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小雨 作者:夏邑
愚人的国度
当遇到危险时，你会为了所爱的人牺牲掉自己的生命吗？
这是一个很难的题目，尤其是要克服人类求生的本能。
记得老师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他说人若一心求死，那怎么都死得了。那些上吊自杀的人，踢到凳子后，挣扎的身体就是求生的本能，也是怕自己战胜不了本能，所以阻断了后路。
他还说，他见过一个老人，也是上吊死的，奇就奇在，那颗歪脖子树上吊用的绳子很长很长，老人是用半坐的姿势自杀，身边到着的也是凳子。
只要老人有一丝的动摇，完全可以站起来，不用死的。
夏邑看着对面的五个人，不知怎的想起了这个故事。看着中间的男子，她竟然有些退缩了，也许不是不爱，只是没有那么深……
就像是何钺对她，浅尝辄止。
娘子，爹爹已经死了，我只有你了。
娘子，我在。
娘子，这汤对你的胃好。
莫小雨的话，还飘荡在耳旁，可她，却，犹豫了……
石壁上的画，很清楚的显示，被祭祀的五个人，将会随神明升天。如果要阻断这祭祀的话，那么违抗天命的人，将会死去。
莫小雨很在乎她，甚至连命都可以不顾，可那时候，确切的说，他是没有思考权衡的，一时的冲动。
可，她在乎他吗？
看着眼前五人似乎沉浸在那种古怪的仪式之中，朝着自己的方向磕了九个头，然后慢慢的起身，咬破自己的手指，血滴在地上。
五个人的血一直流着，雨水混着血，流在地上……
夏邑猛地想到一件事情，好像在这世上，她唯一拥有的只有莫小雨了。他木讷、有些软弱，连莫小雷这样的小混混都对付不了。
但他却为了她去改变，为了她去争名夺利，为了她放弃驸马之位，为了她连生命都不顾，为了她落得如此下场，这样做值得吗？
夏邑猛地冲到五人之间，抱着莫小雨，猛地亲了上去。男人本是刚刚站起，被她这么一冲，反而带出了祭祀的范围。
男子挣扎了起来，仿佛要脱离夏邑的束缚，奈何夏邑是抱着同生共死的决心，绝不可能让他挣脱出去。
吻上男人，是为了堵住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话语。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祭祀的咒文。
不知道是夏邑的吻起了作用，还是脱离了方阵的结果。莫小雨渐渐的停止了挣扎，慢慢的到了下去。
很用力的抱着男人，夏邑也随着男人一起到了下去，不知是不是在最后一刻清醒缘故，倒下本是斜侧着，但倒下后却是压在了他身上。
看了昏迷的男人一眼，夏邑慢慢想要站起来。雨还在一直下着，慢慢的把男人拖到避雨的地方。
等把四个人都拖到避雨的地方后，慢慢走到雨中，弄起泥巴，把墙壁上的石刻都掩盖上了。夏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有些累了。
这一切，都超出了她这个现代人的想象。
不过，那又怎样，莫小雨在就好。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大家慢慢转醒。
“昨天？”莫小雨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娘子，有些疑惑。
“一边赶路，一边讲给大家听。”夏邑催促大家赶路。
路上，听了夏邑的描述，大家一阵唏嘘。其实，夏邑有些东西隐瞒了，如她对莫小雨的迟疑，以及最后，她为何又去救他。
不过，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夏邑想到这里别有深意的看了落雨一眼，这样的夏邑让莫小雨隐隐觉得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只记得，他看她们四个都被石壁上的图所迷惑，失去了神志。后来，帮她们止住了笑，看着她们在雨中跳舞。
突然，觉得很美，不自觉的被吸引住了。
当夏邑问他，可有看见什么东西时候，他撒谎了。他觉得其他的四个人也都撒谎了。其实，她们看见的应该是一样的场景，即便不一样，也是类似。
他恍然入画，进入了一个梦境。
红色的房间，一个蒙着盖头的女子坐在床头。莫小雨看了一眼自己的喜服，有些疑惑。身边的媒婆，把自己引到床前。
他和那女子喝了交杯酒。
那女子手指纤细白皙，红色的丹蔻，映衬的有些妖艳。但这手，不是娘子的，娘子从不喜欢把指甲弄成别的颜色，且总是剪得整整齐齐，很干净清爽的样子。
明明该离开的，她不是娘子。但，心底有个声音，控制着自己，慢慢的掀起盖头。当看到那人的容貌时，莫小雨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呵呵的笑了起来，呆呆的叫了声，“娘子。”
“小鱼儿哥哥”床上的女子，言笑晏晏。
这一声小鱼儿哥哥，男子猛地一惊，不，她不是娘子。身体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小鱼儿哥哥”那女子扑进了莫小雨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门口的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转过身，要离开。
“娘子，不要走。”莫小雨不顾怀中的人儿是否会跌倒，猛地冲到门口的人面前。拉着她的衣袖。
“你若喜欢，可以让你”夏邑脱去外袍，递给他。“算是贺礼，新郎官”
“娘子？”莫小雨显然有些不能接受现在的结局。
“虽说哀家的妹妹是改嫁，但你要好好待她”夏邑看着莫小雨的眼睛，慢慢的说，脸色有些苍白，仿佛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娘子”莫小雨拉着女子的手，不肯放手。
“莫小雨，你这是何苦”夏邑声音低低的，有些生冷，“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你忘了你把我留在京城，让狐狸照顾我”
“我”莫小雨感觉到女子的挣扎，脸色更加的惨白。
“莫小雨，你这幅样子给谁看呢”夏邑叹了口气，另一只手附上被拉住的手，慢慢的剥离束缚，“你是放弃我的”
我没有，娘子，我没有。不知怎么，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是紧紧的拉着夏邑的手，摇头。
“莫小雨，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所想，你心里最终想娶的不是我夏邑，而是夏云裳。”夏邑冷冷的看了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你不放手，是因为你觉得这样做对不起我。”
看着女子眼神中的冷漠，莫小雨觉得自己的心里的血都被抽干了。
雨下了一夜。
凌晨的时候，夏邑守在莫小雨身边，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一直在留着冷汗。了额头，没有发烧。
男人的嘴突然开开合合，一直想要发出声音，夏邑靠近听了听，却什么都没有听见。但，看他的口型，分明了叫着娘子。
夏邑心中一动，莫小雨，在梦里，我也让你放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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