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回头，只闷在被子里说话。
    后背专注的视线，几乎要灼伤她了。
    李书玉听了她的话，终于把自己黏在人家雪白光洁后背上的眼睛收回来，手忙脚乱的答应，又洗了遍帕子，拧干后塞到李秋月手心里。
    她，她从未见过这样肤白的女子，一时看呆了，也是有的吧……
    李秋月沉默的擦拭身体。
    两人锻炼出一些默契，譬如漂亮的手捏着帕子从被窝里钻出来时，李书玉就会从她手里拿过帕子，放水里清洗揉搓一遍，然后拧干再次递给她。
    这样反复几次，她终于自觉擦干净了，翻过身来，用被子遮掩住胸口，小声说，“好，好了。”
    李书玉又一次接过帕子，放在温热的水盆里轻轻揉搓，小心开口问她，“那……下面可要擦洗一二？”
    下面指的自然是女子双腿，那处也有几日没擦了，叫人一想起来就难以忍受。
    可……她自己擦不了，难道又要求助李书玉？
    小姑娘眼里骤然泛起薄薄的雾气，有些委屈，气自己生病，也气李书玉这个罪魁祸首。
    李书玉只觉她霎那间可怜起来，心也跟着乱了些，手握着柔软的蚕丝帕子，不敢看她，声音倒是带着温柔地哄人，“你放心，我一定管好我的眼睛跟手，绝不乱看乱碰！”
    她觉得自己此番言论莫名像哄骗无知小女生的渣男，但，但她也是个女的，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吧？
    李书玉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抬头真诚又乖巧的看着人。
    她今日并未欺辱我，相反，确实有些照顾我，也许，可以再信她一次。
    片刻，被窝里传出女子轻若蚊蝇的答应声，“嗯，要擦一下。”
    刚说完，一双漂亮的眼睛悄悄跑出来看了李书玉一眼，又立马藏进被子里，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红了一对白嫩耳尖。
    古代女子性情内敛，即便是同为女人，也少有把自己大腿光。裸裸拿出来给人看的。
    被子盖住女子上半身，包括那张绝色清丽的面容，里裤一直挽到大腿根部，留出两条雪白纤细的长腿。
    病中人身体绵软无力，几乎任由李书玉摆弄，湿热的帕子将她从雪白的腿根擦到粉嫩的足尖，要连着擦上三遍才算好。
    李秋月一身清爽的窝在被子里，听见她说好了，才把小脚往里一缩，被子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声答应。
    李书玉看着自己什么都没了的掌心发愣，片刻忍不住笑了笑。
    真可爱，缩这么快。
    她的手原本握着女子白玉细瘦的脚踝，可她一听说擦好了，咻一下就把脚收回去了，超可爱！
    第11章
    李书玉躺上床时，尚在病中的姑娘已经昏昏欲睡了，也就没注意，对方直接进了她的被子，就睡在她外侧。
    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她从朦胧睡意中迷迷糊糊醒来，翻了个身，却不慎碰到温热的身体，猛然被惊吓到，睁开眼睛，错愕的看见坐在一侧翻书的女子。
    李书玉察觉身边人醒了，低头看去，正对上她初醒的眼眸，那双眼睛天生带着雾气，水灵灵的，漂亮极了。
    她轻笑了笑，关切道，“你醒了？要不要吃东西。”
    李秋月心间一紧，终于想起昨日发生的事。
    怪不得晚上睡得那样好，她在李书玉屋里，睡的是她的床。
    受宠的嫡小姐，床自然是极柔软舒适的，两人还睡在一床被子里，她竟没有发现……
    小姑娘眨了眨眼，坐起身，初醒的声音沙哑，唤她，“三妹妹。”
    “嗯，我叫人上早膳好不好？”
    她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女配。
    现在的女配乖巧听话，不似小说里那般偏执心黑。
    李秋月也听出她话里哄人的意思，脸颊红了红，偏过头，小声答应，“好。”
    她心里仍有些迷茫，为什么李书玉忽然对她这么好，处处哄着她，帮衬她？
    身为贵女，昨夜是她第一次给人擦身子吧……
    难不成真是病了一次，便悔过了？
    李秋月想不明白，暂且将疑惑压在心底，如果是装的，那她相信李书玉装不了多久。
    扶光院不止床好睡，菜也很好吃，而且种类很多，李秋月生病，睡的久些，刚看到这些菜就饿了。
    “先喝碗莲子粥垫一垫。”
    李书玉对目前的生活适应良好，但是不太习惯吃饭的时候还要由侍女夹菜伺候，总觉得吃的不舒坦，所以早改了规矩，自己夹菜。
    一碗清透的莲子粥放在李秋月面前，她垂眸看了一会儿，才点头吃起来。
    女子吃的极慢，李书玉都吃半饱了，她这一碗粥还没下去。
    一只金丝蛋卷被她送到李秋月面前。
    小姑娘喝粥的动作一顿，这次没有抬头看人，也没有疑惑的询问，而是乖乖夹起蛋卷，小口小口吃起来。
    “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李书玉一边挑了块椒香的羊肉烩饼吃，一边问她。
    李秋月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此生第一次有人问及她的喜好，从前一贯是有什么她就吃什么的。
    心中缓缓裂开一条小缝隙，不知是为了透气，还是为了融化。
    她将头埋的更低，声音乖乖答复，“喜欢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