拴着的金铃铛竟然跟着玄尘手中的铜铃一起震响,叮铃铃不断。
    “这金铃铛是谁弄的?”玄尘立刻问道。
    “是我。”秦翎率先承认,虽然他也不知这铃铛怎么来的,但她既然给挂上一定自有一番道理,“怎么,这金铃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看着不像你弄出来的。”玄尘显然没信。
    钟言这时撑着手臂扶在轮子椅的木扶手上:“怎么不可了?我们歇息时嫌屋里太静,想要听个响动。夜晚床晃则响,入睡则安。”
    秦翎不知不觉红了面庞,这,这都是些什么话啊,什么床晃则响的,女儿家说出去都要羞死,耻个一年半载不敢见人。
    玄尘则被这番话弄得下不来台,没想到她竟然拿夫妻房内的情趣来打岔,便不再多问。很快,他背后的桃木剑也跟着震动起来,只见玄尘拔剑出鞘向前一指,金铃停止了震动,反而手中震动的剑尖给他指了个方向。
    “这床下是什么?”他问。
    “哦,是我给我夫君求的平安符。”钟言缓缓走向床榻,掀起还带着温度的褥子,大大方方地拎出一道符来,“请道长过目。”
    秦翎疑惑万分,原来自己夜夜睡着的床下还有平安符,是她特意给自己请的,而自己竟然不知。她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玄尘也疑惑,明明这屋里就是不对,但每个都误打误撞有个解释。他深不可测似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用剑尖将那平安符纸挑起,拿近,仔细辨认一番后说:“这不是请平安的,这是辟邪的。”
    秦翎忽然豁然开朗,这就是了,她是高人,是防着水鬼才放了这符。
    钟言自然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自己亲手用阴血所写,当初又是怕殃人和活纸人作乱才放在床下,自然是辟邪所用。“啊?居然不是平安符啊?”
    “平安符可不是这样。”玄尘将这位大少奶奶看了又看。
    “可是我不清楚啊,我和夫君出去逛街,看到一个老道士在街头算卦,我夫君身子不好,我肯定要请他算上一算。”钟言随口扯谎,“他看过手相和八字后便给了我们这张符纸,我说要给银子,他愣是不收,我见他如此看淡银两才信他几分,一直把平安符压在床下。”
    元墨和小翠互相挤挤眼睛,少奶奶不仅神力还有好口才啊。
    “这符究竟是如何而来,您自然明明白白。”玄清云里雾里地回应,正要从自己的布袋取出符纸的时候,桃木剑上挑着的符纸竟然燃烧起来。那火势蔓延极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烧到了剑柄。火舌绕着剑柄转了两圈,一下子燎到了玄尘的手指,但到了手指上都没有停止,反而借物燃烧,一直烧到了手背上。
    玄尘一下子掉了木剑,赶紧甩手扑火,忽然只听哗啦一声,全身一片清凉。
    手上的火灭了,但身上全湿了。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举着洗脸水的秦家大少奶奶。
    钟言做错事一样看着他:“这……我只是救人心切,没想泼道长一身。”
    头发和胡子全湿了,水滴顺着丝丝缕缕往下流淌,玄尘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但无奈无法发作。“夫人不必自责,多谢您搭手相救。只是您也看到了,这屋里的确不干净。”
    秦翎不高兴地别过头去,她只是会些法术而已,平时性子活泼,又淘气了些。别人说她不干净,他不爱听,赶紧让这道士说完吧,说完了就赶出去。
    秦烁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搭话,这会儿可找着了:“既然这样,还请您给个破解的方法,我秦家照做就是。”
    “二弟,这是我的屋子,就算照做也轮不到你来决定。”秦翎慢慢地推着轮子,到她身边来撑腰,“道长,您要看也已经看过了,现下这符纸已毁,想来屋里也没有其他了。我体弱多病,这会儿到了喝药的时候,喝完后要睡一个时辰,就不留您了。”
    这是摆明送客,玄尘笑而不语。这屋里的事……可深着呢。
    “元墨。”秦翎见他不动,“找钱管事拿银子,好好地送道长出去。”
    “是!”元墨赶紧应下。
    不想秦烁将手一抬:“不必了,高人既然是我请来,还是由我送出去吧,只是劳烦大哥大嫂这一早跟着忙碌……对了,昨日曹家出了事,大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说起这个,秦翎一阵难过,为他们师徒情谊的虚假,也为不知踪影的师娘和小师妹。“是,恩师他……”
    玄尘再次将拂尘一甩:“还请大少爷节哀,只不过老道今日从曹府外头经过,听说您昨晚和夫人去赴宴又提早归回,当真庆幸。那府里有动过术的迹象,可见咱们城里来了一个高人。”
    “啊?”钟言再次假装惊讶,这一早上,自己就和那戏台子上唱大戏的似的,“不是恶人所杀吗?”
    玄尘摇头:“不是,而且老道算了算曹正卿妻女的命数……”
    “她们在哪里?”秦翎一下急了,“一定要找回来,您若能算,不管多少银两我来出。”
    “找人是必不可得了,有人将她们藏得极好,本道只是能算出她们目前在水里。”玄尘说完便转了身,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元墨看了看少爷,自然也没有追出去,唯一一个跟着离开的就是秦烁。
    秦烁先和兄长、长嫂行礼才走,到院外渐渐追上了玄尘:“道长请留步!”
    玄尘像算到他会叫停,便留在原地等他:“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高人自然知道我心里所想,还请问,我大哥的屋子有没有什么古怪?他的病……”秦烁顿了顿,见四下无人才问,“到底还能不能活了?”
    玄尘微微叹气:“苟活之人。”
    “这怎么说?”秦烁急问。
    “虽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可大少爷看着不像病愈,他的身子早就不行了。”玄尘一语道破,“屋子里也古怪,必定不止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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