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尽头？什么叫没有尽头？”零的话让本来疲惫不堪的罗浩一个激灵。
    果然，他们已经陷入某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中了，而且，不知为何，零既没有出言提醒，也没有帮他们摆脱。
    零似乎知道罗浩在想什么，继续用颇为嘲讽的语气说：“你们可不要搞错了，我并不是你们的保镖，你们人类的恩怨，种族的延续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这么说你可能不怎么爱听，但是说实话，你们人类对我来说，不过是工具罢了，如果你们俩真的是什么‘特殊的人’，像你们自己认为的一样的话，你们可别死在这里了.......如果你们死了，那不过只能说明你们俩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而已。”
    “嘁，这算是某种程度的加油打气么......”罗浩撇了撇嘴，“可是你既然开口了，至少给我们一点提示吧......”
    罗浩知道零说的没错——基本上没错，除了对于人类的态度这一块之外，他知道，零必然需求着人类身上的某种......“东西”？
    他不确定，但是，如果人类真的于它无用，以它之前带自己从幻境中出来的本事，根本不需要通过这么曲折的办法来获得人类的帮助，它大可直接威胁十大家族的家主，强行得到整个世界的控制权。
    不过他自然不会说破这一点，以他的性格，只当零是在抱怨了.......
    “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这么先进的一个基地，为什么还用着这么落后的层级结构么，如果这基地有上百米深，难道还得下个三十层楼才能到达你的目的地？”零继续说了，“看来你们的情报工作不怎么样啊，对于这里几乎完全没什么了解啊，这样你们都敢进来？”
    “哼，这个势力可是有着跟我们差不多的势力，即便是我们，也不可能.......”罗浩还想争辩。
    “这里采用的，是全模块化移动的方式，而你们，甚至连‘门’都没进去，”零没等罗浩说完，它对于罗浩的别介毫无兴趣，纯粹只是为了赶紧说完自己想说的，“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楼层，你们一直走过的，只有一层罢了，从始至终，从你们踏进这个有那些垃圾的地方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什么特殊的空间结构？就像那个什么......什么阶梯来着？”罗浩有点语塞，他一向对于这种偏学术的探究不怎么.....在行。
    “彭罗斯阶梯？不不不，这个比那个稍微高级一点.......”零回答道，“这是空间技术的简单应用，当然，你们人类目前还是可能拥有这种技术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零才显得比较耐心。
    “对于你们目前这种纯三维形态来说，你们可以理解空间上的变动，但是你们没法直观地‘看’到，在我的角度看就简单多了，这一段空间就像一段被剪断，然后重新拼接的毛毯，你们就像在毛毯上爬来爬去的蚂蚁，始终在朝‘前’爬着，却从来不停下来抬头看一看你们头顶究竟是什么存在.......”
    “当然，”零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狡猾，“具体的原理并没有这么简单，但至少造成的效果对你们来讲是这样。”
    “可是，创造出这样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吗？我们两个也不需要这么大阵仗迎接吧.......”罗浩好像听懂了，但又有点迷糊。
    “迎接你们，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种技术即使对于你们人类全体来讲也绝对算得上了不起的技术，在我的感应中，这基地的底层有着巨大的能量源负责为这一段简陋的空间循环功能，这可不是为你们准备的。”
    “那是为了.......”罗浩问。
    “重复，重启，空间.......”罗天阴沉着脸，“除了用来封闭这基地外，最好的用处，就是拿来藏什么东西了吧，恐怕里面那些怪物......”
    罗天没有再说下去，他们已然明了了，这里，这一段“简陋”的空间循环，既是人类最为光明的技术，也藏着人类中最肮脏的秘密。
    但是，为什么，史密斯家族为什么要制作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封住整个基地的进出？
    而且.......
    如果他在地面上提取的图像没错的话，在真正的基地内部，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扫荡过了。
    这下面究竟藏着什么？又是什么东西穿过了这个罗浩二人束手无策的防御屏障，下去肃清了整个基地？
    罗浩这才感觉到零开口提醒自己的意义。
    它并不是在告诉他这段空间是什么高端的科技，而是在警告自己。
    能够通过这里的生命——不管是不是生命，可不是他们在这空间循环里碰到的那些残次品，更何况，他们之前打残次品都觉得颇为棘手了，要是贸然出去，真的面对了那个未知的存在......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许他们会一瞬间就被杀掉也说不定，要知道之前通道里面那些人形怪物，可几乎都没有视觉，只有极近距离上的些许触觉，但就是这么一点感觉器官，配上它们本身的怪力和快速，就然罗浩和罗天不得不用尽手段去规避。
    要是等下脱离这里，英明就碰上一个完好的怪物......
    以他们身上的装备，恐怕也就只能指望零来搭救他们了。
    “但是，”罗浩还是问道，“既然你们够看穿这里的规律，那么，你至少能告诉我们，这下面到底有什么吧？而且，为什么你在上面，在我们进入之前没有丝毫提醒，在我们经过了几次循环之后也没有提醒，偏偏现在提醒了我们？”
    “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其一是因为你们是在太蠢，经过了这么久还没发现这里的异常，我可没时间陪你们一起耗下去，你们继续这样一层一层走下去，耗光你们的体力也没可能走出去的，其二么，则是这个地方了，这里本身是特殊的，我只有在这里才能和你们安全的交流。”零随口说道。
    “这里，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除了这里没有怪物之外.......”
    “这难道还不够特别吗？！”零的语气就像教训蠢笨得无药可救的学生一样，“你们之前的空间，无论是空间本身，还是空间里的存在，都是一体的，但这里，这里不同，实际上，以你们的技术，能够自然地产生这里，但是却不能理解，也无法应用这段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楼梯空间。”
    “这里，才是空间技术的核心，这里，是空间扭曲之外的空间，想把一段空间扭曲了之后再接合，可没那么简单，而这段像楼梯的地方，就是两个空间开口的接合处，形象地比喻的话，这里就是胶水一样的存在，这里会随着扭曲的产生而自然形成，就像宇宙本身的某种反应机制一样，只要你们产生扭曲空间，就必然会自动产生这种缓冲空间，换句话说，这里，原本是不存在的！而这个空间本身，也应该是不存在的，所以，这里，是你们唯一的突破口！”
    零顿了一下，严肃地问道：
    “你们确定吗？以我现在的能量，我不能保证能够对付下面的那个存在，你们可能会死在这里。”
    罗浩甩了甩手中的链锯，神色不变，而罗天，则是一直一副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他们俨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那么.....是时候终结这里的无尽循环了，我们，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