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王铁牛他们也好奇,但是不会惦记。他们觉得这东西本就是给夏槐的,毕竟那伙人主要冒犯了夏槐。
    老大,我们咋办啊!三蹦子哭丧着脸:今天没收获还赔进去了些...
    朱饶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让你放哨,不是让你随意行动,看看你给我整出来的烂摊子,要不是你擅自行动,我那盒东珠会被顺走吗?!
    什么?三蹦子大惊:给的不是银子吗?怎么给了东珠?他的心好痛,败家!太败家了!
    朱饶翻了个白眼:你看那姑娘像是把金银放在眼里的人?人说了,不拿出好东西就把我嘎了!
    三蹦子低头嘟囔:那可是一盒子上好的东珠啊...太可惜,太可惜了!
    行了,收拾收拾咱们也上路,路上都给我睁大眼看,有那品行不端又富得流油的,必须盯紧了!
    是!
    三蹦子恹恹地点头,他突然对篡掉大哥的位置没什么动力了。东珠没了,没了!他没动力了...
    十天后,烈阳照射下,人们的喘气声清晰入耳。
    走的越远,路上的流民越多,有的三五成群,有的是个车队,更多的是几家人凑一块。惨的是那些一家孤苦伶仃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先被盯上的。他们人少,脆弱、毫无抵抗能力。
    身上值钱的都掏出来!四五个膀大腰粗的男人,恶声恶气地拎着木棍走到一家三口面前。
    男人作为顶梁柱硬着头皮求饶:求求了,我们真没有,没有粮食啊...
    女人抱着怀里的女儿抹眼泪,甚至连哭泣声都不敢发出。
    没粮?男人压根不信,扬了扬下巴:去搜。
    很快他身旁窜出俩人,朝对方的行李冲去。动作十分粗暴,最后将他们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一粒米。
    为首男人气歪了嘴:晦气,刚出手就是个没用的!眼睛一动,紧盯着妇人怀里的小孩狞笑道:老子总不能白来一趟,过去把那小孩抢走!现在小孩也能换粮食,不要白不要!
    妇人一听这话,当即抖得像筛子似的,痛苦的哀求在嗓子眼滚来滚去:不,别,不要抢走我的孩子...
    男人一脸绝望地跪在地上磕头,温热的土地渐渐沾了他的血,可依旧没人阻止这场荒唐。
    一旁坐着休息的流民双眼空洞地看着这一幕,绝大多数的人眼里都是冷漠,有少部分在幸灾乐祸、在彷徨、在害怕。
    那些害怕的,多半是人数比较少的小团体,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生怕下一个目标转向他们。
    暗中也有不少探究的眼神盯着周围,他们像寻找猎物的猎人,在物色令自己满意的猎物。
    夏槐本以为会有人发善心,结果所有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直到...
    太冷漠了!你们这些没心肝的人!佛祖不会原谅你们的!佛祖不会给你们好运道的!
    一个身穿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夸张佛珠,脑门锃亮的和尚拎着破烂的包裹冲着周围指指点点。
    和尚的出现终于让静默的画面有了动态感。
    哪来的和尚?滚一边儿去!
    大师,大师救救我们,我们快饿死了...
    呵,佛祖,佛祖要是真的,我们怎么会沦落这个境地!要真有佛祖,他一定眼瞎了!
    但大部分流民对和尚还是心存敬意的,他们畏惧神灵,对于未知的一切充满不安、崇拜与迷信。
    即便他们心里知道和尚的到来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有一些虔诚的信徒,仍旧趴伏在和尚脚边,神情崇拜,眼神迷离。
    大师,请求你,把我收走吧!这个世道已经不能存活了,收下我,收下我吧。
    一些年老的人看到和尚,那口强撑着的气陡然松懈,脖子一歪,已然去了另个国度。可你看他们嘴角,分明有一抹释然的笑容。
    有时候,生命的逝去并不代表悲哀,反而是一种解脱,一种喜悦。
    周嫂子,我怎么觉得那和尚有些不大正经?刘轻云也十分信佛祖,可她见过的佛祖都是沉稳,超脱、深不可测的,哪里像这和尚似的,充满了戾气。
    周蕙娘叹了口气:和尚也是人啊。
    不管是谁,不管身居何位,在天灾下,大家都是同等的。或许有些人掌握比他们更多更好的资源,可也只能更舒服地去苟活,而不能摆脱恶劣的环境。
    两人却不知,在她们讨论和尚的时候,那和尚环视一圈,竟双眼微亮地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刘轻云吓得连连后退,小声嘀咕:不会吧,不会被大师听到了吧?
    周蕙娘:...变脸好快,前一秒一口一个和尚,这就改口为大师了!果然,女人都是不可低估的角色!
    和尚走上前,笑得十分亲切:施主,我观你有福缘之姿,不若老衲帮你算算!
    刘轻云刚想摆手,结果和尚与她错身而过。周蕙娘心里咯噔一下:大师,我不...和尚又侧身躲过她,然后...
    夏槐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和尚,笑着拒绝:不必了,我不信这些。
    和尚不赞同地摇头:老衲不收你任何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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