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冻僵的少女惊恐地低下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她用哀求的目光转向叶莲娜，冻得青紫的双唇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叶莲娜没有死，还成为了传说中的捍卫者。
这不是最让人震惊的。
那个男人。
罗德岛的博士，他怎么会变成那样，就像在新汐斯塔见过的晶簇怪物，全身都覆盖了源石，后来源石又退去，他的能力是控制源石吗？
叶莲娜同样无法理解，咬着嘴唇，看着男人的脸，希望能得到解释。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周金儒的语气尽可能的平和，因为他发现柳德米拉吓坏了。
少女颤抖着声音：“你、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人，又不是怪物，只不过力量的形态比较特殊而已。”
“真的吗？”
“自从你担任我的秘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种口气差不多是糊弄头脑简单的女孩子，叶莲娜知道柳德米拉好骗，但没想到这么好骗，无奈道：“四先生，你最好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
周金儒的双手插进衣兜，走到白兔子的面前，注视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笑道：“愿意加入我的罗德岛吗？”
叶莲娜：“不愿意。”
“那好吧，新年快乐，叶莲娜，各回各家。”
周金儒一步步越过了白色卡特斯，就像他曾经在梦中那样的经历，只是这次主动走过的人换成了他。
一瞬间，叶莲娜眼圈红了，泪水充满了眼眶，她努力地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喂！”
她转过身，可是逐渐走远的男人只是摆了摆右手，什么也没说。
……
煌等人先一步整队撤退。
轮到凯尔希时，她说想静一静，不用管她。
女人孤身一人往回走，走的不快不慢。
周金儒将一切看在眼里，加快几步追上去，走在她的身侧。
“凯尔希医生，你没事吧？”
“我很好，没有受伤。”
周金儒笑了笑：“这我就放心了。”
两人沉默着一起向前了一段距离，凯尔希的脚步慢慢放缓，轻柔的嗓音传来：“博士，你骗了我，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是啊，我骗了你，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周金儒承认的很干脆。
凯尔希继续说道：“你从一开始就决定这么做，没有跟我商量，就像当初在卡兹戴尔，你和特蕾西娅殿下制定的计划，瞒着我，瞒到了最后。”
“我想过跟你商量，凯尔希，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告诉你，也只会引起我们之间的矛盾，而且，这对你来说……”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补充后半段句子的人是凯尔希。
“这对我来说太残酷了，你想这么说，对吗？”
大猞猁停了下来，转过身，抬起头，望着男人的脸，语气平淡：“你的确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博士，没有人会原谅你的，我不会，阿米娅不会，所有人都不会。”
“那太好了。”
周金儒耸了耸肩。
从他决定直面一切时，便做好了决定。
……
“我的条件是，将你的特性交给我。”
“人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无穷无尽的能量，无限的生命。”
“不，你在说谎，你不在乎这些。”
……
代表生命的绿色圆脸亮了起来。
周金儒又看向仍然黯淡的另外三种情绪图标。
这就是命运的馈赠，也是他需要支付的价格。
“你在看什么？”
略微沙哑的女性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那位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一枪的安妮天使，双手撑着下巴，似乎想从男人脸上找出什么答案。
周金儒回答道：“我在看你和我认识的那位老朋友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没可能的，”安妮摇摇手指，“我的曾祖母一生没有结婚，她领养了很多失去父母的孩子，也就没有血缘关系。”
顶着光圈的天使凑近几分：“话说回来，刚才我看到的那些女孩子，大多数都对你有想法吧，你还真是个人渣，招惹那么多，又不打算给个明确的答案，就不怕她们联手弄死你？”
现在能打得过他的人，恐怕除了天上的人间之神也没别人了。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教宗让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安妮嘟囔一声，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四先生，教宗陛下认为不能再拖下去了，每拖一天，局面都会更加不利于这片大地。”
“这句话你不应该问我，能否发起全面战争，能否决定整个战场的走向，都不是我说了算的，诚然，如你所见，我可以想办法解决掉吞界者原体，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么多。”
“拉特兰愿意从中协调。”
“那你们公证所还真是伟大。”
周金儒对此毫无看法。
拉特兰不管怎么说，都属于这片大地的一部分，但它足够低调，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内，当它准备走出幕后时，说明它已经不再安于平静。
教宗也真是煞费苦心，先让和他有亲密关系的莫斯提马送信，再安排一个故交的后代领队，面面俱到。
安妮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不看好吗？”
“这是你们做出决定，不要问我。”
“你知道么，当你打飞那个原体时，我甚至以为看到了人间之神，你真的不是神吗？”
周金儒摇头：“人间之神比我强大多了，我要是人间之神，这些吞界者早就被我弄死了。”
人间之神，人间不灭，神不会死。
这也是吞界者要杀死那么多人的原因，只要这片大地还有一个泰拉人，人间之神就会永存，始终让外神忌惮不已。
安妮有些泄气，说道：“好吧，我也知道你不是，罗德岛的博士，连同我在内，黑袍小队十一人都归你指挥，希望我们不会变成消耗品。”
……
时间逐渐来到了中午，几乎荒废的中转站外面，血盏骑士团终于赶到。
他们得到了柳德米拉的消息，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便决定来一趟和罗德岛的博士见面。
尤其是索娜，她一开始就想和罗德岛制药公司接触，迟迟找不到机会。