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永胜又是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曾经也是自己人，还是不希望看着她作死的……”
    “她要作死，没人能救。”苍浩一字一顿的道：“必须让她在外面吃足苦头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这件事需要向董事长汇报吗？”
    “不用。”苍浩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以为董事长不知道曹雅茹现在的情况？”
    “明白。”焦永胜沉重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董事长一定会暗中关注的。”
    “曹雅茹手头应该是有一些钱的，但这些钱不足以支撑这么折腾，其实我已经猜到肯定要到外面融资。”
    焦永胜很好奇的问了一句：“曹雅茹离职的时候大约带走了多少钱？”
    “我怎么知道。”苍浩冷冷的回答：“这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我建议你也不要问太多。”
    “明白……”焦永胜连连点头，随后又道：“只不过吧，我多少有点担心……”
    “担心曹雅茹钱不够用？”
    “我担心的是曹雅茹钱不够用了，会打公司乃至集团的主意，从咱们这里弄钱花。”顿了一下，焦永胜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曹雅茹毕竟当过集团总裁，现在集团也是有一些亲信的。这些亲信只要暗中运作一下，给曹雅茹输送一些利益，不是什么难事儿。当然这种行为严格来说是违法违规的，但曹雅茹毕竟是董事长的亲生女儿，就算真正追究起来，董事长也不会太过较真。”
    苍浩深深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其实咱们都知道，曹雅茹在外面闯荡一段时间，最后肯定是要重归集团的。董事长这么大的家业，还能留给谁，当然给自己亲生女儿了……”叹了一口气，焦永胜又道：“咱们都知道的事，其他人也能知道，这个道理是明摆着的。谁在这个时候给曹雅茹提供帮助，将来肯定在集团内部成为红人，所以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暗中给曹雅茹提供帮助。”
    “你提醒的很及时，但这种事情……”苍浩长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苍浩跟焦永胜又交谈了几句，不过跟曹雅茹没有关系了，全都是涉及到工作的，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马上的，苍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井悦然打过来的：“告诉你一声，明天中午我到运河城……”
    “你怎么又来？”苍浩知道，因为先前荀海璐来了运河城，井悦然才回到广厦，井悦然不想跟荀海璐同时出现在运河城，免得自己为难。突然之间，井悦然又要再来运河城，苍浩由此意识到这可能是出了状况：“有什么事吗？”
    井悦然叹了一口气：“曹雅茹在外面借了高利贷。”
    苍浩苦笑两声：“连你在广厦都听说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井悦然一边说着，一边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头，有的是人愿意八卦别人家的事情，而且信息渠道那叫一个灵敏，连董事长都是刚刚才知道的，但这八卦昨天就吹进我的耳朵了。”
    “你来运河城该不会是为了曹雅茹吧？”
    “还真就是为了她。”井悦然有点怨艾的道：“董事长派我来运河城盯着点，希望曹雅茹不要把麻烦越搞越大，可以说我是领了尚方宝剑的，不过这尚方宝剑对曹雅茹没有任何用处。”
    “你准备怎么做？”
    “董事长根本没交代我应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井悦然又是一个劲的摇头：“你我都知道，曹雅茹这个人性子太倔强，认准了一个方向就会一条道跑到黑。她就是这么一意孤行，连董事长都无法阻止，我又能这么办？”
    “董事长派你过来也是对你的信任。”苍浩意味深长的一笑：“别人想不到办法的问题，你未必没有办法解决，董事长肯定也是经过仔细考虑之后才让你过来的。”
    “我知道自己非常有能力，但我希望做一些更有意义的工作，而不是解决别人家里的麻烦。”
    “可这毕竟是董事长家里的麻烦，那么就有可能变成全集团的麻烦。”叹了一口气，苍浩多少有些无奈：“曹雅茹按照这么个路子玩下去，在财务上会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最后还得董事长用集团资产弥补。”
    井悦然同样深感无奈：“这倒是。”
    说起来，曹雅茹这个人其实挺可笑，组建了这么一个东雅集团之后，准备在运河城大展拳脚，经营成为曹氏集团那么庞大的企业。然而，曹雅茹实在是志大才疏，当下实际情况在外人看来清清楚楚。
    可以说，大家都觉察到曹雅茹的财务出了问题，不过曹雅茹自己是不肯承认的。
    至于这个问题是怎么产生的，说起来也非常简单，跟苍浩分析的完全一样。
    东雅集团设立之初，曹雅茹实际上是在怄气，力图要向所有人证明，苍浩做不成的事情，自己可以做成，于是超低价从曹氏运河手里抢生意。
    等到这些生意抢到手里，曹雅茹才发现需要赔太多的钱，更不用说先前已经在股市蒙受巨大损失。
    东隧事件，曹志鸿一再劝告曹雅茹，不要去碰卡迪建设的股票，曹雅茹不听结果被深度套牢。
    等到卡迪建设传出利好消息，股价出现大幅度反弹，曹雅茹终于胜利出逃，可还是赔进去不少钱。
    曹雅茹确实很有钱，标准的白富美，但各方面损失这么累积起来，曹雅茹的资产根本没有办法应付，出现了巨大的财务黑洞。
    眼下曹雅茹完全是咬牙硬挺着，拆借巨额资金用来填补黑洞，至于借来的这些钱应该怎么偿还，曹雅茹心里却还没谱。
    转过天来，井悦然到了运河城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来见苍浩，而是 给曹雅茹打了一个电话，相约晚上一起吃饭。
    对苍浩身边的人，曹雅茹一向非常敌视，既然井悦然是苍浩的正牌女友，按说应该也在敌视之列。
    不过，曹雅茹对井悦然态度有些不一样，多少还是有点敬重，或者也可以说是有点畏惧。
    大家在曹氏集团共事这么久，井悦然的手腕，曹雅茹是领教过的。
    当然，苍浩也很有手腕，不过面对曹雅茹多少会忍让一些。井悦然可不一样，任何人都不惯着，谁惹到井悦然头上，谁就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