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天,总人口,比韩非想象中的还要少。
即便九宫天有了几万年的休养生息,但是,人口的数量仍旧不到2000万人。
说实话,这么点人,可能连别人家一个镇上的都不如。
见到韩非和夏小蝉他们露出震惊之色,只听韩宣道:“你爹难道没有跟你说过?我九宫天的常住人口,向来是三十六仙宫中最少的么?”
韩非:“没有。”
只听夏小蝉道:“因为九宫天的人比较聪明,在最初人类划分势力的时候,九宫天的要求是最严格的,要网罗天下聪明之士。入选的人,可以天赋平平,但是一定要聪明,具有一定的智慧。”
韩非讶异道:“这是什么道理?没有天赋,还可以聪明的么?”
却听韩宣微微一笑:“公主好见识。九宫天,精算天地,掌控术数、阵术、千机法门。没有一定的智慧,可能连我们研究什么都不知道。聪明不是罪过,你不能要求普通人来承受无数聪明人的目光。所以,在建宫之初,九宫天的人口就是最少的。整个九宫天,合计人口不超过2亿人。后来,在大战之中,三十六镇被抢走了。大半的主城,也被抢走了。我们的人数,自然就大幅度下降。现在,能维持在2000万左右的数字,已经是为叔竭尽所能了。”
韩非扯了扯嘴角:“几万年下来,就没多生点出来?”
韩宣侧目看向韩非:“人类不是生育的机器。智者的时间,大部分需要用来做研究和修炼。情情爱爱,理所当然的,会被许多人摒弃。若非为叔我强制要求,女修单身不得超过千年,一生孕育不得低于五子,你们以为,九宫天哪来的这么多人?”
韩非:“……”
夏小蝉:“……”
韩隐儿:“……”
韩非三人,默默无语,竟无言以对。
合着,人聪明到了一定的阶段,情情爱爱的就没啥意思了?连生孩子,都没了欲望?
韩宣没有跟韩非他们多讲这事儿,而是带着韩非他们,来到了仙宫之中的一座高塔上。这时,有不少人看向韩非他们,不乏大量强者将感知扫了过来。
韩非稍判断,就能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九宫天很强。
虽然人很少,但是很强。
韩宣站在了高达千丈的塔顶,俯视塔下,声音悠悠:“你爹还怎么没出来?”
韩宣的个性和老韩不一样,这一点,韩非可以感受出来。韩宣比较激进,但是这人绝对也是一个天才。
只听韩非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韩宣嘴角微微勾起:“他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若不为修行,那也就只有你娘姜临仙了。他们遇见了麻烦?”
韩非微微点头:“是!不小的麻烦。”
韩宣:“辟海境解决不了?”
韩非:“开天境也解决不了。”
韩宣的目光悠悠。连开天境,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似乎,也并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解决的。
只听他道:“他们还真能惹事啊!非儿,隐儿,你们自小没在九宫天待过,也算是好事。这九宫天,时至今日,仍如一个牢笼。需要等到一个时机,去破开这个牢笼。但是,时间还没到。你们此来,并不足以让九宫天出世。”
韩非心头不禁想到:我本来,也没想过让让九宫天出世的。
事实上,在最初寻来的时候,韩非甚至连能不能找到,都不确定。
很显然,韩非更不知道:九宫天,会有人在等着自己……
至于九宫天的人是好,是坏?还记不记得老韩?韩非也一概不知。所以,九宫天能不能出世,韩非也没指望。
此时,自己突然冒出了一个亲叔叔来,好像一下子帮自己解决了很多问题。
但是,韩宣说的也没错。即便韩非现在找到了九宫天,即便九宫天现在的主人是自己的亲叔叔,那又如何?
哪怕是亲叔侄,毕竟也从未见过。
正如韩宣所说:九宫天,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出世。
但实际上,韩非来找九宫天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九宫天立刻出世的,而是为了阴阳天的出世做准备。
即便现在九宫天出世了,难道就能抗衡太清、无极了么?这显然,也不太可能。
所以,韩非现在找到了九宫天,也只是知道了九宫天的位置,以待将来阴阳天扛不住,必须出世的时候,有一些盟友。
盟友多了,韩非这边,才有足够的战力,去抗衡太清、无极。
韩非微微点头,然后道:“阴阳天,或许在数十年后,或许百年后,必然要出世。目前,我已联合八宫。但是,还是不够!”
只听韩宣微微一笑;“让我来猜猜……剑神、太玄、琉璃、无量、冰雪、万毒,再加上陷落于深渊裂缝的水木和阴阳。合计八宫,是吧?”
顿时间,韩非不禁侧目,看向韩宣。若说韩宣知道自己联合剑神、太玄四宫也就罢了,但冰雪天和万毒天,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听韩宣笑道:“不用惊讶。你联合冰雪天,这很简单。雪神宫的雪战突然降世,天骄不可一世,却陨落于武帝城试炼。这很显然有问题。再联想一下,王陨之地的消息,有我千机神鬼盘的概率测算,雪战有七成概率,是你的分身。虽然我也不确定,你是如何在尊者境,就可以投影分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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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皱眉:“万毒天呢?”
韩宣看向韩非道:“这个,就更简单了。王一剑,早在六千年前就陨落了。或许,对旁人是个秘密,但对我不是。你化身王一剑,若真的只为搅局,九品神丹出世那一日,你就成功了。正常的逻辑下,你不该停留。哪怕你需要掠夺药王天的资源,也不该停留那么久……时隔快两个月,结果,你又抢了太上紫烟炉,还有药王天的宝库……实际上,抢宝库只是一个障眼法吧?太上紫烟炉,才是你的目标。所以,万毒天,必是你的盟友。”
韩非讶异:“万毒天和药王天的老八卦,你也知道?”
韩宣笑道:“都是一个时代过来的,有什么不知道的?黄介和裘月,在年轻的时候,就眉来眼去的。我若不知,岂不傻了?”
韩非本不想告诉韩宣,自己联合了哪几家仙宫来着的,可是聪明人,还真不好蒙骗啊!
此时,只听韩宣道:“你可知……其实,不管联合几宫,你和太清、无极的根本差距,是什么?”
韩非:“当然知道。最根本的差距,是实力上的。我们这边,没有开天境的强者。”
韩宣微微点头:“不错,修行者的世界就是这般。不管脑子有多聪明,嘴巴多厉害,联合的盟友有多少……但是,最根本的战力不如对手,那就是不如。所以,想真正地和太清、无极抗衡,最终只会依赖一件事——实力。”
韩非沉默:“阴阳天出世的时间,不是我能够确定的。”
此时,韩宣则摇头道:“你错了。阴阳天出世的时间,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非:“???”
夏小蝉和韩隐儿纷纷侧目:韩宣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听韩宣笑道:“我说过,想与太清、无极抗衡,根本是靠力量。你虽是阴阳天之主,但那又如何?若是阴阳天撑不下来,你这阴阳天之主,要跟着陪葬?不,你不仅不能联合多方势力。甚至,你要放弃阴阳天,保存自己。对太清、无极来说,最大的危险,从来不是阴阳天,而是……你。”
韩宣的一番话,直指韩非的要害。
韩宣的话,其实和洛小白是一个意思。
他们其实都是一类人,极度理智。如果他们能理智地看待一座仙宫的覆灭,那就能亲手屠戮一座仙宫。
豁然间,韩非想到一句话:众生皆蝼蚁。
此时,韩非似乎有些明白:何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事实上,如果离开阴阳宫,太清、无极能把阴阳天的人,都给灭了吗?也不可能。所以,在实力不济的时候,抛弃阴阳宫,似乎是一个理性的选择。
但是,那时候,阴阳天的亿万人族,很可能被太清、无极奴役……
韩非陷入了沉默,只听韩宣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世上,不是只有太清、无极有开天境强者的。”
只听韩宣道:“太清、无极、封神、剑神、混沌,目前已知这五大仙宫,都有开天境强者。你现在,只争取到了一个剑神宫。混沌天,从来都是两边不沾。而封神……”
韩宣不禁看向夏小蝉:“封神天的强者,可也不少。”
韩非的脸色微变。
韩宣又道:“即便给你争取到了混沌天,你还能找来武王给你压阵。你是暂且立下来了……但是,你也成功引起了人族的内乱。太清、无极强势惯了,你阴阳天再强势,真若打上头,百妖族、海底人族、鲛人王族,在看戏的同时,免不了落井下石。甚至,可能发动对人族的全面围剿。这,便是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