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在医院门口偶遇到她的。”叶舒没提贺宁怀孕的事情。
    何一鸣想到贺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回来后，他原本有过的那种心痛也就渐渐消失了。
    他私下问过医生，医生告诉他，只是他救援的时候太过劳累所致，没别的问题。
    “她还好吗？”何一鸣问道，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关心贺宁。
    叶舒也发现了他时常还会问贺宁，嘴巴一撇，指着他说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打什么坏主意？”
    “我跟你说何一鸣，如果你真的还抱着要用贺宁给你妹妹治病的想法的话，我们俩就真的玩儿完了。这是我的底线，你不能来践踏。”
    何一鸣将她在自己面前挥舞的手指抓住，带到唇边：“永远都不会。”
    他专注地看着她，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
    叶舒顿时脸就发烫了。
    “晚上陪我去个地方吧。”何一鸣说道。
    “你腿还没好全呢，去哪里？”
    “都是些皮外伤。你去了就知道了。”
    晚上，叶舒将信将疑地跟着何一鸣去了一处很破旧的房屋里。
    里面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妻，看着像是有六十多岁的年纪。
    但是他们拿出身份证，叶舒看到他们都才四十多。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衰老的。
    “我们来见他们做什么？”叶舒好奇地问道。
    何一鸣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女人身患重病，医生诊断她已经无药可救，活不过一年了。恰好，她的脊髓和一些脏器，跟姗姗的符合。虽然符合度并没有贺宁那么好，但是也总比始终找不到的好。”
    “就这个稍微符合条件的，也是我们筛选了上百万分资料得来的。”
    “我今天来，是来跟她签署病逝后，请她将遗体转让给我的合约。按照合约，我会承担他们两个孩子后续的教育费用、生活费用以及为丈夫和两个孩子毕业后提供工作。”
    叶舒心里一阵心酸。
    难怪这对夫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那么多，原来是疾病和贫穷让他们变得如此。
    离开的时候，何一鸣还另外给了他们一笔钱。
    出去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叶舒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刚才那样的气氛，太过压抑了。
    何一鸣拿着合约，捏在手上。
    叶舒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偏头看他一眼：“你跟何家另外的人，不一样。”
    “有人罔顾人命，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任何其他人的。但是你不同……”
    也许这也是她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何一鸣的原因。
    他跟何碧蓉他们太不一样了，做事有原则，却绝不放弃底线。
    何一鸣声音有些低沉：“可那终究是我的家人。该承担的责任，我必须得承担。”
    叶舒理解他心中所想，只要他不纵容她们乱来，她就可以接受。
    何一鸣给何碧蓉打去了电话：“姑姑，我找到适合姗姗的脊髓了，到时候，那个人会把整具遗体捐赠给我们。”
    “真的吗？是谁？人在哪里？”何碧蓉这么多天来，难得有了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