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嫡 作者:莞尔wr
分卷阅读259
长嫡 作者:莞尔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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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升起,傅明华听着外头的婆子正在说着长乐侯府的事儿,没有出声。
她支了手臂撑着脸,江嬷嬷便道:“天凉人乏,您不如躺会。”
今年的冬天来得尤其早,屋里虽未生碳,但关了窗,又盖了毯,便极易生困,反正也无事,江嬷嬷劝她睡上片刻。
傅明华摇了摇头:“我知道了。”应了外头说话的嬷嬷一声,想了想意有所指:“听说祖父近来与顾大人走得近。”
那嬷嬷一脸茫然,但仍是就答了一声,正要说话,隔间里傅明华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荣华富贵,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无用。”
“这……”嬷嬷愣了一下,傅明华温声叮嘱:“你记好了,回去说给夫人听。”
嬷嬷虽不明就里,但她郑重吩咐过,依旧是牢牢记在了心里,退下了。
等人一走,碧蓝便问:“您说的话,可是长乐侯府有灾难了?”
傅明华就轻声笑出来了。
她已经给了长乐侯府提示,若傅侯爷悬崖勒马,安份守已,傅家富贵尚且能保存几分。
可若是他依旧执迷不悟,便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傅侯爷的性格,将来迟早给她惹下祸患。
末大必折,尾大必掉。
她喝了口茶水,眼皮垂了下来,眸子在浓密睫毛掩盖下,若隐若现:“就看祖父如何安排了。”
一旁碧箩愣了一愣,本能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转头看傅明华时,她却又笑着品茶,仿佛之前自己心里生出来那一瞬间古怪的念头,只是自己错觉一般了。
王妃怎么会想要将傅家除去呢?虽说傅家糊涂,但毕竟是娘家。
长乐侯府里,白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从秦王府回来复话的婆子,咳了一声,才问道:“王妃可有赏赐二娘子什么东西?”
她目光锐利,紧盯着这婆子看。
第二百八十六章 福祸
“奴婢奉您的命令,将话都转达了。”那婆子跪伏在地,双手交叠放在地上,额心抵着手背:“王妃只说了几句话,吩咐奴婢一定要说给夫人您听。”
“几句话?”
白氏反问了一句,一股无名火便从心头涌了起来:“她的妹妹要出嫁,既未求贵妃娘娘赏赐物件,也没有进宫请太后降下旨意图个吉祥,就说几句话?”
她的声音渐渐拨高,不满之意从话中透了出来,白氏几乎要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嬷嬷的额头沁出了密实的汗珠来,白氏的语气里藏了针,每说一句便如刺在她身上一般。
“王妃就说带了几句话。”
她顶了白氏恶狠狠的目光,困难的开口。
白氏正要道,不稀罕听傅明华托她捎的话,外头传来丫环请安的声音,是傅侯爷与世子傅其弦进来了。
“说的什么话?”
傅侯爷显然也听到了刚刚白氏与这婆子对话,进来扯了披在身上的斗蓬,扔到一旁的下人手中,问了一句。
那婆子回来时已经将傅明华的话再三背过数次,此时虽然不甚理解,但听到傅侯爷问,便连忙说出来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荣华富贵,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无用。”她背道,“你记好了,回去给夫人听。”
她连傅明华当时叮嘱她的话都一一说了出来,还尽力模仿傅明华的语气,只是学得并不如何像,反倒由她说来有几分可笑。
说完了,婆子闭了嘴,傅侯爷沉吟着,屋里顿时便一片寂静。
“还有没有其他的?”
傅侯爷眼中精光闪烁,问了一句。
那婆子再三想过,肯定的摇头:“没有了。”
“福祸相依?元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还是王爷……”
他皱了眉,将这婆子遣了下去,自己心里却盘算了开来。
傅侯爷一向想得太多,疑心还重。
此时傅明华特地让人带的话,让他心中疑窦丛生,越想越是摸不着头脑。
白氏嗤笑:“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助她。”
她这话一说完,傅侯爷看了她一眼,看得白氏心中莫名,就解释道:“秦王如今风头虽健,但皇上至今没有立他为太子,容家如今势大,怕是她为了秦王,也是着急得很,想求我们帮忙的。”白氏‘嗤’的笑了一声:“什么福祸的,就是说得神叨叨的,想引咱们上当罢了。当谁不知道她心中盘算似的,殊不知,司马昭之心,谁不知道?”
傅侯爷若有所思,白氏就劝:“侯爷您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她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傅侯爷自然也就沉默不语了。
燕追是十一月初三回来的,他人还未到,行礼等物却已经让人先送回了府里来,嘉安帝要召见他问河套地区如今的情景,今日晚上怕是会留在宫里。
晚上等到亥时中,燕追仍没回来,傅明华才吩咐人落了锁,先行睡了。
半夜时分,她隐约听到屋里传来‘西西索索’的声响,声音极轻极小,仿佛是有人刻意放缓了动作。
傅明华一下便惊醒过来,脚榻上坐了一个人,低垂着头好像是在打衣裳的结。
她一下便坐起了身来。
今夜守夜的应该是碧箩,不知何时出去了,她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些,屋门处垂放下来的大片碧纱透出朦胧的光线,隔着垂下来的层层纱幔,她隐约看清了这个人影,失声便唤:“王爷。”
坐在榻前,正系着衣扣的人分明就是已经好几个月不见的燕追。
傅明华没想到他会夜半三更回来,登时便撩起了幔子,果然光线便清楚了许多,燕追苦笑:“还是将你吵醒了。”
他身上带着药材苦涩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儿,傅明华掀了被子坐到床边,就看到脚榻另一旁,摆了巾子以及药罐等。
“您受伤了?”
她起身蹲到了脚榻旁,燕追强撑着坐到内里木榻之上,拖了床上的厚厚丝被,将她牢牢裹上,一把抱进怀中,叹了口气:“夜里风大。”
洛阳已经下起了雪,屋里虽然烧着地龙,但入夜之后,天气冷得厉害,他自己穿着薄薄的衣裳,却见不得她只着寝衣的模样。
“您何时回来的,怎么回来了不让人掌灯,唤醒我呢?”
她被燕追束在怀里,不敢挣扎。她不知道燕追哪儿受了伤,就怕一动弹便碰到他伤口了。
只是两人虽是夫妻,又是那样亲密,不过分离这样久的时间,她被燕追一抱住,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无措,身体僵硬半晌,燕追才咳了一声,自己也扯了被子,与傅明华裹在一道,才长舒了口气。
“元娘,直到此时,我拥你在怀,才感觉我是真的从河套一带回来了。”
他低头吻着她头顶与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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