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练武?”秦老听完徐齐侠的诉说。
“对,我想练一点用来防身,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老是让一个女子保护吧,说出去也没面子。”徐齐侠一本正经道。
“可是很奇怪,我总是练不成符术,以前也偷偷学过,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一点符力都积攒不起来。”徐齐侠挠了挠头。
莫非墨问道:“那你腰间可有符纹?”
徐齐侠点头说道:“有的,可是不管怎么练,都是白符。”
白符与人符,都是寻常百姓的等级,只有地符之上,才算是步入武夫的门槛。
“是不是练习方法没用对?”
“不会,当初我跟着一位圣符初期的老者潜心修炼过一段时间,离开时那老者说我身上多了一处玄府,无法聚符。”徐齐侠解释道。
秦老皱眉,上前一步指着他的丹田处问道:“可是此处?”
“你怎么知道?”徐齐侠好奇问道。
“看来是真有缘,徐小友,以后便跟老夫学吧。”秦老笑呵呵道。
“符术?”
“玄术!”
“老头,什么是玄术?我怎么没听过?”许如烟好奇道。
“许姑娘有所不知,这玄术神奇之处便在于正常人练不得,就好像是为你相公量身定做的,再合适不过了。”
“喂,老头,我跟徐齐侠还没成亲呢,别一天到晚相公相公的,你要是看上了就送你了。”许如烟打趣道。
徐齐侠一听不乐意了,拉着许如烟的手说道:“你是我媳妇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哪有把自家相公送给老头的!”
秦老听得吹胡子瞪眼,这小两口一唱一和的,应付不了。
莫非墨终于想明白了,问道:“秦老,徐兄是不是有你所说的丹田?”
秦老翻了翻白眼,这反应真不是一般的迟钝。
“徐小子,想学的话,就得按我说的做,做不到的话趁早回去和你媳妇生娃去。”秦老被气的也懒得称呼其徐小友了。
“学!我徐齐侠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了要学武哪有未战先怯的道理!这条烂命你使劲拿去折腾,只要不是拿我寻开心。”
秦老望向许如烟:“不心疼?”
“鬼才心疼。”许如烟把头转向一边。
“那行,反正我们几人也没银子住店了,就随意找个地方歇息,许姑娘若是有住处便先行回去,一个姑娘家陪我们几个睡在野外也不像话。”秦老说道。
“我不走。”许如烟嘟嘴道。
“媳妇,听话,你先回去,明早记得带些早饭过来。”徐齐侠安慰道。
几人在湖边转悠好久,发现就只有凉亭了,四面透风。徐齐侠劝了好久,许如烟才一步三回头得离去。
“女人啊,一旦动情,片刻都不想离开。”秦老感慨道。
徐齐侠点头称是:“没办法,魅力太大,嘿嘿。”
“徐小子。”
“嗯?”
“老夫先教你个步法,你看好,双脚张开,身子半蹲,双手握拳抵在腰部。来,做一个老夫看看。”
徐齐侠照着秦老之前所做的动作,摆出那个动作。
“再稍微蹲下去一点,对,可以,很成功,这个步法叫做扎马步,今晚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到天明。”秦老突然发难。
“啊?!秦老,你该不会故意整我吧?”徐齐侠一脸哭丧,才蹲了一会就已经觉得很累了,蹲一夜,那还不得废了。
“还是那句话,做不到趁早回去跟你媳妇生娃去。”秦老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莫非墨小声道:“秦老,会不会有些太狠了?”
秦老笑眯眯得对莫非墨说道:“要不你也一起,两个人做个伴?”
“莫兄,是不是兄弟就看你的选择了。”徐齐侠大声叫道,有个人一起遭罪,至少不会那么无聊。
莫非墨无奈一笑,走到徐齐侠身边与他一起扎马步。
秦老会心一笑,躺在长凳上准备睡觉。
“够义气!”徐齐侠偷偷抛了个媚眼。
“蹲一夜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你连符术都不会,晚上可难熬了。”莫非墨如实说道。
“哪有不付出就想得到的道理,死扛也得扛过去。”徐齐侠不以为意。
莫非墨点头,若不是什么天纵奇才,那么只能一步一步爬。至于能爬到什么样的高度,就看他们的野心有多大。
夜已深,湖边早已没有人影,大多灯笼也都燃尽了蜡烛,只余几盏还在风中摇曳。
“莫兄?”徐齐侠颤着音叫道。
“嗯。”
“嘶……有点冷。”
“撑得住?”
“无妨,双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反而没那么难熬了。”
“随处走动一下,若是造成血液不循环,你这双腿可就废了。”莫非墨提醒道。
徐齐侠应了一声,尝试动弹双腿,可就是不听使唤,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待双腿恢复知觉。
“这感觉不好受吧。”莫非墨笑道。
徐齐侠拍着双腿,甩了甩冻的麻木的脸说道:“以前总是过一天是一天,哪怕是去学符术,也只是为了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一个一个欺负回去。见笑了,小人物,小心眼,就是记仇。现在有了许如烟,我就觉得吧,一个男人,没钱没相貌,如果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活得真挺窝囊的。所以现在有这个机会,豁出命也要抓住,就像之前秦老所说的那样,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追过去,那么我和她,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交集了。”
听完徐齐侠的自述,莫非墨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错过了太多,也许就像他所说的那样,错过了,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交集了。
徐齐侠稍微走动了一下,待到无事后,又在莫非墨身边扎起了马步,并没有因为秦老睡去了便选择偷懒。
“莫兄,你家哪的?”徐齐侠害怕自己睡着了,总是有一句没一句找莫非墨搭话。
“我啊,四海为家吧,哪里都是家,却又都不像个家。”莫非墨微微一笑。
“理解。”徐齐侠没有过多追问,都是苦命人,何必互揭伤疤?
“我吧,是这样打算的,跟着秦老学点真本事,到时候做点小买卖,过着平凡的日子也就足够了。以前也有个大侠梦啊,仗剑青衫,策马江湖,岂不快哉?可是现在发现自己胆子变小了,不敢涉江湖太深,只求幸福安稳。”
莫非墨了然道:“这是责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基础的要求。拿自己去冒险,那就是拿一家人的幸福去冒险,我觉得你能这样想,是幸事。”
徐齐侠得意道:“到时候让那婆娘多生几个大胖小子,估计那时候你都是个一流高手了,让我那些孩子都认你为干爹,好好跟着干爹学本事。”
莫非墨哈哈大笑,他仿佛已经想象到那时的场景,充满温馨。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后,那个口口声声说不涉入江湖的人,那个只求幸福安稳的人,拼尽全力,浑身是血爬到他面前时,他哭得像个孩子,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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