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12

    弃妇嫁豪门:首席的契约佳妻 作者:寒翠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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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包男人处于工作状态时的那一份认真,严谨非常令人钦佩。

    如果我和他之间没有如此多的不堪,如果我没有深入地了解他,我想我一定会封他为偶像。,

    距离产生美,这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终于,他合上文件扔下签字笔,抬头看着我。

    我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女儿娅娅到海市了,她想见你。”他说。

    “真的?她什么时候来的?”古灵精怪的小公主,海星阿姨还是蛮喜欢你的。

    “前几天到的,你今晚方便吗?一起吃个便饭。”

    方便?我当然不方便了,明天我和吴昊要飞去美国了,可不想节外生枝,突生变故。

    “沈总,今晚我有事。”我舔舔嘴唇又补充道,“非常重要的事。”

    我坐的沙发离大班台有段距离,所以,他的表情我看不真切,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晚上吃饭,米姿也会去。”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既然米姿会去,那么,吃完饭我便能离开了,骚包男人总不至于当着女朋友的面对我纠缠不休吧?

    “好吧,我的事可以缓一缓。”我点点头。

    “ok,6点钟你在吉之岛门口等我。”他说完重新低下头去翻看文件。

    “沈总,下午6点见,我先出去做事了。”我站起身。

    “你去吧。”

    几个月不见,沈家小公主长高了一头,仍是一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明显地亮了亮,小嘴巴甜甜地喊:“海星阿姨。”

    “娅娅真乖。”我很开心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娅娅,你想吃什么?”坐在我对面的米姿正在看菜谱。

    “随便。”娅娅不感兴趣地答道。

    “脆皮乳鸽好不好?”

    “随便。”

    “冰糖炖血燕呢?”

    “随便。”

    “娅娅,你不是最爱吃粉丝蒸扇贝吗?阿姨帮你点一份吧?”

    “随便。”千篇一律的回答。

    米姿的一腔热情得不到回应,很是不爽,正好沈晖同志去了洗手间,她便板着脸对娅娅说:“小孩子这样子很不礼貌的,懂吗?”

    娅娅对她翻翻白眼。

    “你——”她气结。

    我很聪明地闭着嘴不插话。

    “海星,你看看,这孩子——”她无奈地冲我摇摇头。

    我继续沉默是金,只是用微笑代替了我的回答。

    “海星,有时候我觉得真真难做啊,对她严格一些吧,又怕她爸爸不高兴,干脆不管她吧,又怕以后会越来越不好管教。”她向我诉苦道。

    我继续微笑,不发表任何意见。

    小公主突然爱娇地靠着我,拉着我的手问:“海星阿姨,你今晚去我和爸爸家里好吗?”

    “不好。”我脱口而出,顿了顿,向她解释说,“娅娅,阿姨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吃过晚饭以后阿姨要回家了。”

    “哦。”她很失望,摇摇我的手,“我回天安后画了很多幅漂亮的画儿,海星阿姨,你不想看看吗?”

    “阿姨当然很想看,等以后有机会阿姨一定去你家里看,好不好?”

    “好。”她兴奋了,“明天,明天好不好?”

    “明天阿姨也会比较忙,改天好不好?”

    “我只在爸爸家里住几天,奶奶很快会来接我了。”

    “娅娅,等阿姨有时间给你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不好。”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海星阿姨,我要和你约个时间。”

    我好不为难,可欺骗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娅娅,春节你爸爸回天安去看你了吗?”我转移话题。

    “回来了,爸爸还带我和爷爷奶奶去三亚旅游了呢。”

    “真的啊,三亚好玩吗?阿姨也挺想去的呢。”

    “当然好玩了,我们住在海边的别墅里,爸爸还带我坐快艇出海呢——”娅娅兴致勃勃地向我讲述她的三亚之旅。

    我很耐心地倾听,不时发出“哇”“啊”“真的吗”的感叹。

    米姿不大高兴,不知道是因为娅娅还是我,也许她是真的想做一个好后妈吧,看到我和她未来的继女相处得这样融洽,难免心里会不是滋味。

    晚饭结束后,我向沈晖提出要走,他默了默说:“我送你吧。”

    “不用麻烦沈总了。”我委婉地回绝。

    “我送你去酒店门口打车。”他站起身对米姿说,“你照顾好娅娅,我马上回来。”

    这便是沈晖一惯的作风,强势霸道不容你拒绝。

    “秦海星,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走到前面的头蓦然回头。

    “沈总,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我微怔。

    他深深地盯着我看了数秒,又转回头去继续往前走。

    我又忐忑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今天是周末,到酒店吃饭娱乐的人特别多,门口有好几拨等出租车的客人,他和侍应生打过招呼后,和我退到台阶上去等。

    他双手抄进风衣的口袋里,微垂着头面无表情,唇抿得紧紧的,不说话也不理会我。

    本小姐也无和他谈话的兴趣,索性视线对着别处,懒得看他的冰块脸。

    一分一秒挺难熬的,我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回想起和他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

    真真是一部我秦海星被强权欺压的血泪史啊——往事不堪回首。

    我感概万千,我心绪难平,不知不觉地银牙暗咬,双手握成了拳头。

    “小姐,你们要的车到了。”侍者走过来彬彬有礼地说。

    “哦,谢谢你。”

    “不客气,这边请。”

    沈晖很绅士地把我送上了车,弯下腰不冷不热地说:“秦小姐,祝你一路平安。”

    “沈总,您太客气了。”我对着他虚假地笑。

    他定定地睨着我,忽然微微一笑:“秦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我莫名地心慌,骚包男人怎么怪怪的?说出的话奇怪,对我的态度更奇怪。

    神经病!我暗骂一句,从车窗里伸出头对着他挥了挥。

    酒店门口的车辆比较多,有点儿堵,起码过了7,8分钟车才开走,拐弯的前一秒,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

    骚包男人还站在原地,如一尊蜡像般动也不动。

    上午十点一刻的飞机,我和吴昊拖着行李凌晨5点多便过了海关。

    香港的药品比较出名,比如说一些本地产的常用药,我和吴昊特意去离机场最近的药房买了几种药放在身上备用。

    “海星,我们先进安检吧。”吴昊说。

    “这么早进去干嘛?去免税店逛逛吧,我的擦脸油没了。”我拖着行李兴致勃勃地往一家专卖化妆品的商店走。

    “美国也能买到各种品牌的化妆品,你为什么非得要在香港买呢?”他埋怨归埋怨,却还是跟着我进了商店。

    “随便逛逛嘛。”我挽着他的胳膊撒娇。

    “好吧,我陪你。”

    导购小姐上前来礼貌地询问我需要些什么。

    “clique,特效润肤霜和黄油。”

    “好的小姐,您请跟我来。”导购领着我去了clique的专柜。

    店员开了销售单给我,我俩带的现金由他保管,一回身却找不到他的人。

    我在商店里找了一圈,又喊着他的名字走到门口,也没有看见他。

    这人去哪儿了?我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响了十来声也没有人接听,我不敢走远,只好站在门口等他。

    摸约过了20来分钟,他拎着几袋kdj急匆匆地赶来。

    “你去哪儿了?买单找不到人。”我跺了跺脚。

    “你早饭只喝了一碗小米粥,我怕你会饿。”他塞给我一袋kdj。

    “飞机上提供点心牛奶的,你花时间去买这个干嘛?”我气咻咻地把销售单递给他,“买单去,主次不分。”

    他只憨实地笑了笑,也不辩解。

    刚吃了几口鸡腿汉堡,我就觉得肚子不大舒服,手里的东西塞给他,我小跑着进了洗手间。

    拉肚子真是难受啊,我蹲在马桶上虚脱得差点晕过去。

    肚子翻江倒海般绞痛,我提上裤子不到一秒钟,又重新蹲了上去。

    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我只好用纸巾擦干净坐垫,坐到马桶上继续拉。

    我有气无力地走出洗手间,吴昊迎上来问:“海星,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我拉肚子。”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哪儿有啊?我今天吃得东西和你一模一样啊。”我指着他手里的kdj,“我吃了几口汉堡就觉得肚子难受。”

    “扔了吧。”他顺手将手里的几袋kdj扔进垃圾桶。

    “你真浪费,也不一定是吃了汉堡的原因,这几天我的情绪太紧张了。”

    “情绪紧张和拉肚子有关系吗?”他好笑,“幸亏刚才在药店买了药,走吧,去倒杯开水你吃药。”

    “唔。”我软软地靠着他,“你负责拎东西,我没力了。”

    托运完行李,吴昊拖着我的小箱子和我一起往安检走去。

    肚子又是一阵绞痛,我强忍着心想等过了安检再说。

    排队等在过安检的队伍中,我扯扯吴昊的袖子:“我去趟洗手间,肚子难受死了。”

    “要不要紧?不如我们把机票改签吧,在香港停留几天,等你好了再走。”他紧张了。

    “不用了,我再吃一颗药,待会儿应该没事了。”我从他衣兜里拿出药瓶,倒出一颗往嘴巴里塞,用唾液将药丸咽了进去。

    许是药丸发挥了效果,从洗手间出来感觉好多了。

    把机票,登机牌,身份证往窗口一放,我抬起头对着检查的工作人员。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我的证件,又端详了我一会儿,说道:“小姐,很抱歉,你的证件有些问题,麻烦你站在旁边等一下,会有工作人员带你去验证。”

    我傻眼了,申辩说:“您不能耽误我登机啊,我的身份证是年前才补办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小姐很抱歉,我们是按规定办事,您往旁边站一下好吗?别影响我的工作。”

    我只好往旁边走了几步,对着走上前的吴昊做出一副苦瓜脸。

    “怎么回事儿?”吴昊将证件递给工作人员。

    “我不知道啊,他说我的身份证有问题。”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礼貌地说:“小姐,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什么情况?我懵了。

    “我跟她一起去。”吴昊不及取回证件,跟着一起走了。

    走到一间关闭的房间门口,工作人员手臂一伸,拦住了吴昊:“先生,麻烦你在门口等。”

    “你什么意思?”吴昊皱了皱眉。

    “对不起,你不能进去。”工作人员说,顿了顿,又解释道,“您放心,我们是例行检查,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

    “放心吧,国际大机场又不是黑店,没事儿,吖,我很快出来。”怕吴昊担心,我还幽了一默。

    我刚踏进房间,房门“咔嗒”一声锁住了。

    我嘴巴张的大大的,状如白痴,很怀疑自个是不是眼花了。

    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位正在抽烟的男人,含笑睨着我的那位是魏辰东,另一位阴沉着一张脸,目光森冷,让我的一颗心倏地浸进了零下摄氏度的冰水里。

    “沈——沈总,您——您怎么会在这儿?”我向来不擅长于应付这种突发情况,说话结巴了。

    “你准备拐了我们海天国际的高层去美国,秦海星,你胆儿还真肥。”沈晖冷笑。

    我拐吴昊去美国?他措词有问题吧?

    “沈总,我和我的男朋友去美国旅游,不可以吗?”我很快冷静了。

    “去美国旅游?是潜逃吧?”他一针见血。

    “切,莫名其妙。”我不甘示弱。

    “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了,给你明说吧,我不可能放你和吴昊出境。”

    “在皇岗海关为什么不拦着我们?到香港机场才现身,是不是故意向我炫耀你沈晖的本事有多大,能力有多通天?”

    事已至此,我反倒是泰然自若。

    “随便你怎么想,我不在乎。”

    “你当然不在乎,你只会用强权压人,你只会使阴谋诡计。”我恨恨地说。

    “使阴谋诡计的是你和吴昊,不是我,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阻止吴昊外逃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我呢?你凭什么拦下我?难道这也是你沈总裁的职责所在?”我针锋相对。

    “秦海星,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容忍得寸进尺,我随时可以将你——”也许是魏辰东在场,他话说一半住口了。

    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免心虚不免英雄气短,低垂着头威风不在。

    “海星,坐下来慢慢说,站着多累啊。”魏辰东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走过来拽着我的手臂拉到沙发前,扶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沈晖冷哼一声掐灭了香烟。

    魏辰东饱含深意的目光在我和沈晖之间悠了悠,笑道:“晖子,海星,你俩慢慢聊,我不打搅了,去门口等你们。”

    聊个屁啊!猫捉老鼠的游戏,沈晖早掌控了一切,我和吴昊的身份证和护照送去旅行社签证他怕是掌握得一清二楚,我们两人飞往美国的航班号他更是了如指掌,却一直冷眼旁观着,声色不露,等到我们这对傻瓜以为可以远走高飞了,才临门重重一击。

    我今儿总算是真正领教到沈某人的城府了,深不可测,堪比世界上任何一座海洋。

    我太低估了他。

    同样的,我高看了自个和吴昊。

    “我想出去了。”我说。

    此时此刻,我只想陪着吴昊。

    算了,随便他怎么处置吧,我认命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和吴昊都进监狱,前途尽毁。

    直到这一刻,我也没有后悔我的决定,人有时候,不能太计较得失,下定决心去做的事,只要自己认为是值得的,那么,永远别去纠结结果,永远别去后悔。

    “出去干什么?他已经被带走了。”他淡淡地说。

    “他被带去哪儿了?”我的心一窒,“看守所?公安局还是检察院?”

    “我派人送他回家了,他需要冷静,你也一样。”

    “软禁?”我笑了,“沈总,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也软禁起来?”

    “他的护照身份证被扣下了,我用得着软禁他吗?”

    呵,我早该想到了,那么,我的证件也被扣下了。

    “你去安检拿你的证件吧,他们会还给你。”他说出一句令我大感意外的话。

    “还想继续飞美国吗?”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只差半个小时飞往美国的航班就要起飞了,如果你想走,还来得及。”

    故意玩我吧?吴昊走不成了,我一个人独自去美国有什么意义?

    就像是猫捉到老鼠,并不急于吞进肚子里,偏要捉弄一番仿佛才觉得更美味。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下逐客令了。

    “沈总,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对付我,但是,我这个人性子急,不希望等得太久。”我冷冷一笑。

    “怎么?急不可耐地想去蹲监狱?”他嘲讽道。

    “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了。”

    “你是不是认为自个很伟大?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以私自潜进我家里材料,可以在清溪温泉山庄的别墅里对我进行色诱,可以为了他抛下家人去亡命天涯。”

    我闭了闭眼,没有说话也不屑去辩解。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愚笨最没有原则的女人,你的父母教书育人一辈子,怎么会教育出你这样的女儿吗?我真是匪夷所思。”

    我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过了良久,我艰涩地说:“不关我父母的事,我求你别去打搅他们。”

    “呵,我还以为除了吴昊,再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原来你还顾念着亲情顾念着你的双亲,你做这些事情之前怎么不替他们想一想呢?还是鬼迷了心窍,你心心念念只想着吴昊一个人?”

    “别说了,不关你的事。”我死死咬住唇。

    “我真替你的父母感到难过,你——不配做他们的女儿。”他喟叹一声。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他果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眉峰轻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我不知道沈晖为什么突然间会提到爸妈,他似乎对我的家庭情况很了解,这让我感到心惊,感到害怕。

    “我的父母,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我求你别去打搅他们,你如果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我爸爸身体不好,我不想他受到什么刺激。”

    “我在你的心目中就这么卑劣?”他突然自嘲地笑了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连累他们。”

    “行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讲话了。”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也许是因为昨晚睡眠太少,闻到烟味我忽然感到恶心反胃,捂住嘴干呕起来。

    “你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他突然说,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

    我默默地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魏辰东走上来问我:“你和斌子聊完了?”

    “我回海市了。”我简洁地说。

    “你一个人回去?”他拉开门往里看了看,说道,“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脸色很难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魏总,不必了。”

    “晖子这个人面冷心热,有时候说话言不由衷,你别去他计较了,咹?”魏辰东很难得地没有出言调侃,语气极认真。

    “魏总,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我当然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了,可是,你对他一定很重要,要不费这么大的周章到香港机场来截住你?他日理万机,又不是吃饱饭没事儿干的闲人。”

    “魏总,他到香港机场来的主要目的不是因为我,你真的误会了,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吗?他是在履行他的职责。”我不厌其烦地重申。

    “到底是小姑娘啊,涉世未深,呵呵。”他笑了。

    “我不懂您的意思。”我也没兴趣懂。

    “真是个傻姑娘,回家自个琢磨去。”

    琢磨个屁!我才不想浪费脑细胞去琢磨那个杀千刀的骚包男人。

    “魏总,我走了。”我转身径直离开。

    “海星,我事先真不知道晖子到香港机场来是为了截住你,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帮他这个忙,所以你千万不能记恨我,要恨要怨你冲晖子去。”魏辰东在后面调侃一句。

    我一出香港机场,马上坐大巴回到了海市。

    我一直在试图联系吴昊,可是他却关机了。

    去他家里找过,敲了很久的门里面没有动静。

    我心慌意乱,怀疑他是不是想不开,是不是做了傻事。

    我又去了他爸妈家里,吴妈妈告诉我说他出差去美国了。

    原来他根本没有回父母家,可是,我明明听沈晖说,派人送他回家了。

    吴昊究竟去了哪儿?我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害怕。

    我像个无主的游魂般在他家楼下游荡了一天,直到天黑透了才在附近找了一家洗浴中心,半躺在洗脚的躺椅上昏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又继续蹲守在他家门口,他仍然不在家,手机还是关机,惶惑和不安紧紧扼住了我,活了26年,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过。

    走到阳光灿烂的街道上,我觉得天是灰蒙蒙的一片,心里的沉重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吴昊,你究竟在哪儿?

    也不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双腿酸痛得像灌了铅,再也迈不动步子。

    我一屁股坐在商店门口的台阶上,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给沈晖打电话。

    既然是他派人送吴昊回了海市,那么他也许知道吴昊的下落。

    只要他能让我见到吴昊,他愿意怎么羞辱我都行,真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电话接通后只响了一声他便掐断了。

    顾不得许多了,我直接打车去了他家。

    按了许久的门铃,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前晚我才见到娅娅,沈晖会不会是带女儿出去玩了?

    或者是,他还在香港?

    再不然,他回海天国际了?

    我手忙脚乱地从挎包里翻出手机,调出孙秘书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今天星期天,沈总一般不会到集团去的,秦小姐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孙秘书狐疑地问。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打搅了,沈秘书。”我失望地挂断了电话。

    我无助地缓缓蹲了下去,靠着房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楼道里的磨砂玻璃窗透进的光线一点点地变暗,最后漆黑一片。

    我浑身上下冷冰冰的,一颗心也渐渐冷却下去。

    后来,我像是发烧了,额头滚烫滚烫的,意识有些模糊不清,再后来,像是在炭火上炙烤一样,头昏昏沉沉,全身越来越烫。

    “海星阿姨,你怎么会在这儿?”一声稚嫩的童音唤醒了我的意识。

    我很努力地睁大眼,面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小的那个蹲在我面前,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脸,立即吓得缩了回去:“爸爸,海星阿姨的脸好烫啊。”

    大的那个弯下腰,冰凉的大手覆在我额头上,他微微蹙了蹙眉:“娅娅,海星阿姨发烧了。”

    “啊?爸爸,我们要不要送海星阿姨去医院啊?”娅娅仰脸问。

    “宝贝儿,待会儿爸爸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先帮海星阿姨物理降温,如果她的体温降不下去,就得送她上医院了,懂吗?”

    “唔,我知道了,爸爸。”娅娅拼命点头。

    他从手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娅娅进去后,他俯身将我一把打横抱起走进客厅。

    “宝贝儿,你在卧室里看着海星阿姨,爸爸去拿冰块和脸盆。”他径直走进睡房,把我平放在大床上。

    “好的,爸爸。”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站在床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海星阿姨,你会不会很难受啊?”她拧紧小眉头。

    “乖,阿姨——不难受。”我很努力地冲她笑了笑,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

    “你别说话了。”沈晖端着一个脸盆进来,“娅娅,你乖乖地自己去客厅看会儿电视,爸爸需要你帮忙的话会叫你。”

    “爸爸,我不想看电视,我想在这儿陪着海星阿姨。”

    “宝贝儿,海星阿姨发高烧了,你是小孩儿,如果被传染的话爸爸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海星阿姨,会忙不过来的,你明白吗?”

    “好的,爸爸,我去客厅看电视了,需要我帮忙的话你一定要叫我哦。”娅娅小大人似的说。

    “宝贝儿,爸爸如果需要帮忙一定会喊你。”

    娅娅细声细气地对我说:“海星阿姨,我出去看电视了,你要是疼的话我待会儿给你讲故事,好吗?”

    “谢谢娅娅。”我有点儿感动。

    沈晖轻轻带上房门,坐在床沿上为我敷冰块,细心地用一根布带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替我绑在额头上。

    “我去拿温度计和退烧药,你躺一会儿。”他站起身。

    我撑起上半身,一把拉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哀哀地说:“沈总,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我看你是烧糊涂了,自身难保还惦记着别人。”他冷声说。

    “我从香港回来就一直在找他,可是他像是失踪了一样,电话也关机了,是不是你把他关起来了?是不是?”

    “我只是扣留了他的证件,派人把他送回了家,至于他现在在哪儿,我不清楚,你问我也没有用。”

    我高度紧张的情绪像是一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

    掐紧他的手,我崩溃地失声恸哭,语不成声地说:“他会——不会是出事了?他会不会——是想不开?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为什么不让我和他去美国?为什么?你已经架空他了,海天国际是你沈总裁的天下了——为什么还要步步紧逼?为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我女儿在外头,你想吓坏她吗?”

    他用力挣了挣,试图甩开我,我却扑上去将他攥得更紧了。

    我强忍着从眼眶源源涌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低着嗓子哀求道:“我求你了,沈总,我知道我人生得不够美人又不温柔,可我愿意跟着你,只要你不嫌弃我,你要我跟你多长时间都行,只要你放过吴昊,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娅娅来了,你家里不是缺一个保姆吗?我给你当保姆当老妈子,当什么都行,只要吴昊能平安,我什么都不在乎,真的——”我语无伦次地说。

    他英俊的脸孔闪过一丝愠色,隐忍着说:“你现在生病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你答应我了,是不是?你一定知道吴昊在哪儿,你通知他一声好不好?告诉你不追究他了。”我的心智完全陷入一种癫狂状态,只是本能地抓住这个男人,我知道,只要他的一个决定,便能颠覆吴昊的整个人生。

    “你放手。”

    “你答应我就放手。”我固执地说。

    他长吁一口气,缓声说:“我暂时不能答应你什么,这样吧,你先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以后我们再好好地谈谈。”

    不知道是不是冰块的作用,我的神智稍稍清明了一些。

    “对不起,等娅娅睡着了我们再谈吧。”我松开了手。

    他扶住我让我平躺下去,又重新替我绑紧额头上的布带,这才起身离开房间。

    头晕沉沉的,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四肢软软的使不了力,我闭上眼低低地呻吟几声。

    像是拉扯到了声带,我的嗓子又干又疼难受极了。

    沈晖很快进来把体温计塞进我的腋下,又喂我吃了几颗药丸,我喝了整整一杯的温开水。

    “你睡一觉吧,如果体温降不下去,我晚些送你去医院急诊。”他看着我说。

    “我不想去医院,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只想呆在你家里。”我呐呐说。

    “你休息吧,我去照顾娅娅睡觉了。”

    “好。”

    我实在是太累了,却强撑着不敢睡觉,眼巴巴地盯着关闭的房门,生怕沈晖进来时,我已经睡着了。

    他给我吃的药丸里许是有镇静的作用,我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很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睡得并不安慰,一直在做噩梦,等我大叫一声惊醒时,满头满脸的大汗,贴身穿的t恤棉毛裤被汗水濡湿了。

    我用手背擦汗,发现额头上绑的冰块和毛巾不见了,转眸扫了眼大床,沈晖根本不在。

    我自嘲地笑了,昨晚我失心疯的那种状态,他没有把我赶出家门已经是万幸。

    放下身段悉心照顾我,更像是中了六合彩。

    答应我的要求放过吴昊?像是我在痴人说梦。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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