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下的亲吻让时云效燥了脸,她深知自己和尤金的假情侣协议,觉得这是个好行动,因相同的戏码对茉莉使用过,效果良好,不过,此时快要被捏断的手腕又让她觉得这或许是个坏办法。
人还没拒绝成功,手腕倒是要先用上医药费。
西瑞斯敛了笑意,人冷漠地贴在椅背上,揶揄地说,“学姐跟男朋友的关系很好呢。”
他没说「尤金」,没说「学长」,只端着一个「男朋友」的学名在嘴里转悠,好似尤金在他眼里只是时云效的一个附庸,除去这个身份,尤金只是个顶着“tom,harryorjohn”姓名的不值得记忆的路人。
他似是看厌了这段突然展露亲昵关系的情侣,起身毫不在意地放开了时云效的手腕,好像先前手劲大得要把人掐骨折的动作只是一个意外,“我去一下卫生间,学姐能帮我看下行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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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登机,西瑞斯还没回来,尤金被同行的律师叫得紧就先和同事一起登机了。
时云效坐着等了好一会,直到机场广播通报未登机旅客时,西瑞斯才像终幕登场的演员般姗姗来迟。
他走得很快,过来时拉紧了行李箱的杆子,顺势又牵住了时云效的手,说,“我们要快点走了。”
他一扫离开的阴郁,回到了初遇时的冷漠,人显得高傲又疏离,只有握着的手是热的,还像是个正活着的人。
在候机室坐的位置离登机口不远,上飞机时因通报的缘故,两人绕过等待下一航班的乘客,似是游乐园里买了尊享票而可以睥睨普通排队的人,飞速地往一行人望眼欲穿的登机口里走。
时云效被西瑞斯牵住走得很快,两个人在不宽敞的登机桥里拉着体型方块的小行李健步如飞,即便是这种紧急的时刻,omega也没放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短短的路程回头看了她好几眼,生怕一不握紧就把这成年的异国alpha给丢在了y市。
过了登机口,两人才减慢了步伐,西瑞斯问时云效坐在哪里。
“我坐在17f,你呢?”时云效值机时特意选的位置,在飞机起飞时可以看见长直的机翼和穿梭其中的云雾。
“很巧,我在17d。”
她愣住了,直想今天的巧合是不是太多,同一个候机室,同一艘航班,同一排位置。
“你是特意选的17d么,一般很少有人会选这个位置。”
她接过西瑞斯递来的行李把它放到飞机架上。
“不是,是选的时候只剩17d了,”他似乎还带着被尤金针对的怨气,连选位子这种普通的小事也含了些委屈。
“那你本来是打算选哪里的位置?”时云效把自己的行李放到飞机架,自顾自地替先前的西瑞斯做位置选择,“应该是1a或者2a,头等舱。”
对公爵继承人而言,狭窄的座位,拥挤的手臂,接踵的身体,坐经济舱应该是少有的体验。
“或许吧,”西瑞斯站在位子的进口处,手扶着座椅定定地看着她,轻声说,“但现在,我觉得这个位子很好。”
“什么?”她没听清,耳边是行李箱怼进飞机架最深处的声音。
“我说,可以和学姐坐在一起,比哪里都好。”西瑞斯靠近她,手捂在耳朵边说。
热乎乎的气流和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窜进了耳朵里,酥酥麻麻。
“什么?”她又说了一遍,这次是听清了,却假装没有。
“先进去。”西瑞斯起身拍了拍她。
她说,“好。”
然后她听到了西瑞斯的笑,隐隐约约地,假装听不清的方法被看穿了,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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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时云效举着手机透过玻璃窗拍远处的荒芜和铁丝网,她很喜欢飞机场周边的建设设施,空无一物,没有生机,只有机械的人为噪音。
西瑞斯在看放在前座椅背袋子里的杂志,塑料纸的声音“哗啦啦”地翻响,像是儿童时期的糖纸在阳光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响声。
机翼颤颤悠悠地晃着,破空的气流“呜呜”地好似透过机身钻进耳朵里。
“misssmile。”西瑞斯叫她。
时云效奇怪他为什么又叫这个名字,眼睛看着越来越远的灰色地面,被识破谎言的尴尬在她心里旋转,暗捺地没转过头。
“怎么了?”她问。
“你看看这个,很有趣。”有手指点在塑料纸上的声音,脆脆的。
她转过头去看杂志上的内容,却不想是嘴巴先看到了嘴巴,又软又轻。
她的眼里充满了西瑞斯微阖的蓝眼睛和倾身而过的身体,过了吃惊的半会,余光里才出现花色斑斓的杂志内容。
摊开的杂志盖在西瑞斯的银发,阳光透过厚厚的飞机窗经杂志的反射映在他们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柔软的吻让时云效只来得及惊讶,木质调的雪松味溢满了她的鼻腔,让她下意识地以为这就是omega的信息素,不然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引诱进西瑞斯的亲吻中。
但这个吻又很短,唇与唇的接触只有一瞬,离开的时候比刚才的耳语讲得更轻。
“i'mjealous.”
作话:今天有事,写得很仓促,之后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