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山之石可以攻 作者: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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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烟冷笑着,往我的方向一指:“你看是谁。”
千妍眉头紧蹙,向我的方向奔来,我被她踢了一脚,连土带叶滚到不知哪的沟。远远地,霏月穿着她那火红的嫁衣,正跌跌撞撞跑来,她迎面见到千妍,一把抓住问:“慕容鋆在哪!”
一声长鸣,鎏翠从空中扑下。她扑散花瓣,化出人形跪倒在地,将慕容鋆搂入怀里。
“慕容鋆你怎么了?你醒醒!我是鎏翠啊!你醒醒!”察觉白烟走近,鎏翠抬起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白烟答道,“她死了。”
“是你杀了她?”
霏月亮出一把匕首,指向白烟。千妍则挣脱霏月挡在刀刃之前,护住白烟,脸上带着同鎏翠同样的不可置信:“霏月?你不是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霏月没有回答,我心中了然,自嘲道:乐正洺妄啊,你一道天劫,不过换她一条尾巴,亏啊。
“霏月,阁主她……”鎏翠被霏月用匕首抵住脖颈,话未说完,陷入惶恐之中,“你……??”
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霏月不知何时站到鎏翠身后,脸上凶相毕露,与嫁衣喜庆的红格格不入。而千妍面前的霏月,黄瞳杀气充盈,上前一把扯下千妍缠发的流苏木簪。
“鎏翠,跟我回青丘!”
“本座信了你的邪……”千妍始料未及,被霏月一刀刺中。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风将千妍拍飞。鎏翠展翅,化出火红的长嘴钳住慕容鋆。霏月伏到鎏翠背上,乘着风,一鸟一狐飞出老远。
“别走!把话说清楚……”千妍捂着腰,忍着疼试图追赶,眼看着她们越逃越远,几乎把银牙咬碎,“砟乐!你给我滚出来!”
我瑟瑟发抖,看着白烟踱步走来,一掌将我所处的沟轰成平地。她弯腰,轻易且准确的将我捡起,回头对千妍道:“她在这。”
“给本座!”
“有本事来抢。”
千妍拔出匕首,不顾腰间鲜血直流,白烟扫了一眼,漠然道:“省省力气,人界之中,根本无人是本尊对手。”
“白烟!你胆敢小瞧本座!”
白烟此话,气得千妍发抖,却是事实。不论她此时负伤,单论她身为天庭在职神君,也不能贸然对魔界出手。
“白烟,白豫……你不叫桃夭,我也不叫白烟。霏月刀上有毒,你好自为之。”白烟说罢,掏出一个瓶丢至千妍脚步,“解药赐你,昆仑之心,本尊带走。”
千妍再次咬牙切齿:“本座不管你是白豫也好,白烟也好,只一句话:昆仑要死也得死在本座手中,你休想动她分毫!”
“墨龙郇。本尊随时恭候花君大驾。”
白烟将我收入袖中,不再多说,丢下青冥阁扬长而去。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背叛,却因突如其来的清醒产生混乱。在慕容鋆清醒的那一刻,虽然很短,唤醒乐正洺妄却是最正确的决定。即使青冥阁守不住了,也不能落入魔界之手。
千妍的突然出现,我想大概因为她也在旁观之中吧,如果不是白烟忌惮千妍,照她的速度,我早已身处魔界。而这一路上,我还寻思着千妍和白烟的关系,白烟与霏月的关系,霏月同鎏翠的关系,总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白烟,你这样欺负千妍,她怎么会喜欢你。你说,我杀霏月的时候你袖手旁观,霏月就不恨你吗?鎏翠这个傻鸟,事到如今是非不分……”
我在袖中不老实,白烟终于忍无可忍,将我捏在指间,置于眼前。面前一双略带笑意的瞳孔在我面前放大,放大,逐渐变红,杀气更近。
我暗叹一口气:恶徒领进门,善师非完人。
墨龙郇位于极北的地方,妖魔横行,人烟稀少。白烟将我塞进袖子中,也不知一路顺风到何时何地,直到我从她袖中滚落,远远看到黑气笼罩,才想起这是墨龙郇的屏障,飞鸟也不靠近。
我看着眼前阴阴古刹,幻化出人形,随意指向一巷弄道:“瞧!这正是当初为师救你的地方。”
白烟从袖中伸出一指,推着我的手指向前,似笑非笑:“这才是你被本尊骗的地方。”她带着正前方,魔尊的宫邸。
她记得如此清清楚楚,就好似当初是一场预谋:她在等我,等着骗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的!
“我听说魔尊好美色,好男风,又十分挑剔,上天入地能随她心意的少之又少。我当初趁乱带你逃了,魔尊想必对我是怀恨在心。”我顿了顿,嘴里开始不客气:“我又听说近些年魔尊脾气很不好啊,挑衅天,祸害人,牲畜不如……咳咳,五界都怨她猖狂至极,我怎么觉得她是寻你不见,犯了相思?”
白烟冷了脸:“你既已猜出本尊的身份,何不闭嘴。”
“哼,你把我带回魔界,不就是为了取出昆仑之心?白烟,我已不是你师父,你看我一会儿留不留情。”
“闭嘴!本尊要杀你早就杀了!”白烟不耐烦的狠狠瞪我一眼,“你现在最好乖乖回到袖子里,不然……”她说着忽然指间发力,告诉我不留情的后果。我变回原形,迅速滚回袖中,听她加快步伐,三步并一步向魔宫前进。
第40章 乐正洺妄(三)
排山倒海的吼声四起,我透过白烟指缝看去,此地真是众妖齐聚,好不热闹。
白烟落地,一妖首先奔来,跪地高喊:“拜见魔尊!”
我试图跳出一览白烟此时表情,奈何她知我心性,早握紧手心。手硌着不疼?我偷偷扎她一下,从指缝重见天地。
白烟背过手,缓缓开口:“他在哪?”
众妖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分开一条路,指明方向。我们所过之处,有妖陆续跪下,也有妖僵僵站着,无所适从。
疑惑之余,我看向路的尽头:魔砖妖瓦,罗刹宫邸,那是此行的终点。
我在白烟拳中滚了滚,她伸手抖抖衣袖,回身对众妖道:“在本尊见他之前,都老实点。”
我知她这话主要是说给我听,食梦蟾蜍的毒厉害,也不过一个时辰,我偷偷恢复不少,并不怕她,不过即将见证这魔界因爱生恨的伟大凄美爱情,原谅我有些激动。
等等,有什么不对。
不容我细想,白烟已跨入殿门,没有歌舞,没有笙箫,宫殿内只有美酒芳香。我闭目闻了闻,略诧异:这酒……某人也爱喝。
“来者何人?”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在大殿回荡。
我寻声望向上方卧榻,不知是黑木雕出花,还是花从木中生,硕大的花中,卧躺一人。那人本躺在榻上背对着我,闻声翻身,头发披散,遮下半张侧脸。我直勾勾盯着这半张脸,口干舌燥,哪怕只半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本尊的花座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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