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调 作者:沈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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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拿出计划书，示意何欢开始。
何欢的这份计划书真的很好，可谓是青出于蓝了。想法大胆、出位，保持着她一贯的处事风格。她对千星公司前景的规划十分完善，在保留千星公司的传统及国内老牌的奠定性基础上更是帮助其开拓海外市场。
千星公司的总裁和几个大股东的脸上都有赞许的神色。他们本来就偏向陆商，因为他们觉得陆商出价一定更高，因为陆商背后，是一个国际性公司。而千星选择给李明远一个机会，不过是看在其是国内本土品牌，与千星的理念相符。但是现在看来，无论是从发展前景和传统的保留，以及价码方面，陆商都胜一筹。
“以上，是我们为千星公司在被并购以后做的前景规划。”何欢微笑着结束了讲演。她对自己的计划案十分满意。
“那么，我们商量一下……”
“稍等。”陆商打断了千星总裁的话，“关于这事我插一句。”
陆商一边站起身一边讲道：“并购嘛，也许价码并不是决定性因素，但是我觉得，大家都是赚钱，还是谈点钱比较实际。”
很直接。
陆商走到电脑前，打开了文档，把字体调到最大。
“我们的价码是，”陆商在电脑上敲下一个数字。这个数字，通过投影，映在了大屏上。
0。
没错是0。
“不好意思。我们决定退出这次竞争。”
“陆商你干什么！”何欢压低了声音吼陆商。
陆商没有理睬何欢，“祝你们交易愉快。”说完，陆商一并拿好手提电脑的何欢的包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被陆商耍了一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商量一下。很快很快。”何欢一边替陆商道歉，一边追了出去。
“陆商你想干什么！这个单子就要拿下来了你搞什么岔子！”何欢看了一眼仅一墙之隔的会议室，压低了声音。
“很明显，我不要千星了。”陆商单手插在裤袋，那昂扬的姿势像在拍一套时尚大片。
“那你早说啊？你让我做了计划案，到这里了，讲完了，你突然说不干了？”
“没错。我不干了。”陆商的语气格外地冷静。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何欢忍不住爆了粗口。
何欢想到今天陆商一系列的反常举动，想到陆商不止一次地挑衅李明远，想到陆商今天明里暗里的对李明远笑里藏刀，突然想通了什么，“你是在挑衅李明远吗？”
陆商挑了挑眉毛，没有否认。
“为什么？”
何欢依然没有改掉问为什么的习惯。
女人总是喜欢问男人为什么。有时明明自己知道答案，还是不死心地问。什么时候何欢学会了 不问别人为什么，而是问自己，她才真正能独当一面了。
“我抢了李明远一个人，自然要还他一个案子。”
“陆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何欢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她盯着陆商盯了一会儿，忍住没有和他吵起来，从陆商的手里抢过自己的手袋，蹬着高跟疾步离开。
陆商看着，笑了一下，拿着电脑包也下了楼。
☆、第二十章 屈服
其实何欢的内心有一丝庆幸，庆幸陆商替自己做出了抉择，让自己能够还了李明远这一次。是她欠他的。
这边何欢丢了一个案子，却在庆幸自己没有和李明远搞的太僵。
而另一边，李明远很自然地成功并购了千星，要壮大市场。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进行。
但同时，何欢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陆商这么傲的一个人，他挑衅羞辱李明远，何欢都能理解，但是陆商为了什么？仅仅是挑衅吗？何欢不信。
陆商那么理智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单纯地为了挑衅而挑衅。
何欢翻出当天的会议录音，反复地听。
‘可惜没在我这做下去，不然我公司这个位置她也坐得上。’
李明远这是要提拔她的。
‘安娜在李总这做的也很好啊，想来坐副总这个位是绰绰有余的了。’
陆商在暗示李明远自己已经是他的了。
‘李总那么喜欢牺牲一个人来保全另一个人，可惜啊，没有成功。’
李明远要牺牲谁，他又想保全谁？为什么没有成功？
何欢不知道。
他想牺牲这个人，却失败了。他想保全的人，没有保全。
这个能把李明远和陆商串联在一起的，这个李明远想保全却失败的人，好像，只能是自己了。
那他要牺牲谁。
这个局里，只剩下安娜了。李明远想保全自己，但他怎么牺牲安娜？
何欢好像掉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无法自拔。
“咚咚”陆商似乎从来就没有等待别人说“e in”的习惯，他敲门也只不过是告诉别人一声：我进来了。
何欢对此已经习惯了。
“还没走？”
“什么事？”何欢面不改色地把录音笔收起来，摊开文件。
“在做什么？”
“看文件。”
陆商在何欢面前坐下，拿过她桌上摊着的文件夹，是千星的计划案。
“都结束了，还看什么。”
“欣赏一下自己的大作，被付之一炬。”何欢面无表情，语气保持着至始至终的冷淡。
“在生气？”陆商合上文件夹放到桌上。
何欢没有抬头看陆商一眼，收好自己做给千星的计划案，“怎么敢。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哪 轮得到我们这些小喽啰说话。”
陆商拿出一瓶红酒举到何欢面前，“美酒，配美人。”
何欢斜着眼抬头看陆商，“怎么，我就是用来配你这酒的？”
“不不不，应该说是美人配美酒。”陆商拿了酒杯倒上两杯酒。
何欢晃了晃酒杯，低头轻嗅，最后饮入一大口含在口中，让红酒充分接触味蕾，“是好酒。”
两个人相对着，不说话，也不碰杯，就一口一口地品着酒。落地窗外的霓虹晃了人眼，街边的路灯照得黑夜灿若白昼，这一方屋子里安静的像是融入了这个黑夜。
一瓶酒慢慢地快要见底，两个人都装作微醺。明明都是能喝酒的人，却偏偏演的跟真的一样， 连眼中的光都有些恍惚。
陆商一直在等着何欢先开口，果不其然。
“陆商，你老实回答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几次三番地挑衅李明远？”何欢肯定陆商在装傻。
昏暗的灯光里，何欢半眯着眼，双唇微张，半撑在桌上，露出整个洁白的小臂。
陆商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尤物，克制住冲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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