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到白头 作者:憨小蛇

    憨夫的深夜告白

    “三郎，从医馆回来你就怪怪的，怎么都不说话呢。”阿然给石头铺着被。

    “是呀爹，你都不跟石头说话了。”石头坐在床上很可怜的撒娇。

    谢三郎还是没法从阿然身上转移视线。

    昔日的壮汉，今天很是忧郁。

    “石头，爹明天送你去学堂好不好？那有很多小孩跟你一起玩，还有老师教你大道理。想去吗儿子？”

    “嗯，想去！可是去学堂还能见着娘和爹吗？见不到娘和爹，我就不想去了……”石头小耳朵耷拉着。

    “爹和娘有空就去看你，还给你带好多好吃的。”谢三郎哄骗着，似乎下定决心要送走石头。

    “那我听爹的话，我去学堂！”石头一听爹娘去看他，还带好吃的，很是高兴，毕竟孩子好哄。

    阿然看了一眼谢三郎，默不作声。

    房子扩建了，阿然便和石头住在里间的床上。谢三郎则是睡在地上，一块铺着被褥的大木板。

    谢三郎躺在木板上想着小胡子大夫的话。

    他心烦的翻翻身，过一会再拿被子捂捂脸，样子很是痛苦。

    到底该怎么办……他又翻了身，“啊！”

    “阿然……？吓死我了，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呢？”谢三郎吓得坐了起来。

    阿然蹲在木板旁边，手托着腮，“看你哪，你不是也不睡觉吗?”

    “我，我就快睡着了，被你吓起来的……”谢三郎看见阿然穿着中衣，更加单薄。

    “阿然，多冷啊，快回去睡觉！”

    “我能……在这躺一会吗？”阿然觉得自己的脸红透了。

    “啊？”

    “我知道每天做噩梦的时候总有个人搂着我，叫我别哭。睡在这的话，那个人就不用大半夜的挤到床上，天亮再消失。”黑暗中，阿然嘴角上翘。

    她都知道了？！“我……不不是那……你。”谢三郎怔住，然后就支支吾吾的要解释什么。

    “我嫁给你了，不是吗？”阿然问。

    “嗯……”

    “那不就得了，这种事女子怎么能主动呢……你再拒绝，我怕我就真找个坑钻进去了!”阿然作势要起身。

    “别……”谢三郎拉住阿然的手。然后自己往另一侧挪了挪，让出很大一块地方。

    谢三郎扯过被子，都盖在阿然身上。

    “阿然，以后别接绣活了好不好？石头上学堂的银两足够了，过两天我就去大哥家，再寻份轻巧的差事。”谢三郎的声音低低沉沉，阿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恩，你说的算……三郎，你很介意我不能再怀娃娃吗？”阿然颤着声音问。

    谢三郎不再疏远，他把阿然抱在怀里，心疼的说：“说什么傻话呢，打一开始我也没想让你生娃娃，你身子骨不好，生也怪危险的。”

    “那你……你为什么从医馆出来就不爱说话，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阿然知道他没睡着，但就是紧紧抱着她，不说话。

    “阿然……别离开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陪我，那你就陪着我到老，看着石头当爹……阿然，我喜欢看你笑，你一笑我就感觉老天爷把我丢进金山银山堆儿里，全世间都是我的。你再笑一笑，我就飞到云里游水，轻飘飘的，魂儿都没了。”谢三郎说着说着，扳起阿然的小脸，深情的看着。

    昏暗的月光，黑漆漆的夜里，两双眼睛对视着。

    阿然转开视线，结巴着说：“你一个，一个大，大老也是，油腔滑调的。”

    “阿然，我想我不是因为要找人教石头识字才想娶你，我是欢喜你，喜欢你的笑，还有你忍着不哭的样子都让我心疼……我想的只有对你好，不让你再受苦挨欺负。所以，阿然，好好活着，给我个疼你的机会。”

    突然的表白让阿然一时间想了很多，她一直想的都是还谢三郎的恩情。是他把自己从青楼那种地方救了出来，是他让自己感受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柔相待，也是他再次让自己有个家，甚至不在乎她的名声有多臭，总是尽力的付出，而自己对于三郎所有的感情，只有谢谢和报答这么简单。

    “三郎，给我点时间，让我把他忘了，然后再慢慢的接受你好吗？”阿然把头靠在谢三郎的膛，轻轻的问。

    “你不忘了他也没关系，只要阿然在我身边，别离开，怎样都好。”谢三郎闭上了眼睛，他只想就这样把阿然护在口一辈子。

    夜漫长，相拥却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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