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伪女人天下同人） 作者:swgin
择师<二>
从东殿里出来，我的心里挂上了两条宽面条泪，四书五经和诸子百家，那么多厚厚的典籍和必须背诵的内容，你要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理科生情何以堪啊！上一世我爸妈都是搞历史研究工作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文学历史典籍，那个时候姐姐拿它当课外读物，越看越神，我拿它当睡前读物，看不到一页就睡着了，效果堪比摇篮曲。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鲁迅先生，请您赐予我力量吧。话虽如此，但我到底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我还不信了，人家朝鲜文化不全是源自中华文化吗，我一个堂堂以振兴中华民族为己任的社会主义事业优秀接班人要是连古代朝鲜六岁小儿的课程都学不好，我还真的不用混了。
在我等待老师人选的公布中，又过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与之有关的消息传出，于是我想，世子老兄他也许弄错了，他不应该把拿自己当参考，毕竟他是受朝廷上下期待将来要成为圣君的世子，而我将来不过是一个王室宗亲罢了，两者之间的差别大了去了，这样也好，尽管已经有决心了，但是这件事要是被大家忘了就更好了，当然，现实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
“孩儿给母妃娘娘请安。”每天早上我出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交泰殿拜见母妃娘娘，今天交泰殿来了几位客人，除了我颇为熟悉的尹元衡和郑兰贞外，还有一个我完全没有印象的年轻男子。
“大君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呢。”母妃您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也很不错，母妃这几年是越来越像诸位尚的板砖脸发展了，好不容易今天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是，这都是托了母妃娘娘您的福，”我没有理会旁边的人，“母妃您最近的身体一定还好吧。”
“有大君这样关心娘，娘的身体怎么会不好呢。”母妃有几分欣慰地说，“大君你过来，”她把我招过去，指了指那陌生的男子，对我说，“大君，这位大人就是几年前的状元林百龄大人，他的学识就连王上殿下也赞叹不已，”她看着我，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决，“我打算让他来担任你的老师，大君你知道了吗？”
“这······”母妃娘娘，这件事情不止我肯定是做不了主的，我恐怕母妃你也做不了主。
“大君，你这是对娘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看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母妃的脸色渐渐变得不悦。
“母妃娘娘全心全意为孩儿考虑，孩儿对您只有感激，怎么会对您的决定有任何不满呢，”我急忙解释，“孩儿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也应当要考虑父王的想法才是，我想父王也一定有他的想法的。”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说白了，就是这件事最终还是得是父王拍板，他不同意，我就是答应得再爽快也没用。
“大君，即使是王上也一定会考虑到大君你的想法的，如果大君坚持的话，我想王上也一定会同意让林百龄大人担任您的老师的。”看见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郑兰贞突然开了口。既然是前几年刚刚入仕的官员，又没有重大的功绩，不要说如果家里没有背景，即使是出生于基深厚的两班的家族，也不会现在就成为高官重臣才是，也难怪我对他无论是相貌还是名字都没有印象。不过我看他好像还很年轻的样子，将来的前途大概会不可现限量吧，难怪母妃他们会对他这么重视。
“兰贞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了，”虽然他给我的印象还不错，不过光是依附外戚这一点，我就觉得他比不上李彦迪了，“从来只有做子女的顺从父母的意思，怎么能够让做父母的来顺从子女的意思呢？你这是要我当一个不孝的孩子吗？”我在这个地方呆了六年养成的习惯就是无论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它外面裹上一大堆大道理再说。
“臣妾惶恐。”我在心里暗暗皱了皱眉头，虽然尹金氏已经死了，但兰贞现在的身份还是尹元衡的小妾，依照从母法，她的母亲是官婢，她也应该是官婢才是，现在她竟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上殿面前称呼自己为臣妾这种诰命夫人的自称，真是不知该被她不屈服于命运的神感动还是该为她嚣张的态度不喜。
“大君，我想兰贞她一定不是这个意思，她怎么敢让大君做出不孝的事情呢，大君你一定是误会了。”尹元衡摇着他标志的纸扇，打着哈哈缓解气氛。
“没错，大君你就不要误会兰贞了，兰贞也是为了娘和大君你着想。”虽然我斥责了兰贞，但我的一番言论显然让母妃很受用，她的眼神比刚刚柔和了不少。
“我当然明白兰贞你没有这个意思。”除去一直沉默着的林百龄外，母妃和尹元衡都为兰贞说了请，我当然不可能驳了他们的额面子，只是兰贞那副笃定我不敢拿她怎么样的样子让我感觉不怎么舒服，不过反正她让我感觉也不是一两天了，我都习惯了，“不过这种容易令人误解的话兰贞你下次还是不要再说了，虽然我和母后很清楚你对我们的一片忠心，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对这些话语当做是没有听到。”
“是的，臣妾知道了，臣妾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兰贞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想也想得到她现在一定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会轻易屈服的话，她就不是兰贞了。
“虽然大君你误解了兰贞，但是大君你的一片孝心真的是让娘非常感动，”我发现这个时代的人真是特别容易被感动。
“母妃娘娘，这是孩儿为人子的本分而已。”
“那么大君，你可以答应母妃一件事吗？”虽然母妃是笑着的，但不知为什么总是给我一种很危险地感觉。
“母妃娘娘，请您说好了，只要是孩儿能够办到的事情，孩儿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到的。”母妃想要我干什么？总觉得有一种签卖身契的感觉。
“大君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无论现在还是以后，无论娘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现在的母妃竟给我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母妃娘娘，您是孩儿的母亲，您吩咐孩儿的事情孩儿当然会做到。”虽然不想成为母妃纵的棋子，但也不代表我会愿意毫无顾忌地伤她的心，经过六年的相处，尽管对她我并没有完全敞开心扉，但说和她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感情并不很纯粹罢了，“不只是您，还有父王也是，哪怕是为了父王和母妃要阿缉的命，阿缉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母妃，虽然我能体会到您既身为母亲又身为王妃的心情，但是，我不仅仅是你的儿子这一重身份而已，我还是父王的儿子，是王兄的弟弟，将来也会是王兄的臣子，这几个身份，对我来说，与是您的儿子这一身份同样重要。
“大君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呢，难道我这个做娘的会要儿子的命吗？”听到我的话，母妃笑着打趣我。
“小儿惶恐。”看到母后的反应，我总算是轻松了好多。我不经意地扫视周围，却发现林百龄居然在偷偷打量我，四目相接，他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转移视线，全然没有丝毫尴尬之色，这个人还有点意思。
“这正是表明了大君对中殿娘娘你是多么的孝顺，大君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是却已经很有见识了。”尹元衡继续摇着他的纸扇，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对母后说道。
“大君你可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母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这是她一贯淡淡的风格。
“请母后娘娘放心好了，小儿一定会把自己对母后的承诺牢牢地记在心里的，”
后来我和母后又聊了一会儿才从交泰殿离开，但始终都没有再谈到为我选择老师的问题，我是因为不想谈，但母后是因为觉得这件事一定会如她所想所以没有谈的必要还是因为现在无法确定所以不想谈论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位林百龄大人确实很有意思，在我们谈话的整个过程中他不发一语，却给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母妃之所以这样器重他，想来也是有他过人的地方，能够在这里脱颖而出的人，能有几个是简单的角色？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他看我的眼神，虽然他并不是第一个打量我的人，像李彦迪，柳灌等人都曾打量过我，但他的眼神似乎别具深意，我很难想象有人会用这种近乎于探视的眼神去看一个六岁的孩子，难道我刚刚的说的话里面有什么问题吗？应该不会啊，如果有问题的话，母妃就不会是那种反应了，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了吧，我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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