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起，还有可能给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可是不在一起，这“事实”便要发挥更大的作用了。
比方说王错是卖了五千斤的黄金，这五千斤的黄金确实可以令人背叛，但是前题是他们收了五千斤的黄金。
事实却是那五千斤的黄金从一开始便在黄金工厂，被人制作着黄金手饰，投放在刘建名下的金店。孔平三个，从始至终，连一两黄金都没收到过。
背叛是有代价的，无缘无故的，不会有人背叛。
这么多人知道，从黄金工厂的工人，到金店的员工，少说也有几千上万人了。
所以只要想调查，还是非常容易的。
王错把自己的视频删掉了，皱了下眉头，也就离开了。
王错能做的，已经做了。几千上万人知道的事，已经没法再“合情合理”。所以王错把选择权交与了对方。看对方怎么选，到底是当成一个城市传说，还是追究到底。
正所谓神通不敌天数，而有时候确实是人力可以胜天。
当王错离开后，刘建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王错以道与理编织着法袍，刘建他们自然是对其视而不见。但是王错不仅删除了他自己的影像，同时还烧掉了刘建弄来的一些书面资料，比如用王错模样打印的照片。
“事情有点古怪，”他的手下说道。
作为手下人，他们自然了解自己的老板，没可能在自己书房烧纸。
刘建眉头皱得更深了。
其实不仅是书房烧的纸，阳台上出现的人，地面上的痕迹，甚至被人开过的门……
刘建本就是个仔细的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就是有人动了他的书一下，他也会知道。更不用说王错在书房中做了那么多的事了。
在这世界，马虎的人不少，但是细心的也不少。
“请秦大师过来一趟。”虽然心里一直在说不可能，但是刘建还是让人去请秦歆。
这不是一个“小心”就可以概括的。而是刘建比谁都知道在华国玩辛迪加意味着什么。
到了他现在，任何一场疏忽，都是致命的。
他不知是谁进过他的书房，也不知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无知小儿，这么的胆大包天。
不过能够进入自己书房，还不让自己人发现的人，想必有点本事。
然而再有本事也没用，因为他这儿除了科学外，还有玄学。
像他们这样的人，为什么养大师，不就是为了科学不建功时的备案吗。
秦歆很快便找了来。她没有出声，只是点起了烟锅，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烟雾。
这是津门那边问河神的法门。
烟雾之中，开始浮现出王错的影像。
“果然是个有本事的。”
看到王错于烟雾中出现，刘建点了点头。他不怕来人有本事，就怕不知道是谁。
只有知道了，他才有能力出手。
……
王错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名字，又看了看时间，不由觉得怪异。
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而且是在凌晨两点。
“喂？”
“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错眉头微皱，听声音是红鸾打来的。
“有人在调查你。”红鸾说，听声音似乎是更乐意看王错的笑话。
“谁？”
“刘建。”
王错听了，又是一皱眉。
王错是知道刘建会找来，但是不知道他的动作这么快，而且用的还是官方途径。
“呵呵，你不知道刘建吧。在咱们川蜀一带，可谓手眼通天，各行各业各界的重要人物，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有人曾经形容，刘建就是一头凶残的野狼，手下有成千上万的小狼为他卖命。
一旦遇到敌人或者对手，不把对方撕成碎片决不罢休。
我以前也查过好几次他的产业，可最后总是交点罚款就草草了之。”
为了让王错重视，红鸾更是故意泄露了刘建不少的事。
“你确定是刘建在查？”
“非常确定，而且看样子来者不善，”电话对面说道，“怎么样？你是想躲一躲，还是打算出国。看在周易情份上，我可以帮忙哦。”
如果不是最后一句，她简直像是知道了王错的身份后，故意打电话来嘲笑他的。
“知道了，谢谢。”王错挂了电话。
“竟然挂我电话。”
“怎么样？”
在红鸾那边，不仅有红鸾在，还有一个带花的警监在。
“他挂了我的电话。”红鸾说。
“什么？这么多年，他好容易亲自出手……”
黄警监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刘建要来调查王错这么个实习医生，但是他却是非常想打掉刘建。
争矿杀人，收地杀人……
真以为警察是死人。
过去是上面的政策，不好出手。现在政策变了，能打的都打了靶，但是但凡剩下来的，可就不容易抓到实证。
黄警监只是没有证据，但是不等于他不知道刘建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因为知道，所以当他知道刘建出手，黄警监也就立即行动起来。
王错的身份很好调查，他的人际关系也是清楚明了。当然，这里说的是活人世界。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找安全局帮忙。可是红鸾打的电话是什么意思？让他出国？
“红部长，你怎么可以劝他出国？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打击罪犯。”黄警监对红鸾不是那么满意。
不要看红鸾是“部长”，但是她这个部长的含金量是比不上中央的。
安全局有华北、华中、华南、华西、华东，两广、云滇、川蜀，以及总局等九部。
说是部，其实也就是分局罢了。并不比黄警监的行政级别高。
而且，出外勤的警察本就看不上坐电脑后，玩键盘的。红鸾当他面坏了他的计划，他不生气就有鬼了。
“我这么说，不过是让他知晓事情紧迫罢了。”红鸾微笑解释道。
红鸾倒是没有生气。活了几百年的人，早就见多了各人、各部门间的互相看不起。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而江湖本就是各种看不起。
如果这都要生气，那她这几百年全用来生气也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