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嘴很硬：“听见就听见，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受不了她了，这些日子跟更年期提前了一样，阴阳怪气的，逮着个人就拿来出气。真以为她是女王啊？三十几了连个男人都没有，还好意思？”

    ☆、第91章

    “还有几天回去？”吃完饭后，俞庭君问她。

    嘉言瞪他：“哪能那么快呢？我这是来工作，又不是来游玩的。这项目没那么好办，可能要一段时间。”

    俞庭君说：“家里两个都要闹翻天了。你不回去，我一个人制不住。”

    嘉言饶有兴趣地拿筷子敲他的手指，挨过去：“天哪，还有你制不住的呢？俞庭君，你不行了啊。”

    俞庭君说：“你要肯啊，我现在就用我那套制给你看。女儿就罢了，臭小子就该打。”

    “你神经病啊，孩子才多大？他都不懂事呢。”

    俞庭君说：“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有时候真难沟通。”气得嘉言拧他，被他猛地按到墙上，手里的力道牢牢的，他俯视她，“干什么呢，造反啊？”

    “是谁没事找事儿？”

    他这才放开她，有点气短。

    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嘉言勾住他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尖，和他十指相扣，手拉着手朝楼下走去。

    天空是灰蓝色的，这相间的空气比城市里也不见得多好。因为附近有几个造纸厂，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造起来的，为乡镇的经济带来了很多的效益。嘉言想起老家，那污染的河水，越来越厉害的疾病，像个梦魇一般笼罩着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的人，心底格外沉默。

    她对俞庭君说：“不是我不想回去，我是真的要把这个工程做好。”

    俞庭君说：“我知道。”

    嘉言回头看了看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四哥，我现在看到这种污染的化工厂就觉得害怕，我总是想起我舅舅和我妈妈。我想，这项目做好了，这地方和外面通了后，应该会有所改善吧。”

    俞庭君抱紧她，笑起来：“傻妞。”

    “怎么骂我？”

    “打是亲骂是爱，别人我懒得理。”

    “听你这话我就想抽你怎么办？”

    “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想闹也回家闹，正好家里那两个也闹，你和他们一起闹。”

    “把我当小孩呢？”

    “怎么你不是吗？”

    ……

    回去的时候，嘉言送他，一帮女同事还过来行注目礼，指指点点，还有人打趣说，嘉言，老公这么帅，怪不得一直藏着掖着。嘉言说哪能啊，哪能。

    梁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那辆吉普，到底是没有迈开这个步子过来。这车是普通，但是，牌照可不普通，卫戍区的字母简代，还是最靠前的头牌码。还真像沈裴瑄说的那样，这衔还不低呢。别说这人了，俞家他还真惹不起，也不想惹，一大家子人，随便拉扯出一个都是总参总政里做事的，和沈阳那边关系也很密切。

    他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之后的日子，梁越没有再来骚扰她，嘉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经过几个月大家的努力，这个工程算是圆满竣工了。军方特地派了人来接应，还有总研究院和科学院的几个院士也来了，地点就定在永外附近一家私人酒店，一起聚个餐。

    “上一次完成这样的工程，是什么时候？”贺院士转身对一位鬓发皆白的老人说。老人衣着普通，笑容和蔼，闻言笑了笑：“老贺，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要学着让贤了。”

    贺院士说：“你觉得杨老头这个学生怎么样？”

    杨教授接道：“怎么样啊，怎么样？”

    老人看了看嘉言。嘉言不由就坐直了。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机械与运载工程学部的资深院士，李洵安前辈。就是贺院士和杨教授，在他面前也只能称晚辈。他身边是穿着军绿色军装的刘将军，上次在飞机上见过。他是国防大进修毕业的，学的战略指挥，从一个排长一点一点做到现在，四总部里也极具话语权话语权。他年轻时候保护李洵安院士前往新疆进行一项地质勘探研究，两人的友谊就这么结下，这次作为朋友出席这次宴会。

    俞庭君也是在一次维和中认识他的，后来才知道他和俞老爷子是几十年的朋友，年轻时一起在北海舰队就任过。

    他很喜欢俞庭君，看着比俞老爷子要喜欢这个孙子多得多了。后来他来参加嘉言和庭君的婚礼时，他还送了只小金猪。只是没料到他们生了两个，为了这事，几个老爷子都一起笑话过，说他下次满月时得多准备一只。

    一堆人干杯，讨论工作，更多的是话唠家常。走的时候，嘉言和俞庭君把刘将军和李洵安院士送到门外，刘将军说：“别送了，老头子身子骨还硬朗。”

    俞庭君说：“路上小心。”又对那开门的警卫说，“车速控制着点，这边儿交通忙。”

    那警卫点点头，把刘将军迎上去，自己去了前面驾驶室。车窗降下，刘将军在里面对他们笑。与此同时，俞庭君“唰”地一下立正，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车一直在尽头消失了，没影了，他才转回身，对嘉言说：“走吧，家里俩小子还等着你呢。”

    嘉言和他一左一右走下台阶。

    嘉言路上问他：“你说，李院士那个提议，我要不要考虑？那个研究组进的都是那么优秀的人才，都是资深的研究员和专家，我去不是丢人现眼吗？”

    “你还怕丢人啊？”他目不斜视，轻轻一笑。

    嘉言瞪他：“我和你商量呢。”

    “你想起就去呗。李院士有意收你做关门弟子呢，你愿意不？”

    “我已经有老师了。”

    “就是杨教授举荐的，你不想辜负他的期待，就去吧。”

    “我想想。”嘉言仰起头，说，“我再想想。”

    他轻嗤一声，拉着她下了台阶。

    回去后，嘉言是真的想了想，后来，也参加了他们。世珍和世宝长得很快，等到他们四岁的时候，嘉言才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小孩有多难搞。

    这日下楼，嘉言就见到了俞庭君和世宝在客厅对峙。

    世宝仰着头说：“爸爸，要榴莲。”

    俞庭君说：“大清早的吃什么榴莲，小心拉肚子？你昨儿还吃了两个冰淇淋是不，榴莲不能和冰淇淋一起吃。”

    世宝拉住俞庭君的裤腿儿，使劲摇晃：“爸爸骗人！我要杀榴莲！”

    世珍走过来，拉住俞庭君的另一半裤腿儿：“杀榴莲！杀榴莲！”

    嘉言看到他的脸都黑了，拼命忍着怒气又不能发才样子，在楼梯口就捂着嘴笑了出来。他抬头看她，目光极冷。

    嘉言吐吐舌头，连忙端正姿态，快步跑下来，蹲到两个小孩面前说：“榴莲吃多了要烂牙齿的，而且，爸爸没骗你们啊。真不能多吃，要拉肚子的。”

    这俩小孩可不是好糊弄的。

    世珍瞥她一眼：“哼。”

    世宝说：“妈妈没良心！”

    嘉言：“……”

    这下轮到俞庭君放声大笑，笑声清朗。嘉言扑过去，挂到他的脖子上：“让你笑，让你笑！”两人一路从屋内打闹到屋外，俞书鸿看到了，一个劲摇着头。俞华却笑了，和二弟俞亮边笑边朝外面走。

    窗外天气清明。

    难得的艳阳天。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

    虽然过程中有各种缺憾和不完善，能力有限，很多方面不尽如人意，但是尽力了，会继续努力的。有人说我烂尾，请先看完下面的话。也许思想有偏差吧，不过我坚持我自己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