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尘穿着灰色西装，驼色双排扣的大衣，手里拿着一份早上才送过来的文件，事情越来越有有意思了。
    既然对方敢这么做，那一定是个玩的起的人。
    徐斯尘将文件撕了扔进垃圾桶，他刚刚提出想见见要杀冯曦的人，但对方是“精神病”，根据调查，他是没有目的性的随机选人攻击。
    现在已经被送去养病了。
    徐斯尘摘下黑色皮手套，从兜里拿出烟点燃，烟雾顺着车窗飘了出去。
    “去陶川精神病医院。”徐斯尘淡淡道。
    一个多小时候后，徐斯尘见到了陶川精神病院的院长，他穿着白色大褂坐在办公室，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想让你见，而是那个病人，现在彻底疯了。”
    徐斯尘坐在椅子上，看着院长：“我就看一眼。”说着他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两下。
    院长摇了摇头：“精神病人，本来就怕刺激，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我不能让你看。”
    这是有规定的，更何况病人是警方送过来的。
    徐斯尘觉得很麻烦，他进不去就了解不了情况，偏偏眼前的这个院长又是很负责的人。
    “那打扰了。”徐斯尘说着站起身，伸出手。
    院长握了握。
    回到车里后，徐斯尘并没有走，他就靠在后座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等着，直到下午，有个人敲响了车玻璃。
    徐斯尘降下车窗，看了一眼。
    “你换上衣服跟我走，遇到人别说话。”中年男子推了推黑框眼镜，声音很小，目光一直在看向周围。
    徐斯尘接过中年男子手中的白大褂穿上，别说，他这么一穿，倒像是领导来审查的。
    他回到车上后，就开始发动关系，联系，没想到之前的合作伙伴，还真认识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
    下午的时候，院长离开了医院，徐斯尘跟在医生身后，刚要进去，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通知。
    裴修言：“斯尘，回来，你进去，病人死了，你就完了。”
    徐斯尘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徐总，走吧，一会院长就回来了。”医生很着急，恨不得拉着徐斯尘快点走。
    徐斯尘故意在监控下站了一会，然后将衣服脱了仍在了一旁：“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这好不容易才疏通好的关系，你走了，我，我这...”医生说着搓着手指，意思再明显不过。
    徐斯尘回头笑了笑：“放心，不会亏待你的，今后还得请你帮忙。”说完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裴修言坐在书房，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徐斯尘这么查，名不正，言不顺，很容易落把柄在人手上。
    徐斯尘回来的路上买了一些路边摊上的零食。
    到了晚上，徐斯尘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双腿交叠，手撑着桌面：“哥，你说，这不行，那不行，对方豁得出去，我们不行，这就比人差了一截。”
    “联系院长，就说，裴氏，愿意捐医疗设备。”裴修言说着抬起头。
    徐斯尘：“...”这样一来，进去就名正言顺了。
    “别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病人身上，他的家人去查查，还有他玩得好的朋友。”裴修言说着伸出手。
    徐斯尘把烟放到他的手上：“哥，你天天想这么多，头不疼吗？”
    “不然，你觉得，你随性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裴修言说完，拿起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香烟。
    徐斯尘看向裴修言：“哥，没有你，我今天也不会进去，那个医生从我降下车窗开始就很急，我就是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别的人盯着我。”他又不是个傻子。
    裴修言点头，这一点，他信，但是他怕徐斯尘轻敌。
    “突然想起，我们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也这个德行，每天小心翼翼，查这个，了解那个。”徐斯尘说着叹了口气，还以为，这辈子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
    裴修言站起身，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叶允澄洗了车厘子，桃子，草莓，还有火龙果，她端着水果盘，敲响了书房的门。
    她知道，他们肯定是在为查找幕后黑手而烦恼，她也没闲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徐斯尘打开了书房的门：“嫂子，你这是...”
    “我一边吃，一边听你们分析，米芮和冯曦看电视呢。”说着叶允澄端着水果盘走了进去。
    裴修言嘴角扬起弧度，满眼的宠溺。
    徐斯尘挑眉，刚刚的话，问的有点多余了，还以为是给他们准备的。
    叶允澄坐在裴修言对面的椅子上：“冯曦遇险，都是从李天回来后开始的，期间有个事，我想说一下。”
    裴修言仔细听着。
    “就是当时学校聚会，我抱着小竹子去那次，我遇到李天跟一个女人走的很近，那个女人很有钱，一件普通上衣就一百多万。”叶允澄仔细回想着。
    “当时那个女人还问我，他很有魅力对吗？”叶允澄吃着草莓，然后继续道：“当时她嘴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但感觉精神有问题，她眼神很恍惚。”
    徐斯尘看向裴修言。
    叶允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觉得吧，能雇凶杀人，能让人开着豪车撞人，那对方肯定有钱，我们身边虽然有仇人，但疯狂到这种地步的，我查不出来有谁。”
    “国内卖出的豪车，有限，尤其是一个区域内的，要不，从这下手，查查？”叶允澄提出建议道。
    叶允澄很担心自己会说错，离李天近的，精神恍惚有钱的女人，就成了怀疑对象，裴修言不会说她吧...
    李天身边的女人，精神有问题，而要杀害冯曦的人，精神也有问题，那如果他们曾经住在同一家医院呢？
    裴修言已经派人去调查车辆来源了，只不过还没有消息。
    “嫂子，你跟我具体说说，那娘们长什么样。”徐斯尘靠在桌子上。
    叶允澄仔细回想了一下：“眼下有颗泪痣，个子不高，但年龄好像已经不小了，她跟冯曦叫弟妹呢。”
    徐斯尘回想着，有钱人家的女儿，个子不高，精神有问题，眼下有颗泪痣，比李天还大。
    他转过头看向裴修言，他好像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