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斯肯拍卖会篇其十·难受

    终于绕明白笠巫斯拉的谎言。
    飞羽思量一番好像确实如此,他想要的一切云芽都能满足,让他开始不知足的想要更多,弄得现在只是稍微被打击一点就受不了了。
    『这次我赞同笠巫斯拉的话,不过——』奕湳看向云芽的背影,『被自己心爱的伴侣嫌弃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我也很受打击。』
    『那我的表现算正常?』
    “一半一半吧。”笠巫斯拉累得不想再装了,稍微动了动疼痛的后背往后一靠,也是一副懒散相,“你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心性不成熟很正常,不必强迫自己长大,你会慢慢找到自我,不再依靠‘爱’去支撑自己。”
    『笠巫斯拉,我真的要对你改观了。』飞羽没想到能听到这些话,他从来没有接受过正面开导,他的心事从不会告诉云芽,而奕湳太直白,有时听不出来是在嘲讽还是在安慰。
    『你还挺会说。』奕湳也没想到,这么看来笠巫斯拉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好歹活了二十五年,懂的道理比你们更多一些,而且咱们的思维方式不同,关注的点也就不一样。当然,”笠巫斯拉话锋一转,“我也很欣赏你们的行动方式,纯粹、直接,人类有时因欠缺这些而错过很多东西。”
    笠巫斯拉的话让两只折服,虽然还是不喜欢他,但他的存在能让很多问题迎刃而解,不用像以前那样想破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他不像一般的魔幻生物那样领地意识很强,会适当的退一步给大家留足空间,不至于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相处起来还算舒服。总体来讲他真的很好,如果他喜欢的不是云芽就更好了。
    幸好上午场时间不长,拍卖一结束他们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迅速撤离,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云芽寻来熟悉的波长顺着丢去集合的信息,让有点迷路的三只照路标去餐区等候。
    -你们是不是也腰酸背痛?
    她又丢过来这条传音,一并到达的还有缓解肉体酸痛的魔法,毕竟笠巫斯拉想要用魔法动静不小,不如她来。
    飞羽的情绪有所好转,觉得笠巫斯拉说得有道理,只要云芽还有余力肯定也很在意他们的动向。
    是我狭隘了。他想。
    餐区主要为自助的形式,里面菜品丰富,食材新鲜,任谁看了都会食指大动,就连胃口不佳的人也会浅尝几口。吧台必不可少,不少人直奔酒保而去,想要小酌一杯缓解上午的紧张疲劳。
    黑曜石救助小队在人流密集的区域汇合,甫一碰面,笠巫斯拉把飞羽推上前告知他们的发现。
    『这里气味特别驳杂,上层,』他指了指周围,『全是人类的味道,香水味啊,汗味啊什么都有。下面,』他又指指地板,『我闻到了野兽的味道,也有人味,不多。那个主持人的声音打在墙上返回来的感觉也很奇怪,好像有别的空间。』
    飞羽的话让吉姆克挑了挑眉:“虽然早就有传言说这里能藏下一个大军,但一直苦无证据,看起来魔幻生物灵敏的五感还是有那么点用。”
    “他们都有名字。”一直闭目养神的云芽瞪向吉姆克,明知道他们的名字却一次都不肯说,一遍又一遍的称呼他们为魔幻生物,高傲也该有个限度!
    玛纳亚握住云芽的手捏了捏,冰凉的手几乎凉进她的心里不由生出疼惜之意,脸色看着也不好,怕是为了给伴侣出头把仅剩的那点精力也耗尽了。也确实如此,云芽刚一说完就觉得头晕眼花,恨不得一头载到地上,要不是有玛纳亚撑着,不然她早就出溜到地上。
    “有地图吗?我们先把感知到的地方标注出来,咱们做一下对比。”笠巫斯拉赶在吵起来之前将话题引回来,他早就看出吉姆克眼中的不屑,都尽可能不去招惹这个人。
    即便他之前生活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平原都听说过艾库里纳家族,这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从没有美言,只有无底洞般的恶评。知道云芽的好朋友来自艾库里纳时还有些吃惊,在他看来她不像是一个攀附权贵的人,也不可能看得上这个家族的行事风格。而等真的见到玛纳亚,他才确信他们之间友谊的真挚,玛纳亚平易近人又开朗的样子总会忘记她姓艾库里纳,再看她大哥,可谓是把艾库里纳的劣根性表露得淋漓尽至。
    玛纳亚迅速附和,调出存在手机里的平面图,边听奕湳他们指出不对劲的位置,边圈注出来。这一对比发现很多地方与平面图上标的完全不符,隐秘空间之多之广令人咋舌。
    原本计划的是利用魔法制造恐慌,解救出一定量的魔幻生物再趁乱把黑曜石救走,现在看来那些竞拍物可能不止关在了地下,他们得先确保密室里有没有。
    经过一番商讨,他们决定不再参加下午的拍卖,作为红色邀请函的贵宾不像白色邀请函那样很多地方都不能去,完全可以假借游览进行地毯式搜索。
    商议期间,云芽一直缩在玛纳亚身后没怎么搭话,即使被面具遮着脸都能看出她的疲惫与不适,奕湳和飞羽几次想询问她的状况都被她躲了,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
    “对不起。”云芽细细的声音从玛纳亚身后传来,虚弱得不像话。
    见她这样,两只心疼坏了,可对此又束手无策。
    “玛纳亚,把这些给云芽。”笠巫斯拉不知从哪弄了杯水,甚至还有药片,“她现在的状况可能连魔法都不管用,我向服务生要来了能缓解的药,对她应该有帮助。”
    玛纳亚连连道谢赶紧把这些接过:“瞧我疏忽了,怎么忘了这个。我替芽芽谢谢你,她刚才用了下魔法不知怎么回事头疼得不行。”
    看着云芽吃下药片后脸色渐好,刚才一直原地傻站的两只皆对自己欠考虑的所思所想懊恼。
    尤其是奕湳,他自以为能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也可以帮到云芽,可光想着在这种规矩繁多的地方努力不出错,却忘了找药给她吃。口头上的慰问谁都可以,但哪比得上实际行动。
    飞羽则在两种思想里对打——不知道该讨厌什么事都还想着依靠云芽的自己,还是该讨厌此刻比奕湳还会讨好云芽的笠巫斯拉。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更讨厌无能的自己,虽然笠巫斯拉说他可以慢慢来,但他觉得自己该做出改变了。
    大致的行动方向已经确定,剩下的便是自由发挥,两组人马就此原地解散。
    云芽吃过药明显好了许多,勉强脱离玛纳亚这个拐杖在餐饮区四处踅摸,这夹一点,那夹一些,终于吃了个半饱。她慢慢挪去水吧对摆好的几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有点走不动道,伸手拿了一杯想尝尝味道,一直盯着她的奕湳眼疾手快地拿走酒杯塞给她一杯果汁,又以防她来抢,不带犹豫地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吃了药不许喝酒。』奕湳怕云芽见到他又想躲,说完就走。
    云芽本想说那种药喝酒没事,但看着手里的果汁心里暖融融的,奕湳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她。
    “如果不是人的样子就好了。”云芽想念奕湳的湿鼻子了,她好想亲他。
    “夫复何求,芽芽别那么苛刻。”玛纳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戳其背,“你可没看到他们刚才受伤的表情。”
    “我看到了。”云芽握着手中的杯子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希望他们能理解我……回去以后我会跟他们好好道歉的,这次是我不对。”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举杯喝了口果汁发现味道不错,是她喜欢的口味,这肯定是奕湳靠嗅觉帮她挑的,一想至此更觉得窝心。她在人群里找到了那个醒目的高个子,用魔法把自己的谢意传达过去。
    -谢谢。
    奕湳回过头原以为能与紫罗兰色的眸子相对,却不想她已跟随玛纳亚离开。他轻笑摇头,云芽已经很久没跟他这么客气过了,不免有些失落。
    『算了,至少愿意理理我了。』奕湳轻声说道。
    飞羽就没那么幸运,云芽对他的态度与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只有简单的点头问候,连句话都没有。虽然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不能怪她,但面对伴侣的冷暴力飞羽还是受不了,说出做出改变的豪言壮语,可他实在太难受了。
    『都怪那头该死的龙,都是他的错,凭什么要来救他。』飞羽无精打采地靠在墙上,都怪黑曜石,害他们不得不变成这样来救这个家伙,闹得云芽变了副样子,现在的她太陌生了,他都不介意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不愿意多看一看他呢,『我就不该来,我应该留在家里等云芽回来。』
    『你打算让自己的雌性冲锋陷阵,然后你躲在她身后当个悠闲的乖宝宝?飞羽,别让我瞧不起你!』奕湳最听不得这个,正常的雄性怎么能说这些话。
    飞羽被奕湳说得一缩脖子,这样的雄性确实太烂了,他绝不会这么做:『我……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坚强一点,晚上就能回去了。』奕湳知道飞羽的创伤让他这么乱说话,但该有担当的时候还是要努力克服一下。
    『我后悔变成这个样子了。』飞羽慢慢蹲下来,头埋在臂弯中,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闷闷的,『她对玛纳亚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是玛纳亚了。』奕湳说着又喝下一杯白水,刚才从云芽手里夺过的那杯酒让他非常不舒服,灵敏的味觉几乎被酒精麻痹。
    “的确没见过除她之外的朋友。”笠巫斯拉附和道。
    『笠巫斯拉你就是个骗子,云芽根本不喜欢我们这个样子。』飞羽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笠巫斯拉对这件事满含歉意:“抱歉,我的确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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