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你可真是我的大小姐啊。”◎
    影影绰绰的光线斜照下来,沈洛怡昳丽的面容被照得格外柔美。
    手腕抬起时,擦在腕侧的柑橘淡香在静谧中缓缓萦绕,沾上靡丽氛围。
    她弯着眉眼,很是庄重地给他戴上了那枚银戒,指尖蹭过他冷白的指骨,带着一点若隐若现的温度。
    “是你的啦。”尾音绵绵拖长。
    沈洛怡省略了主语,那枚戒指带上去的时候本身就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至于主语到底是谁,随他解读吧。
    结账的时候,程砚深先掏出了钱包,却被沈洛怡挡在了身后,她坚持要自己付钱。
    “这种时候就别惦记你的绅士风度了,我来买单。”
    几十磅的小玩意,是她送给他的,才有意义。
    她在这方面有着执拗的坚持。
    沈洛怡不太记得那个晚上的炸鱼薯条到底好不好吃,她只记得被推进卧室的时候,身上那件被她剪裁过的高定礼裙几乎是被他扯开的。
    鞋子衣服落了一地,步子凌乱间,她已经被推到了卧室里的衣物间。
    那里有一整面的镜子。
    “小了,宝贝。”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程砚深咬着她的耳朵,将那句话毫无损质地递进她的耳腔,呼吸间仿佛带着燎原的火苗,沿着纤细的颈子,碾磨在唇齿间。
    心跳错拍,她咬着唇,压下一瞬间的娇声:“什么……”
    “买小了。”程砚深很是热心地重复了一遍,话音越慢,动作越发无忌。
    沈洛怡眼神短暂清明了一瞬,程砚深回来时候的那个眼神,即便她直直望着前面的路,余光也看了个大概。
    是看猎物的眼神。
    但还有东西需要准备,程砚深喝了点红酒,姿态慵懒:“这趟出来没带你的好朋友送我们的家庭生活必备安全用品。”
    说得很是文雅,沈洛怡咽了咽嗓子,很想装作没听见,但顶着他邃暗的眸子,她还是应声了:“然后呢……”
    程砚深眸光瞥向街角的tesco,意思再明显不过。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沈洛怡面颊已经红透了,零零散散的东西买了一堆,再绕到那个货架上的时候,她也没看什么型号口味,只随便拿了一盒就匆忙跑出来。
    还真的不太巧,居然,小了……
    啄吻落下,红唇发烫。
    似笑非笑的嗓音含着浓重的哑意:“乖宝,睁开眼,看看你的样子。”
    “看什么。”睁开眼便是偌大的镜子,那里倒映的景象让人眼热得发烫,沈洛怡不忍多看一眼,立刻闭上了眼睛,可那热度还在不停蔓延,她努力抑住喉咙间的喘声,“看你一副便宜老公的样子吗?”
    嘴上却不想落下任何便宜。
    “便宜老公吗?”语调缱绻,程砚深修长指骨勾着她的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浅浅揉着,戏弄着她睁眼。
    视线慌乱,沈洛怡想别开视线,却像是被定住,只望着镜子里交叠的人影,还有她身后的男人一张禁欲清冷脸,此时沉声落在她耳畔:“看我们的婚戒。”
    她迷怔地将视线转向他带着银戒的无名指,莫名勾着魂,带走她所有理智。
    像是流线,沿着纤盈的曲线,沉入溪底,银戒上渐渐泛起几分水润光泽。
    窗外仿佛又浮上了雾气。
    程砚深早上还有会,没睡两个小时便起身,他的动作很轻,但还是吵醒了枕在他肩上的沈洛怡。
    她卷着被子,眯着眼去瞧正在穿衣的程砚深,打了个哈欠。
    “我们是明早的飞机吗?”
    “你今天也要工作一天吗?”
    “我要等你一起吃饭吗?”
    系上领带,程砚深俯身,把被子掖好,温声说:“等。”
    “你再睡会儿,睡醒了我就回来了。”轻吻落在额间,沈洛怡也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很快又睡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被程砚深扯着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做什么呀?”
    沈洛怡揉着眼睛,身上的被子还裹在身上,有些迷茫地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程砚深,只有干涩的眼球跟着他的动作在转。
    程砚深语调淡然:“带你走。”
    她看了看表,刚过十点,带她走?
    沈洛怡有些恍惚差点以为是自己睡过了一天,再一看日期,今天还没过去。
    带她走去哪儿?
    行李箱里被塞进了几件厚重的冲锋衣,新买的。
    她歪了歪脑袋,感觉自己可能是睡懵了。
    阖上箱子,程砚深起身,很是耐心站在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脸颊:“要出发了,怡怡。”
    沈洛怡还有些摸不清眼前的状况,虽然疑问但还是点点头,很是乖顺的模样。
    “伸手,宝宝。”
    温润的嗓音轻轻落下,沈洛怡懵怔地看着他深邃的俊脸,然后慢了半拍才抬起手,由着他套上衣服。
    拖鞋被套在脚上,沈洛怡只是跟着他的步子,思绪神游地站在洗漱台前,表情有些呆,默然望着站在她身边的程砚深。
    哑然失笑,程砚深轻叹一声,挤上牙膏:“是不是还要我帮你刷牙洗脸,宝宝?”
    沈洛怡只是眨着眼睛,什么也不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
    偏冷的嗓音溢出薄唇,带着几分温情,程砚深低低一笑:“你可真是我的大小姐啊。”
    大小姐直到被带上了飞机,才想起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带你去探险好不好?”散漫的声线悠悠落下。
    “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冰岛?”沈洛怡看了看手里的机票,懒懒地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昨夜睡得晚,这会儿她还有些困,“夏令时还没过去,这个时候冰岛没有极光的。”
    程砚深静静拨过她额角的碎发,慢条斯理地开口:“谁说来冰岛,就只能看极光的。”
    “说好了,是带你来冒险的。”
    冒险?
    沈洛怡眼睛亮了一瞬。
    好吧,她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心动了。
    有的时候沈洛怡也会好奇欧洲也不大,为什么会细分出这么多种语言体系。
    虽然冰岛语和古英语有很多共同点,但沈洛怡也只听懂了几个单词。
    再看和机场工作人员应答如流的程砚深,可能这人确实在语言上有些天赋吧。
    明明英语也能正常交流的国家。
    “你们在说什么啊?”沈洛怡有些好奇。
    程砚深一手牵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箱,将事先准备好的冲锋衣给她严严实实地拉上,顺便把帽子也一同扣上,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剔透眼睛,忽闪忽闪,晶莹如水。
    “她跟我说我带了一只小野猫出门,是要付宠物入境费的。”
    “什么小野……”沈洛怡睡得有些懵,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小野猫?
    “才没有小野猫。”沈洛怡凉凉瞥过去一眼,声音愤懑,“你被她骗了。”
    她才不是小野猫。
    沈洛怡鼓了鼓嘴,她又不是完全听不懂,明明他们刚刚的对话里没有任何野猫和费用之类的词语。
    瞪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他,扯着他身上那件和她同款的冲锋衣:“你快说,你们说了些什么?”
    漆黑的眸底几分笑意荡漾,程砚深清冷的声线徐徐落下:“她说,祝我和朋友旅途愉快。”
    “哦?”她眨了眨眼。
    程砚深低语:“我说,那是我爱人。”
    耳朵有些发烫,接近零度的冰岛天气寒冽,她的面上却不由燃上燎燎热度。
    “我也没非要听的。”嘴角忍不住翘起几分,“不过,你说的也没什么问题。”
    这趟冰岛冒险是临时起意的,但程砚深依然安排得很是周密。
    刚出机场,路虎越野车已经等在了车库。
    后备箱装备更是齐全,沈洛怡只望了一眼,便看到了帐篷和睡袋。
    好像真的是冒险。
    只有半天时间的冒险。
    车子是往兰德曼纳劳卡高地的越野路开的,路上下了点雨,雾气笼上,路也看不清晰。
    沈洛怡靠在车窗上,静静看着远处模糊的景色,连绵的山脉,被雾色覆盖,有一点隐约的底色浮上,浅浅的灰绿色,山顶还有皑皑积雪。
    程砚深放慢了车速,渐渐雨势大了,能见度不足十米。
    单调的公路,只有一片白雾笼罩的黑,白与黑,还有中间蔓延的灰色苔原,仿佛身处寂静岭。
    生机又荒凉。
    “好像《死亡搁浅》里的场景。”荒芜寂寥,还有蔓延的幽暗。
    沈洛怡的思绪一直是空白的,像是发呆,又仿佛是沉浸其中,慢慢地在心底蔓延出几分静谧。
    她侧过脸,望了望程砚深清隽的侧脸,恍惚觉得在一片空白中找到了定点。
    其实一开始她是没有那种真实的感觉的,无意间瞥过车内显示的时间,原来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们车子已经开了四个小时。
    可是没有日落,天还是灰色的,蒙蒙中仿佛走到了世界的尽头,没有时间概念的尽头。
    双腿缩到座位上,这种氛围下,她说出口的话仿佛也格外轻柔:“倒是不像冒险,像是一次末日旅行。”
    在昏暗中只有天边依然亮着,可路上依然是昏暗的。
    她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雾气,远比伦敦的更大。
    让视线都朦胧,车子行进在山前,才能看清那些山体的颜色,也不只是灰绿,像是人工颜料在那儿之上染上五彩斑斓。
    寂清中唯一的色彩。
    程砚深叫她下车的时候,沈洛怡其实还不想动,外面的雨太大,风也太大。
    他们只有身上的一件冲锋衣可以挡雨。
    可站在雨里的时候,视线所触及那些漫漫无边的蓝调时刻,仿佛那幅景象在她眼底自动生成了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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