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见她这样，笑得更开心了。
    “你知道你明明找了那么多证据和证人，为什么最后却失败了吗？”
    “因为我们两找的律师不是一个水平。”
    苏沫冷笑：“道德底线不在一个水平？收买证人翻供的主意是他给你出的？”
    苏黎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当然不可能在法院内承认，这可是违法的。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琛哥哥给我请了最好的律师。韩英杰最擅长刑事案件。我们这样的案子在他眼里不过是小case。”
    “他三两句话就能搞定这些证人，你说是不是很厉害？你请的那个律师，叫什么来着？他能做到吗？”
    苏沫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所以，在她努力要用法律制裁苏黎的时候，是顾琛在帮着苏黎，一点点把她的努力瓦解。
    他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怎么有脸跟她说“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你们真的让我恶心。”
    苏沫的眼睛微微发红，看着苏黎，一字一顿的说道。
    苏黎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
    ——
    苏沫从法院走出去。
    肚子时不时传来隐隐的疼，伴随而来的是胃里不断翻涌，却在胸口戛然而止，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似乎是真的被苏黎的话恶心到了。
    洛意连忙迎了上来，看着她发白的脸上止不住的担心：“沫沫，你没事吧？”
    苏沫轻轻地摇摇头。
    她看到不远处确实有几家媒体，不过都被人拦住了，没有冲过来。
    安排现场的人是何文。
    那顾琛呢？
    苏沫很轻易地将他找了出来。
    他正在路边，拿着手机打电话，手里还是那个保温杯。
    苏沫沉着脸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许是有所感觉，顾琛转过身来，见到是她，眼睛亮了一亮，也不管对面在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下一刻，他便皱起眉头：“沫沫，你不舒服？”
    现在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苏沫缓缓抬头，目光静静地落在顾琛脸上。
    他脸上关切的神情是那么真切，半点伪装的意味都没有。
    她几乎都要信了。
    尽管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但他是真的关心她。
    可他怎么能做到一边念着孩子，一边放不下苏黎呢？
    真的。
    恶心。
    “沫沫？”顾琛眉头微紧，觉得苏沫这会的神色实在太不对劲了。
    苏沫回神，目光注视着他，平静地问道：“苏黎的律师，那个韩英杰，是你给她请的吗？”
    顾琛眉心一跳：“嗯，是我。我欠……”
    “啪！”
    苏沫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顾琛脸上。
    第414章 请你好自为之
    这一巴掌把所有的人都打蒙了，连顾琛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苏沫身上：“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
    “闭嘴！”苏沫受不了地大叫起来：“你理解？你凭什么理解？”
    “凭你给苏黎请律师，帮她贿赂证人？”
    顾琛蹙眉：“我并没有……”
    “你简直虚伪得令我恶心。”
    苏沫没等他说完，便继续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这辈子要遇见你们两个！”
    她讥笑一声。
    似乎在嘲笑顾琛的虚伪，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她面前装。
    又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居然会以为顾琛会关心她。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琛。
    只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所有人面面相觑，连问都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处的台阶上，苏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再一次咯咯地笑了起来。
    痛快！
    真是太痛快了！
    就是这样，顾琛和苏沫之间的误会越大，她就越开心。
    顾琛为了苏沫抛弃她，她凭什么要让他们好过。
    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韩英杰看着她笑得灿烂，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温和：“多行不义必自毙。苏小姐，还请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苏黎微微侧头：“韩律师的话我有些不明白了，我做了什么？”
    “我是无辜的啊，连法律都承认了。”
    韩英杰冷然：“法律是做人的底线，而不是标准。更何况，苏小姐真的以为已经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
    苏黎眼底的笑意褪去：“你什么意思？”
    韩英杰淡淡道：“收买证人翻供，是违法的。他们可以翻一次，可你能保证他们每次都能承受压力，不再翻供吗？”
    “而且，苏小姐这次能这么顺利出来，很大原因是秦素华还没醒过来。”
    “等秦素华醒来，亲自指认苏小姐的时候，苏小姐就会知道事情有多么难办。”
    “届时人证物证俱全，你逃不掉。”
    苏黎脸上彻底没了笑意：“那是你需要解决的了。我想你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吧。”
    “在你收买证人的时候，你的委托已经结束。”韩英杰语气中满是冰冷，“我的道德素养绝不允许我的当事人通过违法的手段脱罪。”
    苏黎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