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峰赶到了盘龙乡派出所，门卫拦着不让进。他担心女儿，就在门口跟门卫吵了起来。
    所里的干警和协警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所里就剩下了李忠军和一名户籍员。李忠军听到院子里有人吵吵，就走出了办公室。
    “李叔叔，是我爹！他不放心才追过来的。”陈凤华跟着出来说道。
    “陈大哥，请进来吧。”李忠军冲陈国峰喊道。李忠军请陈国峰坐下，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陈国峰听说女儿正在帮着派出所办案后，他不禁上下打量起了陈凤华。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眼前这女孩还是自己的女
    儿吗？如果说是，她怎么突然间就能通灵了呢？如果说不是，她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是女儿的模样？李忠军看到陈国峰沉思的样子，不由笑道，“陈大哥，你放心，你女儿在我这里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不过，如果她真的帮我们公安机关破了这起积案，可能会离开你一段
    时间。”
    不管陈凤华变成了什么，她终究还是自己的女儿，陈国峰担心道，“李所长，你们，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去市局！”李忠军说道，“小华的事我无法向市局领导解释，只能亲自带她去见局长，甚至去见省公安厅的领导也是有可能的。为了小华的安全，我会亲自带着她。”
    “那俺就放心了！”陈国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犹豫了会问道，“李所长，俺卖旱烟袋的事不犯法吧？”“哈哈，当然不犯法。你卖自己的东西，人家愿意出高价收购，两厢情愿的事怎么会犯法。这件事也是我考虑不周全，是你们村的族长陈鹏和村长陈光来找了我，说你拿假
    东西骗了古董贩子，我这才派了吴天过去。陈大哥，冤枉你了。对不起啊！”李忠军亲热的握住陈国峰的手，说道。陈国峰激动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所长这么大的官，人家还给自己赔礼道歉，女儿跟着他还有啥不放心的，“李所长，既然这样，那俺就回去，等小华回来后，俺再来接
    她。”
    等会所里就要忙起来了，陈国峰留在所里也不方便。
    “也好，那我送你。”李忠军说道。
    一个小时后，吴天押着一名长相萎缩的男人回来了。
    “李所，这家伙就是王二楞！他对买下乔珊的事已经供认不讳。”吴天狠狠踢了王二楞屁股一脚，斥骂道，“狗杂种，双手抱头给我蹲下。”
    王二楞赶紧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王二楞，你知道那起无头女尸白骨案吗？”李忠军问道。
    “俺听说了，当时俺还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偷偷看过，俺举得那具白骨就是俺买来的媳妇乔珊。”王二楞吓得头都不敢抬起。
    “那你为何不向公安机关如实反映情况？”李忠军追问道。“俺哪敢啊，本来买媳妇就是犯法的，何况……何况俺还打过乔珊，不让她穿衣服。如果俺说了实话，你们还不认为就是俺杀了她啊！把俺当作凶手给判了死刑。所以俺就
    躲去外省打工了，这两年风声过了，俺才回来的。”王二楞唯唯诺诺的说道。
    李忠军示意吴天带王二楞去做笔录。
    临近傍晚的时候，派出所里陆续被带回了十多名瘸腿的中年男人，大家聚在一起，相互议论着，不知道派出所找他们这些瘸子来做什么。
    一名干警来到所长办公室汇报说，“李所，院子里这些人都是近十年来突然变瘸了的人，根据各村村干部说，咱们乡里也就这些瘸子了，当然死了的不算。”
    李忠军扭头对陈凤华说道，“小华，要不请你出去甄别一下？”
    陈凤华点点头，跟在李忠军身后来到了院子里。
    全所的干警和协警也都齐聚院子，吴天的手里提着一副手铐，准备随时拿人。
    陈凤华扫视一遍，很快指着蜷缩在墙角的一个男人说道，“李叔叔，他就是杀害乔珊的凶手。”
    不等李忠军发话，吴天一个饿虎扑食冲了过去，把那人摁倒在地戴上了手铐。
    “干啥抓我？派出所乱抓人了！警察打人了！”那人趴在地上大声喊了起来。只可惜，那些瘸腿男人都在人人自危，没人敢管。
    陈凤华示意李忠军可以放其他人离开了。
    等其他瘸腿男人离开后，陈凤华走到那人身边说道，“你现在可以起来了。”
    吴天抓住那人的衣领揪了起来。
    “小叔，你放开他。”陈凤华说道。
    “这……”吴天回头看了眼李忠军，得到允许的示意后，吴天给那人松开了手铐。
    那人心中有鬼，撒腿就向院子外面跑去，让人奇怪的是，他竟然不瘸了，跑的跟兔子一样快。
    “抓住他！”李忠军下令道。
    陈凤华笑道，“不用追，跑不了他！”
    那人很快就跑到了大门口，谁知就在他即将迈出大门的刹那，竟然一个趔趄跌到在地，然后就地滚了回来，样子滑稽至极。
    吴天过去再次给那人戴上了手铐。
    陈凤华走过去问那人道，“你知道刚才跑的时候为什么不瘸了吗？”
    “咦？还真是的，刚才我的腿咋就好了呢。”那人也很奇怪，不由惊诧起来。
    陈凤华笑道，“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让乔珊放开了你的腿。”
    “乔珊是谁？我不认识！”那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头扭向了一边。
    “是吗？那你看看我是谁？是不是被你杀死的那个女人？”陈凤华说着，她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变大，继而长成了一个成年女人的样子。
    那人的眼珠慢慢瞪圆了，紧接着吓的捂住了眼，大声喊道，“你别来找我，我每年都给你烧纸钱的。”
    陈凤华慢慢恢复了本样，对那人说道，“你把我的头扔哪里了？”
    李忠军过去狠狠打了那人一记耳光，斥骂道，“混蛋！你现在还不打算说吗？”
    “我说！我全交代！那女人是我杀的！”那人一直捂着脸，没敢再看陈凤华的样子。
    李忠军示意吴天带那人去讯问室做笔录，这时有干警过来汇报了那人的情况。
    那人名叫刘爱民，是盘龙乡双河村人，今天四十五岁……
    就在吴天讯问刘爱民的时候，李忠军掏出手机给局长王纯格打去了电话。
    “王局，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那起被省厅督办的无头女尸案已经被我们侦破了，死者叫乔珊，杀人嫌疑犯叫刘爱民。”“什么？”电话听筒里传来临安市公安局局长王纯格惊讶的声音，“我说忠军，你不会搞刑讯逼供那一套吧？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我的压力同样也很大。但是我们坚决不能
    搞刑讯逼供案，这会犯错误的。”
    “王局，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用党性、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出错的，现在我们正在讯问刘爱民，案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李忠军拍着胸脯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带人过去，如果案情属实，我会向省厅为你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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