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嫡 作者:莞尔wr
分卷阅读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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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老妇人脸上有光。”赵国太夫人微笑着,她年纪大了,燕追允了她坐下。
不过也不敢真坐实了,只是堪堪沾着一点儿椅子的边儿罢了。
燕追就笑着道:“太夫人严重了。临行前母妃殷切叮嘱,让我一向要替她向太夫人祝寿。”
他虽然是笑着说话,可神情里却带着世家门阀特有的矜持,冷冷淡淡的,与谢家谢利镇几兄弟神色颇有相似。
若他太过殷切,谢家哪怕表面恭敬,心里恐怕也要瞧他不上的。
可这会儿他一旦露出这样并不热切的神色,反倒令进入厅堂中的众人神色一振。
赵国太夫人低垂下头,牵了腰间系着的襟子擦眼睛,神情有些动容:“劳娘娘惦记着老妇人了。”她说完,转头往洛阳方向拜了一拜。
众人扶了她起身,屋内众人又一阵寒暄,好一阵之后赵国太夫人才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舍下已备了薄酒,为您与元娘接风洗尘。”
燕追自然点头。
临分别时,他看了傅明华一眼,才与谢应荣等一干人离开了。
余下女眷时,赵国太夫人也看了傅明华一眼,才笑着温声道:“好孩子,一路可是累了?”
她说话时与之前面对燕追时的恭敬又有不同,带着亲切与慈祥:“听风轩里已备下了酒菜,你随我来。”
她只字不提谢氏,只与傅明华介绍起崔家、祝家、以及阴家的来人。
几家分别备了礼,傅明华与燕追已定下了亲事,虽说未成婚,但四姓显然都不愿得罪这个将来极有可能会母仪天下的少女,因此送的礼都一个赛一个的珍贵。
崔家礼最重,兴许是崔贵妃的原因。崔大太太送的是一对可编为裙坠挂在腰间的玉环,那环通体洁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另外还送了一双臂环,也是价值连城。
几人分次落座,席间赵国太夫人不时与傅明华说上几句。
她年纪虽大,但精神却极好,活了大半辈子,又曾是谢氏掌权的内宅太太,赵国太夫人性格手腕自是玲珑。她一旦有心,席间便是欢声笑语,再没有冷场的。
用过了膳,又笑闹了半天,祝大太太提议打叶子牌,耍了半天,赵国太夫人脸上显出疲备之色,崔大太太便提出告退。
赵国太夫人也不挽留,等到众人走了之后,才向下人使了个眼色,望着傅明华温和的笑道:“赶路这些日子,可是累坏了?”
她与傅明华说笑,一面站起身,让下人来领傅明华回她的院子。
“府中歇息之处已准备妥当,你去瞧瞧,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便尽管与你外祖母说来,你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那样客气。”
她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的,傅明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外头丫环已备了灯笼,招呼着她过去。
江洲这座谢府占地颇广,院落与院落之间全靠弯曲的回廊门禁连接。
不知是不是江洲的地理位置与洛阳不一样的缘故,这里的夜晚尤其的冷。
傍晚时看着还好的古宅,此时莫名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那木柱之上雕刻着的飞禽走兽夜色下看来容态狰狞。傅明华打了个寒颤,江嬷嬷将她身上裹着的披风又拉得更紧。
第一百九十五章 母女
只是这厚厚的皮裘却仿挡不住阴寒的天气。
领路的两个丫环提着的灯笼将廊道照出点点昏黄的光圈来。
走在左侧的丫环感受到傅明华的动作,不由就抿唇笑道:“娘子可是冷了?”
外头还下着毛毛细雨,洒在廊顶的琉璃瓦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傅明华点了点头,江洲原本气温便低,入夜之后更是寒意渗入骨子里。
“那走快些,这雨一下便冷得很,娘子只是初来不习惯罢了。”
说话的丫环口音带着江南地区特有的软糯,轻言细语的倒是好听。
江嬷嬷听着家乡口音也觉亲切,接了两句嘴,便渐渐不说话了。
谢家为傅明华准备的院落倒也大,不比傅明华在洛阳长乐侯府时的房间小到哪儿去。
院中廊桥下早就候了人。
傅明华看到谢氏时,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的。
她披着黑色貂裘,头发也梳得十分素净,未戴首饰,夜色下显出几分沉暮之色。
傅明华朝她走近,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张嘴却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母女二人数年未见,谢氏看着笑意吟吟的少女,心中只感到无比陌生。
谢氏极力想要回想起与傅明华生活的片断,可是努力一想却又是一片空白。
她甚至都快要想不起当年与傅明华在洛阳郊外龙门山别院时,最后一面相见时她是什么模样什么神情了。
再极力回想,便想起了她乘坐马车时,映在纱窗上挺得笔直的身影。
那时傅明华说的话倒是听进心里,还牢牢记得。
谢氏只依稀觉得有些变化,但又从她端庄雅致的气态里看出几分当年的影子。
想到这里,谢氏心里稍安,露出笑容来。
她不常做这样讨好人的事儿,哪怕当年嫁进洛阳傅家,也是高高在上的。
此时一笑,难免透出几分勉强之色。
“一路可还顺利?”
谢氏微笑着开口,眉眼间冰霜却不见丝毫化解。
傅明华歪着头打量着她看,她显然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嘴唇都冻得乌青。
这样的谢氏比当日在洛阳长乐侯府中时,好似有些不一样,又好似没什么不同的。
显然早就料到了自己前来时可能会面临傅明华的刁难,所以傅明华的沉默并没有换来谢氏的局促不安,反倒是静静站在那里任她打量,整个人仿佛都要融入了夜里。
“您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傅明华微微一笑,并没有要与谢氏表现得有多亲近的意思。
谢氏愣了一下,大氅下的手掌微微握紧又松开,眼中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像是有些松了口气。
“也不久。”她神情淡然的开口,率先迈步往正中厢房走去。
从接到燕追等人已经进入江洲城中时的那一刻起,谢氏便知道她该要怎么做了。
当年的她生下女儿,却一心系江洲,又因傅其弦不是其良配,便觉得生无可恋。
那时崔贵妃提出要她为其‘排忧解难’时,她其实心里隐隐是松了口气的。
活着对谢氏来说,每天生活在长乐侯府只是一种折磨而已。
她怀念江洲的一切,怀念这里的山水,怀念这里四处可见的文人雅士,汉晋风范,而不是洛阳之中一群低俗之人强作风雅而已。
她出身江洲,是江洲的嫡女,应该嫁的也是世族出身的丈夫,而不是傅其弦那样一个贪花好色的草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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