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还不够”
“这就是……光耀帝皇！”
苏羽没有看到任何画面，也没有感应到任何已知的灵能。
他只隐隐有种感觉，莫明的“高处”，投下一道视线，正在看着他。
那视线如同恒星的光芒，正向着他聚焦。
而苏羽是就像放大镜下的木屑，在这样的聚焦下，很快就会被灼烧成灰烬。
这不是比喻，而是事实。
恒星本身没有恶意，但它的仅仅是将自身的“视线”聚焦过来，就会造成无法想像的杀伤力。
恍惚之间，苏羽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具现空间。
那时，【王】通过献祭机械族，以全族的绝望和痛苦，激活地狱熔炉，召唤出耀日机甲。
这台五阶的星球级机甲，给当时还停留在三阶的苏羽极大的压迫力。
让苏羽仿佛直面一颗真正的行星，甚至隐隐有种“巨物恐惧症”的感觉。
面对星球级的存在，真的会让人产生自己如同蝼蚁……不，比蝼蚁还渺小的感觉。
这和勇气无关，纯属生物的本能。
如果换成意志弱一点的，当初面对耀日机甲瞬间就会崩溃。
虽然最后苏羽逆转翻盘，将【王】封印镇压。
但那是苏羽第一次直面五阶级别的存在，给他的印象格外的深刻。
再到后面，苏羽晋升四阶，就职时光机械师，获得邪神兵机甲……
随着苏羽实力越来越强，就算全盛时期的耀日机甲出现，苏羽都有信心与之一战。
就算面对破除封印的暴虐邪神，苏羽一样追着打
本以为，再不会有那种面对恐怖“巨物”，自身如蝼蚁般的感受。
但现在，苏羽知道自己的错了，错的离谱。
仅仅一道视线，一道隔着不知多少光年，多远时空距离的视线。
就让苏羽感受到了当初面对耀日机甲时千百倍的压力！
这不是单纯的心理压力，而是有杀伤力的！
在这样的压力下，苏羽甚至连思维都有些停滞，几乎要放弃一切抵抗。
任由这样的视线，将他烧成灰烬。
苏羽甚至怀疑，这样的视线下，就算一颗真正的星球，也坚持不了多久，星球都会在这样的视线下被烧成虚无。
哪怕这仅仅是无恶意的“注视”。
在这样的注视下，一切都会被毁灭，除非是……本来就是这视线的一部分！
“难怪要‘靠近帝皇’……”
苏羽心中升起明悟。
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被烧成灰烬，不仅仅因为他实力强大，远超普通的四阶。
还因为……他现在的造型！
苏羽现在，浑身干瘪，坐在机械王座之上。
和先前画面中的光耀帝皇看起来一模一样。
这种“相似”，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也无法提供任何力量。
但对光耀帝皇这种存在来说，就契合了某种极高位阶的“规则”。
这让苏羽某种程度上，成为了那恐怖视线的“一部分”。
所以苏羽只是思维凝滞，而不是已经燃烧起来。
怪不得之前看到的信息中，那些帝皇远征军向光耀帝皇祈祷，需要“更靠近帝皇”，需要对光耀帝皇的虔心忠诚。
这不仅仅是为光耀帝皇提供定位，更重要的是，“更靠近帝皇”，可以让他们在光耀帝皇的视线下存活下来。
而苏羽的野路子“cosplay”，虽然似乎有点大逆不道，但也起到了同样的效果。
但，这效果能保持多久，实在难说。
毕竟现在那道视线，仅仅是无恶意的注视。
如果光耀帝皇确认苏羽是个“反贼”，眼神中稍微带来恶意……
那个被帝皇之力轰杀的叛乱皇子，就是下场。
此时，苏羽的，距离视线降临，似乎只过了亿万分之一秒，又似乎已经过了万年。
苏羽连时间感都有些混乱了，他只能极力催动凝滞的精神，反正要赶紧告诉帝皇，他苏羽不是反贼。
不过，还没等苏羽展开行动，他就听到一个浩大威严，又似衰弱疲惫的声音，又似冷漠残酷的声音，出现在他的意识中。
这个声音一出，苏羽顿时浑身剧震，浑身爆出血雾，几乎粉身碎骨，随便一个动作，都要碎一地。
原本干尸状态的他，比起现在，算得上“健康”。
干尸状态是苏羽故意弄出来的，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很容易治疗。
而现在被这句“还不够”震的粉身碎骨，就严重的多，甚至连精神思维，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线，都在破碎分裂的边缘。
这是真正的生死重伤！
“还不够……”
再然后，苏羽就发现自己能动了，先前那恐怖的视线，已经消失无踪。
“还不够？这算什么意思？”
苏羽少见的愣了一下，甚至顾不得疗伤。
很明显，刚刚那个声音，就是光耀帝皇发出的。
这位强大的人类帝皇，被苏羽的‘cosplay’吸引，隔着不知多遥远的距离看了他一眼，没有追究他这种无礼之举，也没有听苏羽的解释。
直接放下一句“还不够”，就离开，这算什么？
“首先确定，光耀帝皇对我没有恶意。”
苏羽陷入思索。
光耀帝皇对他没有恶意，这是基本确定的。
不然的话多看他两眼，他就死了。
不仅仅没有恶意，苏羽确定，光耀帝皇对他的态度，应该是善意的。
那句“还不够”，并不是什么责备的语气，而是提醒。
问题是，提醒了什么？
什么叫还不够？
其实这倒不能算光耀帝皇谜语人，而是苏羽明显无法承受光耀帝皇的“语言”。
但凡多说一个字，苏羽就被震死了。
至于这三个字怎么解，还需好好琢磨一番。
“总之，是联系上了这位大佬，算是有了靠山。”
苏羽见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没有急躁。
反正已经联系上了光耀帝皇，不再孤立无援。
还是先催动灵能，恢复自己的伤势。
这次的伤势，真的非常严重了，以现在苏羽的恢复力，普通的伤势，只需消耗一些灵能，瞬间就能恢复如初，甚至死了都能用时间之力复活。而这一次，苏羽足足费了十多天，才将伤势养好。
光是身体的伤势也就罢了，问题的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线，都被那三个字震的有些破碎。
面对这唤伤势，苏羽几乎不知道该怎么修复。
好在时间线似乎有自我修复的功能，费了十多天时间，它们渐渐自己愈合了。
而苏羽在这十多天中，一直在思索光耀帝皇那三个字的意思。
经过他的思索，早就分析出了各种可能。
其中有一个，是苏羽认为最为可能的，那就是“还不够”的意思是，苏羽的“cosplay”，相似度还不够！
光耀帝皇应该不在意苏羽对他的模仿行为。
但是苏羽这种模仿只是一个表皮，并没有真正的精髓，导致苏羽并不能真正的靠近光耀帝皇，不能承受光耀帝皇的力量降临。
仅仅看一眼，说三个字，苏羽就差点受不了。
如果光耀帝皇真的降临力量，那苏羽绝对是死定了，不仅仅如此，整个星球上的人类，也活不了。
暴虐邪神和痛苦邪神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是真正的同归于尽。
如果真的没有退路，苏羽会考虑这条同归于尽的道路，但是现在还有时间，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光耀帝皇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而怎么抢救？
那就是继续提升“相似度”。
让“还不够”，变成“足够”，这就是苏羽分析出来的，光耀帝皇的提醒。
就算猜错了也没有关系，如果提升了“相似度”，应该就能更靠近光耀帝皇，能承受更多的视线和语言，没准能直接对话交流，那就不用猜来猜去了。
所以苏羽在把伤势养好之后，立刻准备采取行动，提升自己的“相似度”。
不过，苏羽又犯难了，该怎么提升？
如果仅仅是外表，苏羽已经模仿了十足十，这方面很容易，把自己变成干尸，坐在椅子上就行。
但是其它的部分，就很难了。
比如光耀帝皇的实力，苏羽肯定模仿不来。
“那么就……模仿经历？状态？”
苏羽琢磨一番后，觉得先从这个方向入手。
他先前“cos”光耀帝皇，只是表皮，虽然两者都是干尸，但光耀帝皇的干尸状态，肯定和苏羽的状态不同。
苏羽是因为被“欲望之力”侵蚀，变成了干尸。
那光耀帝皇是因为什么？
如果能搞清楚其中的原因，针对性的模拟，肯定会提升相似度。
不过，对于这方面，苏羽完全没有情报。
这种事，用时间之力进行未来推演，也没有任何意义。
光耀帝皇等阶极高，苏羽无论是观测过去还是未来，都压根看不到他。
目前能看到光耀帝皇的画面，就只有那些从星球能量中获得的信息，通过这些画面，苏羽才能间接的了解光耀帝皇的形象。
但那些画面，其实丢失很多“真实”。，
起码苏羽到现在都不知道光耀帝皇的脸长啥样，倒是那干尸看的挺清楚。
不过，苏羽看不到光耀帝皇真容反而是好事。
先前光耀帝皇降临，仅仅一道视线，三个字的一句话，就差点让苏羽死亡。
如果苏羽真的亲眼看到光耀帝皇的形象，怕是像普通人近距离直视恒星一样，瞬间就死了。
这也是苏羽和光耀帝皇交流的最大障碍。
这位帝皇太强了，任何气息、能量的泄漏，对苏羽来说都是毁灭性的。
“他太强了，所以无法交流，这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苏羽注意到这个异常。
按理说，光耀帝皇如果一直这么恐怖，看一眼就能让人死，说一句话就能让人粉身碎骨，面对面直接让人魂飞魄散。
那他怎么建立的人类帝国？怎么带领人类远征星河？
他身边的人类早就灭绝了。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问题就出在，他的干尸状态上，他现在的状态，让他力量有些失控了。”
“哪怕是隔着遥远的距离，以他的实力等阶，不应该如此失控才对。”
苏羽心中断定，光耀帝皇的状态非常不对！
当然，光凭外表，就能看出光耀帝皇的状态肯定不对，不然能成干尸？
其实苏羽如果不加掩饰的释放力量，对普通人来说，他也能达到看一眼就死的效果。
只不过，苏羽能够自控，会收敛力量。
苏羽都能做的到，光耀帝皇做不到？
但问题是，光耀帝皇似乎确实是做不到。
但光耀帝皇又似乎有清醒的意识，可以出声提醒苏羽，这就有些奇怪。
苏羽疾速思索，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
邪神一体两面，暴虐邪神都能有“善良”的一面。
而先前苏羽通过实验，将痛苦邪神的力量反转，制造了欲望之力。
通过欲望之力的侵蚀，才把自己变成了干尸。
那么，既然痛苦邪神的力量可以反转，那光耀帝皇的力量呢？
虽然光耀帝皇并非邪神，但……谁说超凡者就不能一体两面了？
就拿苏羽自己来说，痛苦邪神，某种意义上，其实就算是他的反面。
这么看来的话，光耀帝皇是不是也有一个反面？
就像苏羽的痛苦邪神一样，光耀帝皇是不是也暗藏着另外一个强大的“黑暗帝皇”？
想到这些，苏羽心中一凉。
光耀帝皇的本源力量，毫无疑问，就是强大至极的耀日之力。
这种力量，如果反转，会变成什么？
耀日之力可以激发人心中的勇气、毅力、光明、信念信任、守护……等等美好的意志，是极为正面的力量。
如果反转，那就会变成……毁灭、杀戮、黑暗、仇恨……
而原本浑身光芒的光耀帝皇，现在变成干尸，可能就是被这种力量侵蚀！
光耀帝皇，正在被一个反面的黑暗帝皇侵蚀！
这样一来，光耀帝皇的视线、语言，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就有了解释。
那可能压根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是另外一个黑暗帝皇的力量，代表着绝对的毁灭和黑暗！
那种力量，只要稍微泄漏一点到，对苏羽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这位黑暗帝皇如果真的存在，那可比什么暴虐邪神、痛苦邪神，要恐怖千万倍。
所以光耀帝皇惜字如金。
“嘶……”
想到这里，苏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本来想呼叫强援，却发现对面那边的情况更糟，强敌更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